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献上看,卡尔森在发展生态美学的过程中重点参考了约瑟夫·米克的生态美学思想。1984年,卡尔森在《自然与肯定美学》(Nature and Positive Aesthetics)一文中,先后两次提及“生态美学”(ecological esthetic),这是卡尔森相关著作中最先涉及“生态美学”的文献。第一次提及“生态美学”的句子是“相关科学基本上不再是地理学与地质学,而成了生物学与生态学的所有周边‘学科’。这些作者反复强调的论题,诸如物种的存活、价值及野地保护,是一些具有生物学和生态学重要性的话题。其倾向性甚至由其标题表现出来:《审美决策与人类生态学》《美的生物学》《我们能够且应当追随自然吗?》《有一种生态伦理吗?》《野生自然的价值》《生态美学》等”;第二次提及“生态美学”的句子是“肯定美学观点在一些当代论著中,特别是在一些生态学或生态性话题的论著中最为突出。这种观点不只是被称为一种科学美学,确实也是一位学者所称的‘生态美学’”[22]。在这两句话后面,卡尔森都添加了注释,明确指出他在这两处都参考了约瑟夫·米克(Joseph W.Meeker)1974年出版的著作—《存活的喜剧——文学生态学研究》。[23]
米克的《存活的喜剧——文学生态学研究》一书的第六章标题就是“生态美学”,该章内容其实是米克1972年发表在《加拿大小说杂志》上的一篇论文—《走向生态美学》,该论文是国际上第一篇以“生态美学”作为标题的论著,意义非凡。米克在此文中强调,以达尔文的进化论学说为代表的现代生物学知识可以作为重要的资源,以此重新评价审美理论。正是在这种研究思路的引导下,米克研究了人类的美丑观的本源,认为审美理论要想更成功地界定美,就应该借鉴一些当代生物学家和生态学家已经形成的自然与自然过程的观念。简言之,在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基础上注重人类的生物性,根据当代生物学知识、生态学知识来反思并重构审美理论,这就是米克所说的“生态美学”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内涵。(www.daowen.com)
米克的生态美学思路给卡尔森带来了许多启发。因为卡尔森不仅强调科学知识对于自然欣赏的重要性,而且更进一步认识到,“相关科学基本上不再是地理学与地质学,而成了生物学与生态学的所有周边‘学科’”。也就是说,卡尔森和米克一样,关注到了自然科学的范式转化对于自然审美理论的影响。由此,卡尔森在论述科学认知主义观点的过程中,不仅强调自然欣赏时要借助科学知识,还有意凸显了生态学知识的重要性。正是卡尔森对生态学知识的重视,才使其科学认知主义立场很容易转变成一种生态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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