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IVELY STAY IN NATURAL-LIFE OR INTERACTING WITH IT RESPONSIBLY?

随着生物技术的不断突飞猛进，人类社会面临的诸如此类的伦理问题将层出不穷，其中又牵系较多的复杂社会参数，包括人类社会关联、心理因素、信仰体系、经济原则、法律参数和文化结构等。人类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将决定人类自己未来的命运和发展。

人类是要被动地继承和延续生命，还是与自然世界进行负责任地合理互动呢？此问题也是大家争论的焦点之一。苏黎世艺术大学（Zurich University of the Arts）著名美术史论家和策展人安吉丽·萨克斯博士（Dr. Angeli Sachs）阐述道：“如果人类没有可能在无持久性损害的情况下来处理自然，为什么人类不能更好地用操纵式的方式来对待它呢？”^[7]其实，萨克斯说得很清楚，人类一直在破坏自然，为什么人类不可以通过操纵和改变自然的生物结构（包括人类自己）来更好地与自然共存呢？当人类不再被动地延续生命，而是更改生命基因、操纵生命过程时，其内在含义已远超传统观念界限，直接瞄准当代社会道德核心。人类目前也许不能给予所有问题确切答案，但加强对其深入思考是完全必要的。特别是目前特有的这种变革力量必须保护和珍惜，因它是未来艺术的希望。

生物艺术家力推生物艺术伦理的新秩序和标准，他们认为生物艺术作为一种先锐的文化现象，将携带其他科技艺术在人类历史中构建一种前所未有的伦理关联和文化生态环境。初期，生物艺术实践载体和手法存在伦理上的诸多争论是发展中的一个正常环节，因生物艺术会陪伴着科技、伦理与文化的争吵往前走，其道德制约程度将随着生态环境和社会道德的演绎而变化。

历史经验说明，一种新技术的发展有时取决于外界支持程度，即使从伦理上不能说服普通大众，但国家资本、商业集团、科学家和艺术家有可能出于对未来的发展而支持该技术，并与自然进行负责任地互动。这种现象是社会伦理、宗教文化和政法因素介入的一种“可理解式的集体表现”。

中国和美国政府都决心在基因组学方面建立一支高质量的专家队伍，并向一项新的同时也引发了诸多争议的 CRISPR（Clustered regularly-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8]基因编辑技术投入资金，鼓励本国的研究人员推进这项技术的发展。广州中山大学的一个研究团队率先发表了对人类胚胎进行CRISPR基因编辑技术研究的成果，试图编辑一种血液疾病地中海贫血致病的基因。尽管科学家仅利用了“不能存活”的胚胎，这项研究还是引发了国际轰动。华南干细胞与再生医学研究所的副所长赖良学研究员的团队敲除了一种能够抑制猎犬肌肉生长的基因，令转基因猎犬比普通猎犬拥有更强壮的肌肉，从而能够跑得更快跳得更高。^[9]

生物艺术品中的物种受生态环境的制约和社会道德舆论的制约，而数量控制、版权归属、认可证书等一系列法律上的手续也是生物艺术家面临的另一挑战。因各个国家的立法不同，生物艺术家所面临的情况也无奇不有，但有一点可肯定，生物艺术家必须遵守当地国家法律，在法律允许的条件下进行生物艺术创作。

【注释】

[1]爱德华多·卡茨：《生命标志：生物艺术与未来》（Signs of Life： Bio Art and Beyond），英文版，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2007年版，第180页。(www.daowen.com)

[2]罗伯特·史密斯，美国数码雕塑家，纽约理工学院教授，近年使用DNA组织来打印三维生物艺术作品。

[3]爱德华多·卡茨：《生命标志：生物艺术与未来》（Signs of Life： Bio Art and Beyond），英文版，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2007年版，第180页。

[4]埃那特·祖尔，生物艺术家、策展人、研究员，澳大利亚西澳大学SymbioticA工作室核心研究人员和学术负责人。

[5]西澳大学SymbioticA工作室为生命科学研究的艺术实验室，允许艺术家和设计师进入实验室进行合作，并共同探讨通常只有科学家和工程师才能接触的技术，它是世界同类研究实验室的第一家。SymbioticA工作室成立于2000年，由细胞生物学家米兰达·戈仑德（Miranda Grounds）教授、神经学家斯图尔特·博纳特（Stuart Bunt）教授和艺术家奥龙·卡峙（Oron Catts）共同创建。

[6]艺术国际网：review.artintern.net/html.php？id=19591

[7]安吉丽·萨克斯：《失乐园？当代自然设计策略》（Paradise lost？ Contemporary Strategies of Nature Design），《自然设计》（Nature Design），英文版，苏黎世设计博物馆2007年版，第273页。

[8]霍瓦特·P.（Horvath P）、白纳苟·R.（Barrangou R）：《CRISPR/Cas， 细菌和古生菌的免疫系统》（The Immune System of Bacteria and Archaea），《科学杂志》（Science），327（5962）： 2010，第167—170页。

[9]参考消息网：www.wforum.com/news/topicality/2016/02/29/178200.html，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