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州……栗粟，于诸彝中最悍。依山负谷，射猎为生，长刀毒弩，日不离身。祭赛则张松棚然炬，剥獐鹿诸兽而己。亦事耕种，饶黍稷荞稗。骨肉有隙，辄相仇杀，颇为行旅患，近稍向化矣。
力些，迤西皆有之，在大理名栗粟，在姚安名傈
。有生熟二种。男囚首跣足，衣麻布衣，披毡衫，以毳为带束其腰。妇女裹白麻布。
傈僳，有生熟二种，岩居穴处，或架木为巢。囚首跣足，高鼻深眼，身着麻布披毡，猎取禽兽为食，居无定所，食尽即迁。佩弩带刀，虽寝息不离。性凶暴嗜酒，一语不投，即持刀相向，俗好仇杀。近惟居澜沧江边者，称为熟僳。
北胜州土州同 所属夷人种类：力些一种，原无姓氏，居处山崖箐岭之中。……
北胜州土司 所属夷人种类：力些一种，性枭雄，能远视。崖居穴处，头束布帕，身佩弓弩，猎獐麂以易食，网鸟雀以资生。不通汉语。男女衣食相同，性情桀骜。此辈老于深山，大半不履城市。
乾隆《永北府志》卷25《土司·种人附》
丽郡夷人有九种，如民家、白夷、鲁倮之类，散处各乡。山外江外，则俅人、怒子、生熟栗粟四种，已远于人类，有茹毛饮血、巢居穴处之风。……山外江外诸夷，皆辖于兰州土舍，姓罗氏，本木氏之属刺史也。木氏改官，罗亦仅给未入流顶带，号土舍，世为酋目，夷人信奉之，钱粮亦土舍征解。……山：东、西、北皆山也，江：澜沧江、怒江。
［清·乾隆］吴大勋：《滇南闻见录》上卷《人部·丽夷》
栗粟，近城四山，康普、弓笼、奔子栏皆有之。……出入常佩利刃。……性刚狠嗜杀，然么些头目土官能治之。年奉头目麦黍共五升，新春必率而拜焉。栗粟种类，在滇省各夷中为最劣。维西者杂处于各夷中，而受治于么些长，犹较驯顺。
［清·乾隆］余庆远：《维西见闻纪·夷人》
傈僳有家野之分：家傈僳住澜沧江内，耕田住屋，各有村寨头人，能通汉语，服官管束，交纳钞粮，与民人无异。野傈僳住居江外，山硐密箐，并无村寨头人，不通汉语，亦不服官约束，惟种有青稞、苦荞，并无钞粮，每遇冬季江水浅涸之时，即过江在山后一带，打牲为食，与家傈僳认识。近年以来，野傈僳亦有潜入江内山硐密箐，搭盖草棚居住者。
北胜州土州同……所属夷人种类：力些一种，无姓氏。居山崖箐岭之中。
傈僳，以拉等为字。……语与诸夷别。
光绪《云龙州志》卷5《秩官志·附夷地风俗人情》老窝土司
傈僳，性悍顽不驯。因子取名。
光绪《云龙州志》卷5《秩官志·附夷地风俗人情》六库土司
力些，近城四山，康普、弓笼、奔子栏皆有之。……杂处于各夷中，而受治于么些长，犹较驯顺。
［清·光绪］刘慰三：《滇南志略》卷3《维西厅》
傈僳……性刚很嗜杀，然么些头目、土官能治之。年奉头目麦黍共五升，新春必率而拜焉。栗粟种类，在滇省各夷中为最劣；在维西者杂处于各夷中，而受治于么些长，犹较驯顺。
光绪《续云南通志稿》卷160《南蛮志·种人一》
傈僳……其居六库山谷者，在诸夷中为最悍。其居赤石崖、金江边地，与永江连界者，依树木岩穴，迁徙无常。……种荞稗，随地输赋。
光绪《腾越厅志稿》卷15《诸夷志·种人》
