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先生说,《开卷》十五周年了。我也想写一点文字,表达一个读者对《开卷》的敬意。
我是偶然在书店里买到《我的书缘》和《我的书房》,才第一次知道有一本叫《开卷》的小刊,有一位叫董宁文的编辑,得到了读书人众口一词的赞誉。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旧事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自己读书玩儿,连博客也还没有玩儿过,周围也没有什么特别爱书的朋友,以为“环球同此凉热”,大家都忙着奔小康去也,读闲书的人大约成了稀有动物,也就没有想过要用什么办法联系同好。读了《我的书缘》和《我的书房》,觉得董宁文先生十分神奇,不免好奇,就在网上搜索,终于查到了《开卷》和宁文先生的联系办法。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多久宁文先生到进贤参加读书年会,在返回南京之前有一天时间在南昌逗留,恰逢周日,于是相约一见。我清早赶到南昌,给他发短信,他说在孺子路的一家酒店,我又赶到那家酒店,在一楼的大厅等他。他下楼,径直向我走来,我们握手,说话,竟然没有自我介绍,好像是故友重逢。
那一天很愉快。我还见到蔡玉洗先生和金实秋先生,我们一起去文教街和青苑书店淘书,又见到刘经富先生。我把带去的书请他们签名,还留下两本书在南昌的书友家,请第二天会到南昌来的薛冰先生签名。那是我第一次与《开卷》的编者接触,心里清澄,为人朴实,待人诚恳,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印象。这样的人编辑的杂志一定好看。
此后是每两个月一次的《开卷》如期而至。我每一次收到的《开卷》,信封都是宁文先生手写的,我后来还听说,宁文先生一次要寄出几百上千份《开卷》,每一个信封都是手写。我会常常为老实人的笨办法所感动。每一次收到《开卷》,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我会连信封一起收存,同时也收存起一份温暖的友情。读过了《开卷》,会偶尔发个网信或者手机短信,说一点读后的感受;有时候突然想起一点什么心得,也会与宁文兄交流。过不多久,每每发现自己说过的话被收在刊尾的“开卷闲话”里,这样,就觉得自己也汇入了一个无形的《开卷》群,那里面讯息丰繁,众声喧哗,有点评,有随感,有质疑,有交流,甚至还会有点牢骚,间或也会有人矫情,很有看戏过后溜进后台的快慰。
2010年4月,《开卷》十周年的座谈会在南京召开,我也获邀与会。第一次见到许多心仪的学者作家,兴奋莫名。座谈会上各抒高见的,当然都是《开卷》的发起人、参与者,或者资深作者,我这个普通读者只在一边听个热闹;冷不丁被蔡先生点名,让我也说两句,我毫无准备,只能略表谢意。这一些,都是《开卷》留给我的美好的记忆。(www.daowen.com)
时间过去真快,这就又过了五年了,我认识的《开卷》已经十五岁了。
这七八年来,我两个月收到一次《开卷》,好像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全没想过操办的人要承担多少麻烦琐碎,备上何等细致周到。后来与宁文先生联系稍多,更是不生分地提出各种要求,又是要某本书的毛边本,又是要谋签名本,乐此不疲,宁文兄也不厌其烦。我的时间,只分成了读《开卷》和等待《开卷》。
这七八年来,我两个月读到一次的《开卷》还是那样素朴雅致,尽管一路艰难,两易其主,编者仍不改初衷,坚守在自己的小园地里默默耕耘。一个印张的《开卷》不分专栏,对文章的内容,似乎没有特别的要求和限制,似乎又明明是有一种特别的标准。我们偶尔写一点文章,不敢轻易给《开卷》,怕质量不高,有污它的清誉;可是如果有文章刊在《开卷》,我们又分明是以此为荣的。《开卷》不仅致力于推广阅读、传播书香,还有抢救史料、修补记忆。我们看到,十五年的《开卷》,皇皇八卷《开卷闲话》和近百册的“开卷文丛”,涓涓细流汇成大海。
我还记得曾有人说过,《开卷》是有病的人办的杂志。此病无他,书癖是也。沉迷书香,执着成癖,独有书癖不可医;大家乐于被传染的,是《开卷》的包容、沉稳、蕴藉和坚持。让我们都以此为理由期待它的下一个十五年,再一个十五年。
2015年3月15日有不读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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