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演义》里,胡须被当做了表现登场人物角色形象的重要元素。要说有着完美胡须的人,应首举关羽。如他首次登场时介绍的那样:“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3](见《三国演义》第一回)长而浓密的胡须是关羽的标志特征,起到了强化其神秘形象的作用。建安五年(200年),关羽向曹操投降的时候,欣赏他的曹操赠送给他纱锦制成的护囊,让其保护胡须的故事也广为人知(见《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
关羽义弟张飞的特征也是胡须。但是,正如第一次介绍张飞形象时说道:“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4](见《三国演义》第一回)他的胡须给人极其滑稽的感觉,代表他是一个性格非常开朗、脾气暴躁的家伙,同时给人一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关羽神秘的胡须、张飞滑稽的胡须,两位结义兄弟的胡须都极具个性。他们的结拜大哥刘备的情况则相反。刘备首次出场时,对其相貌的描述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5](见《三国演义》第一回)虽然刻意重点描述了他与常人不同的外貌特征,但是却完全没有提及胡须。
另一方面,对刘备的对手曹操的描述则是“身长七尺,细眼长髯……”[6](见《三国演义》第一回)但那胡须的确像个穷酸相的小个男人,耷拉着,非常缺乏光彩。建安十六年(211年),在与西凉猛将马超的激战中,就有曹操为了逃亡,剃掉了作为其身份象征的长胡须的故事(见《三国演义》第五十八回)。刘备的另一个对手孙权和曹操不起眼的胡须形成鲜明对比,孙权是“碧眼紫髯”,正如字面所示,指此人相貌魁伟,孙权的胡须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www.daowen.com)
由此可以看出,关羽、张飞、曹操、孙权各自具有象征其人物形象的胡须,而只有中心人物刘备没有提到胡须。实际上,在《三国演义》故事中被称赞美貌的两位猛将吕布和马超,也没有提及他们的胡须。吕布以“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7](见《三国演义》第三回)的一身华丽装扮初次登场,但是没有描述他的胡须。另外,被誉为“锦马超”的马超,在书中也描写了他的雄姿:“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8](见《三国演义》第十回)但并未提及胡子。此外,以其飒爽、脱俗的容貌而闻名的吴国的周瑜也与胡须无缘。
由此看来,在《三国演义》里,总的来说包括刘备在内的属于“美男子”形象的人物,不会有对他们胡须的描写;像关羽、张飞那样勇猛又有男子汉气概的武将,或者像曹操那样有一两个癖好的人物,为彰显其特征则突出对其胡须的渲染,这正展现了《三国演义》作者笔触的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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