一查曲江，系从藏属擦瓦龙地流入，自色赖汪以上为上江，以下为下江，拉打阁以下为江尾……江尾曲、傈杂处，居民较上、下江为稍密，每村有多至二三十户者。……下江曲民，则又苦江尾傈僳勾结怒江吉匪，出没无常，横行抢杀，恒有旦夕难安之势。上下江与江尾，又均有所谓骨尸钱粮者傈言为俄普骨牙。缘傈僳到处抢劫，亦到处贸易，然无不凶横霸道，倘被人殴死，或即病死，傈又集众往其所死之一带地方抢劫烧杀，累月连年，迄无休息，不得已与之讲和，愿上骨尸钱粮；于是议定某项若干，村村寨寨、家家户户，每年照上一份。傈人往收此分钱粮，尤必好为供应。地方出一傈僳命件，则此骨尸钱粮，曲人必世代上纳，傈僳亦世代收受。各村上此钱粮，有多至五六起、七八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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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身历地土，目睹情形，愚见所及，尚有十端，谨再分别为我宪台详陈之：
一、宜建设官长，以资分治也。查怒江上自藏属擦瓦龙、松笼、喇卡起，下至耳目止，二十余站，系维西属；又自耳目起二十余站，至云龙州属之六库、老窝地，中间有归丽江县属者，有归剑川州属者，有归永昌府之保山县属者。维属自腊早以上，虽有土司，不过每年遣人收受钱粮一次，并未驻扎管理，不惟无益，反多滋扰；腊早以下，原有土司管理，曩因收粮之人过于需索，傈民聚众逐杀之，嗣后即无人敢往收粮，不服管束，不安耕凿，相率以抢劫为生，为患丽、维各属，不可胜言。……自怒江至狄满，纵横上下计数千里。以数千里膏腴之地任其荒芜，数千里纯朴之民任其顽梗，殊非慎重边疆，固我邦本之道。前此陈请设官，是就怒地上江而言，已蒙藩宪核示，暂由驻墩委员兼办怒事，应遵毋渎。今因边地太宽，非设一二印官，不足以资开辟而遍抚绥。拟请于怒江建设直隶同知一员，将维西、丽江、剑川、保山各厅州县所属之怒江地段悉行划拨，归其辖治；又于曲江设一知县，管辖曲江及狄子、狄不勒两江；又于狄满设一知县，管辖狄满、脱落两江。其所设之两县，均归怒江直隶厅管辖。该各江人民，质本纯良，以无人管束教育，习成强悍斗狠，一得官长抚辑，自然畏威怀德，安分营生。如委员此次查勘狄子江，在瑾朗地方传集狄众，剀切开导，谕以无主之害、投官之利，狄众欣悦，几如顽石点头，恳请遴派伙甲，愿为其氓；当于给谕后，饬令约束狄众，不得再事抢杀、买卖人口，违则有罪，狄众无不唯唯。委员过后，江头葱笼地方又有将一家六口捉卖者，伙甲人等先失不知，迨知之，以委员或当如洋人之一去不返，仍未及时追问；迨闻委员踅返之信，各伙甲齐集，跟究捉卖人口之人，将已卖人口分途立限赎回，令其爰居爰处。及委员道过阿力翁时，该火甲等先已齐集拦途禀白，觳觫情形，惟恐获罪。委员嘉其向化之速，复重赏之。此亦可见其民情之厚也。倘设官分治，教养经营，十年八年后，则是边土人民，当必大有可观者也。
二、宜添兵驻防，以资保卫也。怒江百姓，最苦吉匪抢杀为患，虽有防营一哨，以保护教堂为专务，不能远驻各隘，以此上下江居民，时虞抢劫。曲江亦上受擦蛮盘剥，下受傈匪滋扰。两江百姓之受害，有甚于水火之为灾者。委员目睹情形，不忍膜视，已诺转禀上宪，拨兵保卫。窃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此边地之民，尤不能不加意抚辑。为固本宁邦之计，拟请先设巡防一营，分驻怒江之菖蒲桶腊早，以及曲江之喇卡塌、满当、拉打阁等处各要隘，暂资保卫，以安民心，俾勤生业。此次委员查勘过境，曲江上下均经遴派伙甲约束夷众，擦蛮闻之，颇较往时收敛；傈匪有数十成群者数起到境，闻委员至，亦即潜踪。倘不赶紧拨兵驻护，该匪等侦知官家仍旧放弃，则吾怒、曲之民之害，势必如水益深，如火益热，行将靡有孑遗矣！此委员之先请添营驻防，为民请命之苦衷也。至于脱落江头为西藏松噶、曲宗要隘，狄满江上连西藏，中界木王，下接普猛，均为边界极要隘口，应候各官建定，再行添练精兵，设关把隘，以固边隅。
