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8年1月日机对宜昌县城实施第一次轰炸、1940年6月县城沦陷于侵略军铁蹄之下,到1945年8月日军投降,在长达7年之久的时间里,日本侵略者给宜昌人民带来了极其深重的苦难。
据战后统计,日军占领的5年中,造成宜昌县人口伤亡21.0160万人。战前,宜昌县城人口12万左右,战后不足5000人。日军在宜昌县烧毁房屋26204栋,各种财产和金融损失折合时银2321亿元。日军侵占宜昌县期间还大搞奴化宣传教育,大肆推销鸦片,从精神和身体两个方面毒化民众,搜刮钱财。
沦陷前的宜昌县城,为后方不设防城市,既无防空部队,亦无防空设施。但由于其地处长江三峡门户,具有拱卫中国战时首都重庆的战略地位,却成为日机狂轰滥炸的重点。
早在日军铁蹄尚未侵入宜昌之前,县城和主要集镇及乡村人口密集处的房屋,便十之八九被炸成断垣残壁;县城内三分之二的市民被迫流亡他乡,实在无力逃难的人们也不得不每天提心吊胆,在警报中临时跑到东山、镇境山一带乃至江南紫阳等处躲避空袭。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数以亿计的财物,都毁灭在日军的疯狂轰炸之中,仅举以下几例:
1939年3月8日和9日,63架日机对宜昌县城进行轮番轰炸,将大北门、东正街和璞宝街炸成一片瓦砾,连街道上的地皮也被炸得翻卷过来。街上到处躺着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令人惨不忍睹。
1940年6月11日清晨,日军轰炸机每3架一批,沿县城杨岔路、大公路、通惠路、学院街、献福路、二架牌坊、东门、北门之线,一批接一批进行轮番轰炸,直到下午5时才停。持续整整一天的轰炸,使北门、东门一带被夷为平地,学院街、献福路等处一片废墟。身首异处的男女尸体随处可见,被炸飞的残胳膊断腿,有的挂在树枝上,有的粘在断壁上。
宜昌县内各乡镇及人口密集之地,也屡遭日军轰炸。1940年6月10日,日军第十一军下达攻占宜昌的命令。当天,九架日军飞机从当阳飞到鸦鹊岭上空,低空盘旋、俯冲,一串串炸弹倾泻而下,200多家商行、店铺和居民住房转眼间全部化为灰烬;惊恐的商人、逃难的老百姓被炸伤炸死,街头巷尾全是人的残肢断腿和血肉模糊的头颅。
日军飞机还专门追逐人群用机关枪扫射,致使死者无数。6月10日,小溪塔在日军几十架(次)飞机的狂轰滥炸和机关枪疯狂扫射中,156户人家的房屋垮塌燃烧,变成了火海,被炸弹炸死和机关枪扫射死的有400多人,其中30多户人家成了绝户。
1941年4月,日机40架(次)对三斗坪俯冲轰炸七小时之久,不少船只炸沉,许多房屋炸毁,无数平民遇难。
日军侵占宜昌后,大肆烧毁房屋,无论城乡,到一处烧一处,真是罄竹难书。
6月12日,日军第一次入侵宜昌时,一面大肆抢劫财物,一面纵火焚烧房舍。12日到13日,焚烧怀远路、和光里、滨江路、二马路和招商局;14日,焚烧环城东路、环城南路、一马路、通惠路上段;15日,再次焚烧通惠路;16日,焚烧东门口、北门口。县城内在日机轰炸中幸存的繁华地带,通夜火光冲天,7000多栋房屋片瓦无存。日军每天用30多辆军用卡车和100余匹骡马,将所抢劫、搜刮的各种物资运至大公桥、杨岔路集中转运。到6月17日,抢劫持续了整整五天。对不便运走的一切设施、设备、物品和居民用具,一律毁坏。未被焚毁的商店、民宅,很多也被日军拆毁,将其中的木料悉数做了燃料。
为了防止中国军民反抗,日军在宜昌县各地其军营周边制造了许多“无人无房区”。日军侵占鸦鹊岭后,鸦鹊岭附近各村烧毁的房屋1200多栋,新场村生意人杨某价值近万元大洋的打米坊、酒作坊,被日军放火烧了几天几夜才熄火。
1943年5月,日军进攻石牌要塞,所到之处大肆纵火,烧毁民房1400多栋,损失粮食约1.4万吨、耕牛951头、羊510只、猪1944头、鸡1310只、生产工具22239万件、生活用品34822万件。
宜昌沦陷后,日军所到之处,对妇女肆意奸杀。鸦鹊岭被日军侵占之初,先后有老少女性86人被日军奸淫折磨致死。席胜高的女儿和胡正富的妹子等四名十二三岁的女孩被强奸致死。海云店农民谭玉奇12岁的小女儿被十几个日军轮奸致死。
在土门,遭日军先奸后杀的女性达80多人,有的妇女被强奸后不能忍受跳水塘自尽,有的被拉去充当军妓。日军还将李金龙三岁的孩子挑在刺刀上戏耍,将段华廷的姐姐让狼狗咬破肚皮,拖出胎儿,取出心肝炒了喝酒。(www.daowen.com)
在小溪塔,有53名女人被日军强奸、轮奸。南村坪17岁的姑娘黄廷兰藏在衣柜里被搜出来,几十个日军将其轮奸昏死。
