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西方生态美学史:生态问题在文艺作品中的展现

西方生态美学史:生态问题在文艺作品中的展现

时间:2023-10-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通过考察那些反思生态问题的艺术作品,迈尔斯认为,这些作品只是表象,不是真实的事物。反思生态问题的艺术作品不一定会引起人类对生态问题的关注,并促使人类行动起来。许多艺术家和作家参加了活动,从这些探险活动中涌现出大量令人难以置信的艺术品、展览、出版物和教育资源。

西方生态美学史:生态问题在文艺作品中的展现

迈尔斯反思了1980年代以来艺术和文学案例对于物种丧失和气候变化的表征,考察反映生态问题的作品能否唤起公众对自然生命的关注,公众面对漠视人权和自然环境石油工业时是否有意愿采取行动。迈尔斯欣赏和审视的作品有:雕塑家彼得·兰德尔-佩奇(Peter Randall-Page)的雕刻作品,马修·达尔齐尔(Matthew Dalziel)和路易斯·斯卡林(Louise Scullion)的艺术摄影和视频,麦克尤恩(McEwen)的小说太阳》(Solar),詹姆斯·马里奥特(James Marriott)和米卡·米尼奥帕·鲁埃洛(Mika Minio Paluello)的小说《石油之路》(The Oil Road),以及盖·皮埃尔·乔梅特(Guy Pierre Chomette)和海伦·大卫(Hélène David)的摄影作品,从观者的角度出发来思考这些作品对生态危机的作用。

1986年,雕刻家彼得·兰德尔-佩奇受委托为维尔德庄园制作一件作品,他试图创造出一种与人类的亲密感有关的作品,重新聚焦感官。兰德尔-佩奇最终创作出三个雕刻的贝壳形状,贝壳形状来源于当地石灰岩中发现的贝壳化石,被放置在壁龛中,实现了兰德尔-佩奇反映人类的目的,并邀请行人在进入景观之前暂停片刻并进行反思。这个作品没有标签,可以被解读为艺术。1988年,为了纪念欧洲环境年,兰德尔-佩奇根据濒危物种创作了三个更大的雕刻作品,他把基尔肯尼石灰岩雕刻成蝶蛹、贝壳和纺锤树的种子荚,并命名为《静物》(Still Life)。这些形体显现出一种奇特的宏伟,看起来像一座公共纪念碑。这部作品不像电影明星的临街画像那样成为城市街道上的著名风景,它以自然形式发挥着纪念碑的传统功能,提醒社会成员必须遵守的价值观。用石灰岩这样永久性的材料进行创作最主要的目的是呈现出脆弱和濒危的生态。兰德尔-佩奇提出:“艺术、宗教科学都源于一个共同的根源,那就是寻找秩序和意义的需要,这导致了在一个连贯的图像中自我合理化的倾向,但它们也倾向于将自然拟人化。”[30]迈尔斯认为,佩奇的作品反映了美学中观察主体与观察领域(即自然)之间的关系,并且,主体是其观察领域的一部分,但同时也是观察者与被观察者分离的一部分。就雕塑这种石刻艺术而言,切割石头像是一种控制,反映了进化过程中明显的秩序和随机突变之间的关系。在迈尔斯看来,“自然所产生的形式是一种动态张力的结果,这种张力存在于一种趋向于自我规整的趋势和一种同样强烈的随机变化的趋势之间。事实上,进化过程本身就取决于这两个原则”[31]。所以,人类虽然可以发现自然的秩序,但不代表自然事物是可预测和永久的。

在迈尔斯看来,石刻可以赋予自然不朽的品质,而关于自然的摄影和视频则似乎是自然主义的。迈尔斯考察了艺术家马修·达尔齐尔(Matthew Dalziel)和路易斯·斯卡林(Louise Scullion)的艺术摄影和视频,二者的作品通过视觉手段实现现代主义的梦想,这影响了人们与自然的接触,影响了人们的经验和文化框架。他们的作品体现出“现代艺术中隐含着一种张力,这种张力介于自主性(从视觉表象中获得的自由)和以形式继续描绘所感知的世界之间”[32]。迈尔斯引用了作家奥利弗·洛温斯坦(Oliver Lowenstein)在《达尔齐尔和斯卡利恩》(Dalziel + Scullion)中提出的观点:“当今,环境领域在现实中是分裂的:如何看待世界的分歧。这既涉及理性又涉及感性,由此产生了本体论问题,即我们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一方面是理性的、合乎逻辑的、科学的……另一方面是浪漫的、奇妙的、迷人的。”[33]迈尔斯同意洛温斯坦的观点,认为这是一种感知上的分裂,达尔齐尔和斯卡林的作品记录了对于自然的沉思,同时也引起观众思考其自身与他其观察到的事物之间的生态关系。