三、宜撤退土司，以苏民困也。怒江各处土司，或驻叶枝，或驻桥头，或驻维城附近，无一驻怒管理夷务约束夷众者，徒于秋收之际，遣人收受钱粮一次。钱粮系以村计，所收系麻布、竹筒、篾簸、黄连、黄蜡之类。正款本属无多，惟以盐、茶、布带等项，高定价值，押令百姓售买，勒索夫马伙食供应，尤为难堪耳！各处该管土司多系两人，钱粮系各管各收，民间须照上两次。擦瓦龙米康土千总，亦每年遣人收受一次，亦复押派勒索。以此怒民疲于奔命，不胜其扰。区区小民，何堪此层层剥削？前年委员奉饬赴怒查勘布置，廉得此情，曾经据实禀陈，并将徒收钱粮、苛扰百姓之土弁，一律撤退。其怒江钱粮，每年应解若干，请饬维西厅查明数目转知，委员另派伙甲，照旧征收解缴，以重正供等情，通禀在案。嗣奉批饬，可否未蒙明示。委员去秋到怒，正值各土弁及藏弁遣人收粮之时，各处伙甲百姓咸来诉苦，环求免派货物。委员以所禀撤退土弁一节，未奉有明文，而业奉宪电，饬将应办各事妥为料理。窃以应办之事，莫先于苏民困，当即出示，禁止押派货物、勒索夫马供应，至于钱粮，仍令照旧上纳，盖恐有妨正供也。
查维西地分五股，一临城沿江，一叶枝，一阿墩子，一奔子栏，一其宗，怒江不与焉。五股各有土弁，各有专管地段。怒江均系兼管，今即撤之，于各土职仍无所损，而在怒地人民，实受无疆之福。至擦瓦龙土弁，本系藏属，向无到滇收受钱粮之例。闻系康熙间，擦地出有活佛，该管女土千总禾娘、禾志明系婆媳二人，饬曲怒民人每村供捐给小锅一口，麻布数打，以资烧香扯幡之用，相沿为例，直至于今，不但不可禁革，且复滋扰繁多。仰维宪台抚恤边氓，赏准行饬维西厅，将兼管各土司一律撤退，应解钱粮若干暂由怒江委员经收解缴，俟设官有定，再行改征。至擦弁收粮之事，亦恳宪台俯准出示禁止，发交委员译成藏文张贴，并照录行知藏弁，该等自当慑伏凛遵，不敢再过滇境收粮，自然杜绝滋扰矣。委员为边氓苏困起见，伏准察核准行。
四、宜剿抚吉匪，以除民害也。怒江自腊早以下傈僳较多，原有土司管理，曩因收粮之人过于苛扰，傈民聚众逐杀之，自此不服管束，不安耕凿，相率以抢劫为生。雪未封山以前，则在鹤、丽、剑、维等处山林要隘，结党野处，拦劫行人；封山而后，则在上江一带抢劫碻索，估拉人口，勒索重赎，否则卖人藏属为奴。即内地有犯重罪者，率多逃匿其处，实为永、丽各属逋逃渊薮。上江百姓呼下江为吉尾子，言之无不栗粟。委员于光绪三十二三年内，先后两次奉檄入怒，曾将此情两次禀陈有案。三十三年内，因该吉匪在康普、岩瓦、因多等处抢劫多起并拉多人，事主报经维西厅，委一年幼无知之袁桂林，发给枪枝，饬带团勇数十名，于是年冬前往查办。因需索太甚，吉匪用弩箭将袁射伤，并杀其从人郭玉贤及伙头、背夫三人，外伤数人，夺去枪枝数杆，集众数百，驱之去境，地方为之惊惶。幸防哨将上江要隘堵住，始无滋蔓之虞。袁子归报，维厅置之未究，以此益加猖獗。去岁常来上江抢人、拉人，虽有防哨，兵力太单，不敢深入追击，莫可如何。委员此次到怒，各事主纷纷哭诉，惨状难名。及至曲江，又据曲众禀称，此项吉匪，常为江尾傈僳勾结入境为患，恒有旦夕难安之势。委员不历其地，不知其惨，既已目睹耳闻，则此民膜，何敢玩视？