日军杀害中国人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其主要方式有活埋、强迫受害者投水、用火烧死、放狼狗咬死、施放毒气毒死、枪杀、刀戮。活埋时,先逼令受害者自己挖坑,逼令其跳进去,再活活埋死。
日军攻占鸦鹊岭之后,相继将搜捉到的汪兴桥等36人集体枪杀,把学校教师田仕先等18人集体活埋,纵狼狗将农民彭国祝咬死,把商人黄俊如的头倒塞入酒缸呛死,将农民雷××倒插入稀泥中闷死,把农民余XX淋汽油烧死,将43名丧失作战能力的重伤士兵全部用刺刀捅死。
6月12日,日军司令田中率骑兵、炮兵、步兵至土门垭,采取地毯式搜杀平民百姓。在涂家岩两次惨无人道的屠杀农民170多名。将刘久亮用棉花裹住烧死,将彭国翠等22人放狼狗咬着取乐。6月15日,村田贞人等日军在土门垭杀害平民58名。日军占领土门后,将老百姓烧制砖瓦的窑场当作丢尸处,丢入被屠杀的土门平民百姓尸体200多具。
宜昌沦陷期间,龙泉铺有1800多名中国人被杀害。青龙村17岁的少年傅高纯,只因日军在他家中搜出一把生锈的刺刀,便被抓进据点,绑在大树上被两只狼狗活活咬死。保长张执夫不愿为日军向据点乡民强征马料,背上被绑上装有烧红木炭的铁箱,活活烤死。在杉树湾,日军用沸水和冷水灌死黄明昌、黄运坤、黄景阳。日军在龙泉铺强行奸污贾某刚过门的媳妇,还给贾某淋上煤油,点燃后逼他往山上跑,然后用刺刀将他戳死。1940年秋,李惜三母子俩路过峰宝山,被日军发觉,把母子俩绑在木板上用开水烫,皮开肉绽,放狼狗活活咬死。
日军进入小溪塔,没有发现一个人,就向乡下搜索,在陈埫坪捉到陈万才、李友云等七人,先用开水烫,后活埋。在干溪洞抓到21名逃难的难民,押到长江溪,杀死扔入江水中。在梅子垭,将艾邦柱等11人用刀砍死,将朱邦贵等36人捆绑后被马拖死,占桃英等57人被狼狗咬死。又在杉树湾山脚下挖一至二丈余深的地牢,将捉来的男女老幼任意侮辱后,扣押在内,活活饿死数百人。在沙河将廖相科用门头钉钉住四肢后,用锯子从下身往上锯成两半致死。
日军到了分乡尖山村,把一老汉捆起来,在头上“点天灯”烧死。接着日军把捉到的几十名中国人蒙上眼睛,押到松树林用刺刀戳死。
在位于二马路的日军宪兵队里,被抓进去的中国人被毒打、开水烫、用六角形的铅笔夹手指、灌煤油、灌辣椒水,受到百般摧残,昼夜惨叫不绝。刑讯完毕后,便把受害者装入麻袋拖到江边,用刺刀戳死抛入江中。
日军侵占宜昌后,在宜昌驻扎从事化学战的部队,设化学武器装备厂,装备糜烂性、窒息性毒气弹。1941年9月30日,日军施放“奇异号”“红一号”毒气弹2500多枚,造成1600多人中毒,600多人死亡。10月7日,日军施放芥子气弹1000多枚,造成中毒死亡人数更多。日军强拉中国人运军火、筑阵地、修公路、建机场,毒打折磨中国人更难于数计。
日军侵占宜昌期间,进行了疯狂的经济掠夺。侵略者一方面武装抢劫各种生活物资,一方面控制食盐销售、推销鸦片、组建伪产业合作社。或以征派形式,或以不等价交换办法,大肆掠夺粮食、棉花、蓖麻、油脂、木材、煤炭、铜、锡等农副产品及战略物资。
控制食盐的销售,是日军掠夺金钱、获取经费的重要手段。日军侵占宜昌县期间,武汉日伪组织每月拨给宜昌县伪政府一定数量的食盐,按人凭“良民证”高价配购,其盐价高到每0.5公斤相当于100公斤稻谷。普通中国人买不起这样的高价盐,老百姓遍生浮肿病,有人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弄点私盐。这种行为被日伪发现,就要处死。
推销鸦片,不仅是日本侵略者掠夺钱财的重要手段,而且是毒害沦陷区人民的卑鄙伎俩。与食盐一样,鸦片的数量由日军直接控制,按月拨给伪县政府专卖局向各乡、保派售,每两价格70元—80元,每年派售鸦片1万两左右。最高年1941年推销鸦片1.78万两。鸦片款除少部分抵作各级行政经费外,大部分上缴日军。各据点日军还直接向驻扎区派售。鸦片在宜昌的蔓延,使许多吸食者精神颓废,身心受到严重摧残。
日军光靠武抢不能满足需要,便组建起伪产业合作社,用香烟、火柴、袜子、索线、食糖、布匹等工业日用品,向农民兑换鸡蛋、家禽、家畜、蔬菜、柴炭等物资。这种交换主要是以物易物,辅以日军的军用票。交换没有固定价值、比价,全凭侵略者的需求增减而定。伪产业合作社不仅负责倾销日伪的工业品,而且搜刮民间农副土特产,完全成为日伪从经济上控制、压榨沦陷区人民的工具,它是日本侵略者在宜昌县编织的一张巨大的吸血网。日军占领区内的各种苛捐杂税,也使老百姓不堪重负。
日军在宜昌,对人们进行奴化宣传教育,企图控制宜昌县人民思想。设宜昌中央治安维持会,成立宜昌县伪政府,还成立了宏兴正谊会等汉奸组织,网络汉奸490多人充当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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