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用景观表示风景画(pittore di paesi)始于十六世纪。乔尔乔内(Giorgione)的《暴风雨》(Tempesta)被定义为西方艺术史上的第一个景观,奠定了意大利景观美学在艺术上的基础。十六世纪关于风景的看法,可见于彼得罗·阿雷蒂诺(Pietro Aretino)于1544年写的有关提香的评论,从中能够管窥当时人们思考景观的方式。莱昂·巴蒂斯塔·阿尔伯蒂(Leon Battista Alberti)和菲利波·布鲁内列斯基(Filippo Brunelleschi)的透视法让观察者能够控制视觉空间,内在观察者的经验却被忽视或边缘化。十八世纪,景观有了视角的意义。这种词义向风景画转变是西方绘画种类变化的结果,是对真实的和想象的土地的呈现。类似的观点到二十世纪都还存在,但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观点已被抛弃。
法国哲学家阿兰·罗歇(Alain Roger)的看法是,风景是由艺术呈现的,画家笔下的风景引导了我们对于真实风景的认知,这一点和王尔德相似,类似的还有贡布里希。当代理论家拉法埃洛·米拉尼对贡布里希等人提出了质疑,他认为,人最先看到的是风景而不是绘画风景;与实证经验相悖,风景的时尚和在现今辩论中的重要性,似乎完全独立于对于视觉艺术的类似现象,而在视觉艺术里,风景作为一种参考项要晚了一个世纪。除了其内在的局限性之外,景观的绘画理论首先引发许多观念的责任,即审美意义上的景观不能超出风景画的景观范畴。米拉尼在他的著作《景观艺术》(L’ arte del paesaggio,2001)中谈到,景观常常被认为是一种价值,是基于超常之美(straordinaria bellezza)来认识一个处所的方式。他认为,用这种超常之美的维度看待景观、环境或生态美学是可能产生争议的。我们讲审美价值不仅意味着例外的、杰出的美学价值,它也意味着其美学特性不可避免地属于我们日常和我们所了解的、所生活的地方的方式。在他看来,生态美学和艺术或风景画无关。它既指从美学意义上将景观回归到自然环境、回归到绿色,也指绿色建筑(l’ architettura verde),即民众参与到城市中被废弃的公共领域的行动中,对退化的城市道路的植被的人文化等。(www.daowen.com)
米兰尼的论述将景观从风景画中分离出来,强调其美学价值与艺术审美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是强调人类主导作用的消解,或者说人类在整个生态系统中的中心地位的退场,这一点和生态美学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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