窃以该匪居住江边沃土，以无官长为治，不愿安于耕凿，相率以抢劫为生，从无一案破获照例惩办以昭儆戒者，故该匪居之不疑，视为执业。若不设法收服，则养痈为患，伊于胡底。倘亲历其境，推诚布公，剀切开导，遴派头目，厚以赏需，抚之当较易易。否则，江边道路虽则骑岖，而其隘口要不过如中甸三村之险。剿之亦自不难。委员先拟于查勘曲江，回怒后即往招抚，曾经申请丽江府转详立案。嗣因踅怒时，侦知川藏忽有战事，遂即兼程回墩。且闻吉匪猖獗情形，若不少设防备，如不就抚，必贻徒手搏虎，反受重伤之诮。委员现请添设一营，分驻怒、曲，如蒙俯准，请饬将全营先于怒江上江一带择隘驻定，仍备赏需，前往招抚。如其就抚，固为省事，否则痛击一次，使之胆落气衰，自当慑服不暇，然后加以抚辑，计无不耳帖心归。务令自维属腊早以下起直至丽属及保山县属沿江一带夷民，洗心革面，仍供赋役，不蹈从前盗贼之行，以除内地各属抢劫之患，以安怒、曲两江良懦之民而后已。伏维宪台安良除暴，念切恫瘝，凡在民生，尤蒙矜恤。况此边氓疾苦，特为尤甚，应恳照准施行，以除民害。且此吉匪，性成强悍，如能化莠为良，将来选充军旅，尤为是边捍卫之助。……
民国《永昌府文征》纪载卷23《清十二》夏瑚《怒俅边隘详情》
上帕僻处滇边，居怒江上游，为西北屏障。人种原为怒子，后渐始有傈僳，由沧江、六库一带移来杂居其间，名虽归丽江府管辖，其实则怒、傈自成部落，亦无土司统属。……且赋性犷悍，桀骜不驯，反复无常，汉人无敢深入此地。虽有小贩商人冒险前来，皆有怒目等负责保护，始敢深入，然居少数，不过二三人而已。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1）沿革
上帕夷民，原有三种，曰怒子，曰傈僳，曰拉玛。怒子，全系土著，无姓氏，不识年龄，不谙文字，不通汉语。傈僳概由沧江一带移来，亦无姓氏，内分四族：一名瓦咱，二名括咱扒，三名亥咱扒、四名獗咱扒，均系傈僳语。以汉语译之：挖为鱼，从余姓；括为荞，从乔姓；亥为鼠，从褚姓；厥为蜂，从风姓；扒为老者之称。此外别无姓氏，亦不知年龄，不通汉语。拉玛亦从沧江一带移来，咸姓和，并无别姓。名虽三种，而其实则风俗生活相沿成习，俨如一类，非如他属之种族，可以显然区别也。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5）种族
傈僳族咎约分四种，四名厥咱扒，均系傈僳语。以汉语译之：挖为鱼，汉余姓。括为荞，汉乔姓。念（应为害）为鼠，汉褚姓。厥为蜂，汉风（应为丰）姓。扒为老者之称。此外别无姓氏。名虽五种，其实风俗习惯无甚差异，非如他属之种族，可以显然区别也。
民国《征集菖蒲桶沿边志》第十五《氏族》
上帕夷民，虽分三种，而性质则互相传变，习染成风。素性犷悍，桀骜不驯，身傍随时带有刀弩，无分稚老，专以抢劫为生。且极怠惰，不事生产，每年仅种杂粮少许，一家之计，尚不能足，青黄不接之际，尽皆乏食，概行以树皮草根充饥，形容枯槁，菜色憔悴，惨不忍观。在群相结伴，往沧江一带掠人勒赎，已成惯技。现在高官治理，严行查禁，始各迹敛销声，惟团结性最坚。各人均持大同主义，乐则同享，苦则同受；一家有粮，则任意煮酒，合村共饮，日夜欢笑，食尽则散，并无怨言。故全属虽尽赤贫，而向无乞丐依门求食，殊足钦羡。且赋性顽梗，全无欺诈。汉商来往，始则以利诱之，终则以奸计害之，尚服从信仰，而不知其诈也。近来逐渐进化，知识略开，社会变迁，直性稍减。将来交通便利，汉人繁多，风气一开，其浑朴之性，将随之而变也欤！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7）性质
