道教思想家之一的列子(公元前5世纪末—前4世纪初)与其弟子所著的《列子》中记载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名为纪昌的弓箭高手,他成功地射穿了附在一根细发上的虱子的心脏。虽然虱子有没有心脏还不清楚,但这名弓箭手确实拥有超乎想象的能力是个事实。三国故事中也有箭技不亚于纪昌的弓箭手。首先是吕布。
虽然缺乏智谋,但精通百般武艺的猛将吕布尤其擅长射箭。兴平二年(195年),被曹操击败的吕布逃亡,投奔徐州的刘备。后来又趁刘备与袁术作战时袭取了徐州,赶走了刘备。刘备及其手下不得已退至小沛。不久淮南的袁术又派遣大军攻打小沛。惊慌的刘备向吕布请求救援。吕布虽然接受了袁术的大量贿赂物品,答应协助,但认为放任袁术消灭刘备对自己来说不是上策,于是改变态度,出兵援助刘备。吕布派人把刘备和袁术军大将纪灵叫到自己的军营,担任停战的调解人,意在让双方停战,但却难以达成协议。等得不耐烦的吕布,让人把画戟插在离中军一百五十步的辕门(军营之门)外面,对刘备和纪灵说道:“吾若一箭射中戟小枝,你两家罢兵;如射不中,你各自回营安排厮杀。”[30](见《三国演义》第十六回)说完后,一箭射出,正中画戟小枝。可以说是个奇迹。由于弓箭名手吕布的神奇射箭技术,使刘备摆脱了困境。在《三国演义》里,可以说吕布几乎没有什么人格优点,但这个场景的确是他最为闪光的场面。
刘备手下的老将黄忠也是弓箭高手。黄忠原本是长沙太守韩玄的部将,在赤壁之战后的建安十四年(209年),刘备攻打荆州南部的四个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时,黄忠与猛攻长沙的关羽连续三天进行了一对一的较量。第一天,黄忠、关羽大战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太守韩玄害怕黄忠有失,所以鸣金收兵。第二天的激战中,黄忠因战马失蹄而坠落马下,关羽见此情景饶了黄忠一命,道:“我且饶你性命!快换马来厮杀!”[31](见《三国演义》第五十三回)第三天,黄忠换了一匹战马后两人又进行了单枪匹马的对决,黄忠假装输了,要逃走,关羽追了上去。黄忠为报关羽前一天的不杀之恩,在关羽追来时先是虚射两箭。关羽见两次都没有箭飞过来,认为黄忠箭术不佳,就放心地追到了城门上的吊桥边。此时,黄忠从吊桥上拉弓射箭,弦响箭到,正射在关羽的盔缨根上。关羽大吃一惊,带着箭回到营寨,他才知道黄忠有百步穿杨之能,今日只射盔缨,正是报昨日的不杀之恩。这是一个表现出两位猛将“战场仁义”、惺惺相惜的故事。黄忠在韩玄被杀后,接受了刘备的诚恳请求,成为他的部下,在之后的战场上成功地大放异彩。(www.daowen.com)
除吕布和黄忠之外,孙策的部将太史慈也是弓箭高手。他追随进攻江东的孙策,在攻击严白虎所掌控的吴郡时,对城墙上大骂不已的敌人副将甚是激愤,就拿来弓箭对部下说:“看我射中这厮左手!”[32](见《三国演义》第十五回)话语未落,弦声响起,太史慈一下就将副将的左手射穿,钉在了护梁上。
这里列举的三位著名的弓箭手,在关键时刻都展示了其精彩绝伦的箭术,目睹这一幕的人们无不目瞪口呆,遂赞不绝口。在这些场面中,他们左右开弓射箭的身姿流露出主人公进行武艺表演的趣味。在《三国演义》的故事世界里,时不时就会有这样一位有着绝技的高手登场,让读者感到欢欣鼓舞的兴奋感。应该说是作者有意对故事情节的巧妙展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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