通过考察那些反思生态问题的艺术作品,迈尔斯认为,这些作品只是表象,不是真实的事物。迈尔斯提出,他在观看海洋的视频艺术作品时被吸引到其展现的场景中,但是,他的意识提醒他正在进行观看行为,所以,人类所看到的是以人类的认知为中介的,在语言中介之前,在人类的知觉中,没有真实的事物作为原始的或真实的本质。这类反映生态的作品在沉浸和疏离之间,在表征和现实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创造性的张力。反思生态问题的艺术作品不一定会引起人类对生态问题的关注,并促使人类行动起来。比如,艺术项目《告别海角》(Cape Farewell)并不具有这样的作用,而小说《石油之路》以及盖·皮埃尔·乔梅特(Guy Pierre Chomette)和海伦·大卫(Hélène David)到阿拉斯加的希什马列夫的摄影作品,则对解决生态问题有很大作用。

自2003年以来,《告别海角》由艺术家大卫·巴克兰(David Buckland)协调,通过媒体宣传和展览来吸引公众。《告别海角》带领艺术家、科学家、教育工作者和传播者亲身体验气候变化的影响,通过科学实验、电影、网络直播、活动、展览以及艺术家和教育家的讲解来展示,旨在呼吁人们注意洋流的影响。许多艺术家和作家参加了活动,从这些探险活动中涌现出大量令人难以置信的艺术品、展览、出版物和教育资源。其中,迈尔斯关注到麦克尤恩(McEwen)的小说《太阳》,它讲述了迈克尔·比尔德加入一艘远征船的故事。比尔德被邀请到一个峡湾,可以亲眼目睹全球变暖,他意识到船员关于气候变化的谈话从失望转变为一种危言耸听。麦克尤恩将船上的生活呈现为一个壮观风景中的假日,在那里,人们可以在晚上的美酒中享受到道德观念的熏陶。在迈尔斯看来,虽然麦克尤恩是一名介入者,小说的部分情节基于他自己的经历,但这是一部小说,不是真实的故事,也不是纪录片。迈尔斯不否认《告别海角》具有善意的目的,但是,其中的艺术作品把现实情况重新阐述,并不能使人们了解气候变化的真正状况,引起人们的注意与改变。(www.daowen.com)

伦敦艺术环境人权组织平台的詹姆斯·马里奥特(James Marriott)和米卡·米尼奥帕·鲁埃洛(Mika Minio Paluello)在《石油之路》一书中,反映了石油开采和运输带来的生态问题。石油开采和运输已经造成了环境污染,石油主要通过油轮和管道来输送,这两种方法都有潜在的危险:1967年3月18日,托雷·卡尼翁(Torrey Canyon)号在英国西南部的岩石上触礁,3200万加仑的石油泄漏,污染了法国50英里的海岸线和英国120英里的海岸线,造成270平方英里的浮油;1989年3月24日,埃克森·瓦尔迪兹(Exxon Valdez)号油轮在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湾的布莱礁搁浅,至少造成1100万加仑的石油泄漏,1300英里的海岸线被污染,用于驱散浮油的洗涤剂对海洋生物造成了进一步的损害。《石油之路》主要描述了2009年从阿塞拜疆到土耳其地中海海岸的长达195公里的输油管道,以及与之接触的当地民众和活动人士的经历,列出了人们关注的问题。管道铺设在陆地表面,当地人民几乎没有从国家的石油财富中得到任何好处,强大的幼发拉底河正在干涸,土地不能种植庄稼,这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如人权被侵犯和环境遭到破坏。跨国公司、国家和私人安全部队都确保石油流向北方,确保利润流入公司账户,同时石油公司对外塑造环境保护公司的形象。迈尔斯认为:“读《石油之路》,我的印象是,石油公司通过对任何不符合规定的源头施加压力来维护其公众形象。”[34]《石油之路》向人们展示了石油开采和运输中存在的实际问题,打破了英国石油公司维护的环保表象。与此同时,伦敦艺术环境人权组织平台继续通过伦敦金融区导游、小组讨论、出版物和大量网站,打击全球石油行业侵犯人权的行为,对改善全球变暖做出了贡献。

石油开采和运输产生的生态问题,主要给贫穷国家和人民带来负面影响,海平面上升和日益恶劣的天气也给穷人带来很多折磨。摄影师盖·皮埃尔·乔梅特(Guy Pierre Chomette)和海伦·大卫(Hélène David)到阿拉斯加的希什马列夫拍照,11月初的大海依然没有浮冰,全球变暖的速度越来越快,暴风雨和海啸频发,随着海岸的侵蚀,村里的信号站已经沉入海中。为了应对大量的气候难民问题,政府启动了一项覆盖80多个岛屿的人口安置和发展计划。媒体对气候变化的报道越来越多,气候难民(Climate Refugees)的概念引起了联合国的重视。在迈尔斯看来,二者的摄影作品所呈现的人权和环境退化等问题,为其图像的审美品质赢得了公众的关注。

迈尔斯认为,盖·皮埃尔·乔梅特和海伦·大卫的摄影作品从批判美学的角度揭露了矛盾,提供了看到这个真实世界的机会,并且,这个世界要么是在想象的另一种情景中改变的,要么是在目前的社会秩序中改变的。因此,行动主义和美学是相互联系的,不是相互排斥的对立,而是潜在的创作张力共同轴的两极。反映生态问题的艺术作品一方面可以保持其审美品质,一方面可以发挥社会功能,让人们关注到现实中的生态问题并做出行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