查上帕地面，在昔归丽江府统辖。茨咱以上，原系叶枝土司管理。茨咱以下至现设公署一带，延长一百八十余里，向无土司管束，自成部落。习性野蛮，专特强横，强者为酋，弱者为仆。其中最强悍者，则有蜡竹底之、上帕之雀阿嘴、黑阿有，姑切之司马所扒。当时均管有数十寨，称为密夺（密夺者即汉语王也），其势力亦可悬想矣。惟无组织、无机关、无专管，不过暂时有事，统率指挥而已。故怒、傈极为自由，常随时聚集数十人，往沧江、俅江两处，任意滋扰。沧江一带，则肆行抢劫，掠人勒赎。汉人畏如虎狼，勿敢深入怒地；而怒子除抢劫外，亦无一人敢入内地者。故汉夷隔阂，消息不通。德溪一带，人民为安全计，自愿每年上纳铁器与怒子，图免滋扰之患。俅江因曲子朴实，性极浑厚怯懦，向系归顺怒子，近来虽被英人占据，而怒子管俅子之语，今人犹在口齿之间，而不能湮没也。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10）管辖
怒俅两江，与英缅毗连，原归中国版图，只以清政府放弃职权，漠视边务，致令本地怒、傈自成部落，犷悍已极，内地人士无敢深入其地。嗣至民国纪元，腾越李应泉先生任云南陆军第二师师长，在前曾至此地，得悉其中有此一段沃土无人管理，当即呈请云南蔡松坡都督派兵征服，委任宗熙为正委员长，景绍武为副委员长，各率拓边队士兵四十名，分道前进。任宗熙由丽江、维西一带进攻上帕，景绍武由剑川、喇井、营盘街一带进攻老母登（距知子罗公署十五里）。任君行至丽江，即有帕属腊竹底僳头目称为乜夺者（乜夺系怒王之称，因此人强横，怒、傈尽服其管，故有此称），因其妻妾之子互相争斗，该乜夺不能制止，即声言前往内地求汉兵援救，及至丽江与任君相会，遂派为响导，由富川进兵至腊竹底岩。怒、傈抗拒，将岩桥砍断，无路可通。该乜夺遣亲信怒子深夜用大竹架桥，乘间引汉兵偷过至上帕。怒、傈顽抗，不肯退让，幸任君足智多谋，部属奋勇异常，转战数月，始于上帕村建营垒，筑碉栅，驻守防御。沿江一带，渐次投诚，自愿上纳门户粮，任君遂率队挨村征收。此时兵民虽已相安，而怒、傈反复无常，故各兵均严行防范，弗敢稍懈也。元年六月，第二师师长李应泉将拓边队另行编制，改为殖边队，委任宗熙为大队长，驻守上帕；景绍武为中队长，驻守老母登；复加委何泽远为中队长，率兵三十名，由维西叶枝一带，沿路经营，以为任、景两队之援应。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16）开辟始末
查上帕户口，因村落零散，人户稀少，且怒、傈不居平原，喜住半山悬陡，人不常到，险要非常。其次，即由于怒、傈最喜仇杀，是以择险而居，则道路陡峻，调查困难，易于防范也。前于设行政时，经杨葆光委员派员调查一次。斯时，因甫经开辟，汉夷隔阂，疑忌未释，未便详细调查。嗣至十二年三月，马宗龙委员任内复行调查一次，惟帕属每至夏秋之际，疫疠时行，死亡基众，甚至有一户全行死绝者，挨村均有，故于调查时减少甚多。直到二十年保仲馨委员任内，始分区派员挨村逐户详细调查，无论山间岩畔之村落，调查员均必亲到，故比较从前所调查者均各增加，而且详尽。……
民国《纂修云南上帕沿边志》（18）人口
