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吴越文化差异:剑与温柔,中原与土著

吴越文化差异:剑与温柔,中原与土著

时间:2023-10-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两国的文化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吴国统治者受中原文化影响较大,越国统治者则保留着较多土著特色,两者之间有一定的文野之别。在罗家角、马家浜早期文化中,陶釜几乎是唯一的炊器,马家浜文化晚期开始出现鼎,并逐渐取代釜。除接受商文化外,吴地还接受了大量的西周文化的影响。

吴越文化差异:剑与温柔,中原与土著

吴、越两国,在春秋时期的基本群众都是越族,统治者也都随从越俗。但两国的文化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吴国统治者受中原文化影响较大,越国统治者则保留着较多土著特色,两者之间有一定的文野之别。

吴地早在太伯奔吴以前,就与中原有了文化上的交往。宁镇地区出土的印纹陶中,第一期器物就已浸有中原文化的痕迹。如陶鬲、卜骨等,与同它年代相当的商代郑州二里岗上层文物的风格,极为相似。当时,炊具有南北两大不同的体系,陶器中的炊具最能反映先民的生活方式与习惯的不同,即体现着不同的文化风格。鼎是南方尤其是东南的主要器物,鬲属于北方。在河姆渡遗址出土的釜有三个支足,有人将其视为鼎的雏形。在罗家角、马家浜早期文化中,陶釜几乎是唯一的炊器,马家浜文化晚期开始出现鼎,并逐渐取代釜。东南太湖流域地区是我国最早使用鼎的地区。而鬲是商文化的主要特征,在越文化遗址中,从未见到过有用鬲的痕迹。可见,吴地使用鬲,是吴向中原学习,与中原文化交流的结果。

与越相比,吴具有更多的开放性。除接受商文化外,吴地还接受了大量的西周文化的影响。太伯、仲雍奔吴,对吴地影响很大,由于太、仲的关系,周追封吴,吴开始推行周人的政治制度,实行货币制度,引进了中原先进的铸造技术。

吴王寿梦继承发展了这种文化上的开放性,任用晋国派来的楚国之臣申公巫训练军队,接受了中原车战的战术,使吴不仅具有水上作战能力,也有了陆上车战的本领,吴的军事力量被大大地增强了,为吴国日后夺得霸业打下了基础。吴王阖闾也是任用楚人伍子胥、齐人孙武,使吴国达到鼎盛,“西破强楚,南服越人,北威齐晋”,成为春秋时代不可一世的大国。

而越国在勾践以前,与中原虽有联系,但接触不多,受中原文化的冲击也较吴弱,基本上处于一种封闭状态,国力也一直弱于吴楚。勾践即位以后,特别是会稽大败,越开始改革。开始重用四方贤良,封楚人范蠡为上将军,文种为大夫,并学习楚国以及其他国家的先进经验,采用楚人计然的鼓励农商的政策,使越国经济发展,国力增强,终于打败了吴国而称霸一方,走出了“不通大化”的“僻处山谷”,直到迁都琅琊(今山东)。

周朝开始,吴与中原的接触更为广泛。吴的上层人士对于周文化有一定了解,如吴王寿梦时就对周朝礼乐非常喜好,《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对此有多次记载,季札赴鲁观乐时,对各种歌舞有过精湛的评论,表现了他对周文化有着深湛造诣,如果国内没有传播这种文化的基础,是不可能达到的。值得注意的是,季札的评论深得周文化的精髓——中和之美、中庸之道。其中如以“勤而不怨”评论《周南》、《召南》;以“忧而不困”评论《邶风》、《鄘风》、《卫风》;以“思而不惧”评论《王风》、以“乐而不淫”评论《幽风》;以“大而婉,险而易行”评论《魏风》,以“思而不贰,怒而不言”评论《小雅》;以“曲而有直体”评论《大雅》等等,这些评论贯穿着对立面相互调和的思想,把“中和之美”、“中庸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后来,孔子论诗乐,也重在“中和”、“中庸”。这种美学观点,后来发展为《礼记·经解》的“温柔敦厚”、《毛诗序》的“发乎情,止乎礼义”的“诗教”,成为后世论诗的不二圭臬。而要追本溯源,最早对这一美学思想作尽情发挥的,不能不首推“介在蛮夷”的吴公子季札。季札观乐比夫差时代还早半个世纪。

与寿梦·季札观礼相反,越不理会中原礼乐,更善于“野音”。《吕氏春秋·遇合篇》记载:“客有以吹籁见越王者,羽、角、宫、征、商不谬,越王不善,为野音而反善之。”(www.daowen.com)

《越绝书》卷8记载勾践迁都山东琅琊,“居无几,躬求贤圣。孔子以弟子七十人,奉先王雅琴,治礼往奏。勾践乃身被赐夷之甲,带步光之剑,杖物卢之矛,出死士三百人,为阵关下。孔子有顷姚稽到越。越王曰:‘唯唯,夫子何以教之?’孔子对曰:‘丘能述五帝三王之道,故奉雅琴至大王所’。勾践喟然叹曰:‘夫越性脆而愚,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锐兵任死,越之常性也。夫子异则不可。’于是孔子辞,弟子莫能从乎。”

越人好“野音”,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民歌吧。《吴越春秋》中记载了多首越人唱的歌,如勾践夫人在勾践入吴为臣时唱的哭歌,采葛妇唱的“苦之诗”,伐木人唱的“木客吟”,流传最广的是越船夫吟唱的“榜越人歌”。

越人不仅善歌,也善乐。绍兴306号墓出土的铜屋模型中有击鼓、弹弦、吹奏祭祀礼仪的形象,《吴越春秋》也有关于越国乐作、乐师的记载,越伐吴得胜后,越王令:“置酒文台,群臣为乐,乃命乐作伐吴之曲,乐师曰:‘臣闻即事作操,功成作乐,君王崇德,诲化有道之国,诛无义之人,复仇还耻,威加诸经,受霸王之功,功可象于图画,德可刻于金石,声可托子弦管,名可留于竹帛,臣请引瑟而鼓之。”

从其它方面也可看出越国不理会中原礼制的地方。例如,他们没有明显的男尊女卑,男女大防。《国语·越语上》记载勾践鼓励生育的政策规定:“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韦昭注:“犬,阳畜,知择人;豚,主内,阴类也。”说明越人在生男育女问题只讲阴阳之别,没有尊卑之分。《越绝书》说勾践为了鼓励士气,将伐吴时,迁寡妇于去县四十里的一座山上“以为死士示,得专一也。”这山也就被称为“独妇人”。这种做法完全违背中原妇女必须片面尊守的贞节观念。

由好礼乐、善野音,没有男女尊卑之分,反映出吴、越在对外来文化吸收、融会的不同程度,表现了它们文化上的差异——文野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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