菖属夷人原有五种，曰古宗，曰喇嘛，曰怒子，曰傈僳，曰曲子。古宗喇嘛，现住一区，相传由清初（不记年）西藏大喇嘛率领古宗二三十人来此传经，勘悉此地可以栽种，遂择地垦荒而家焉。喇嘛系古宗之奉红教者。怒子散居一二区，原系土著。傈僳散住三四区，系由上帕及沧江边移来。曲子系原始土著，现住曲江五区。此各种夷人，各自成为部落。古宗、傈僳，由喇嘛寺管束。喇嘛在清咸同间势力甚大，地方之公务、夷人之诉讼，均由喇嘛处理审判。一二区山地尽被喇嘛霸为己有，夷民栽种须纳与租粮。光绪五年，始委维西普喃土司受辖，喃土司刻虐，夷民怨恨。至光绪三十年，改委维西叶枝王土司管辖，仍归维西二府节制。
民国《征集菖蒲桶沿边志》第一《沿革及设治》
贡山达拉乡及茨开乡之一二两保，在前清时归维西叶枝王土司管理。时于光绪末叶，王女土司信佛，将管辖区钱粮送与藏属察瓦隆喇嘛作香火资，嗣由察蛮征收，异常刻虐，民不聊生。光绪三十四年，喇嘛变后即改土归流，怒俅两江委阿敦弹压委员夏瑚管辖，始与察蛮划界，不许征收。察蛮不服，历年以木函件捆捕、恐吓。民国十二年，察蛮深悉驻防军队已经调离，适梁委员之彦庸懦无能，遂勾结三四区（属叶枝茨开）傈僳阿肯生、尼妈阿匹、托欠等煽惑傈民，驱逐汉官，欢迎蛮官。察瓦隆百长渣西率领蛮兵六七人，各持快枪，竟来打拉收粮，全江人民未经兵事，异常惊惶。梁委员无法制止，准予征收，并立与契约，丧失主权，大损威信。至民国十四年，政府将梁委员撤任。董委员家荣接任后，察蛮又来收粮，经董委员督饬团队，将察蛮枪弹提收，察蛮畏怖，立下永远不敢再收字据，始将枪弹发还，人民至今尚受其赐。傈僳阿肯生等，委以保董甲长之职，遂得消患无形。又民国十五年四月中旬，羊拉蛮匪十余人各持快枪，窜入一区，以缉拿逃犯为名，实欲恣意抢劫。贡属从未遭遇匪患，人民异常惊恐。经前委员董家荣调团防堵，蛮匪慑服，要求给粮出境，人民未受损失。
民国《征集菖蒲桶沿边志》第二《大事记》
管理征收 菖属地方夷人，有喇嘛、古宗、怒子、傈僳、曲子五种。在昔名义上虽归维西叶枝土司管理，其实系强者为酋，弱者为仆。土司对于怒俅两江，只每年派人来收钱粮一次，地方之民刑案件，即由收粮人处理；收粮人撤回后，民间发生争执，又由喇嘛寺解决。彼时喇嘛众多，习性强横，古宗、怒子均畏之，虽威福擅作，生杀由己，莫敢谁何。是为喇嘛管古宗、怒子。至俅江、曲子上与傈僳钱粮，系因俅地深远，土司鞭长莫及，管理虽周，将俅江、狄之狄瞒两江钱粮委傈僳托漏扒征收，将俅江独龙以下拉达阁以上钱粮委傈僳巫千征收，其拉达阁以下钱粮系席米扒征收。所收之粮，尽系山货皮毛。因为傈僳收粮，即由傈僳管曲子，迄今犹在人口齿间。自宣统元年设治后，喇嘛亦无足遗迹。民国四五年间，英人侵占俅江后，傈僳不敢再往征收，惟王土司之于怒江钱粮，虽改土设官后，八九年间仍旧征收。系为夏委虽兼管怒俅两江，并未常驻怒境，亦未将土司钱粮拨归地方，且夷人服从土司已久，一旦使其拒绝土司，恐生意外，以故仍由土司征收。至民国九年，经杨委员毓铣呈准政府，将王土司征收钱粮永远拨怍团费，怒俅两江始与土司断绝关系，纯系省委印官管理。俅江地方，先由喃王丙土司管辖，继由前菖蒲桶之官委袁裕才管理，业经历年所是，俅江为中国领土毫无疑义。
民国《征集菖蒲桶沿边志》第四《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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