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的传世名作有《女史箴图》《洛神赋图》与《烈女仁智图》。当然这些都不是真迹,均为唐宋时期的摹本。谈到古画中真迹与摹本的问题,在宋朝之前几乎没有真迹的说法得到了学者们的普遍认同。我们看到的晋代、南北朝与隋唐时期的传世名作大致都是宋摹本。宋代确实出了许多古画摹本,这都归结于宋朝有一位很懂艺术的皇帝宋徽宗赵佶。宋徽宗作为资深画家,视古画为珍宝,在位时一边收集古时名画,一边请宫廷画师制作摹本,为的是将古代佳画的创作手法流传于后世。《女史箴图》被称为现今存世最杰出艺术品之一,属于世界级瑰宝,现藏于大英博物馆。它是一件罕有的唐代摹本,但即使是摹本也面临着残破朽坏的尴尬局面。现今大英博物馆已将《女史箴图》作为镇馆之宝珍藏,极少陈列展览。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是根据西晋文人张华的文学作品《女史箴》而创作的叙事性画作,全卷共有12段,现仅存9段。《女史箴》作为文学作品刻板枯燥内容乏善可陈,无非是教导贵族女子礼仪行为的女德条例而已。正是这样一篇乏味的剧本到顾恺之手里却演绎出了千古名作。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之所以能名垂后世是因为他画出了最纯粹的魏晋名流的风雅,而这古雅之风正是来自画中的线条。特别是当你放大图片,静静地注视着它时,一定会惊叹:线条太美了!即使是摹本也美地无法形容。美术评论中用“春蚕吐丝”来形容《女史箴图》中的用线。这是一段饶有意境的描述,我们可以试着想象一下蚕刚吐出来的细丝是什么样的质感?细腻又柔软,轻盈又蓬松,有韧性又延绵不绝,并且整幅画卷中,贵族女子的衣裙是顾恺之线条使用最为精妙之处,只用寥寥细线就能将裙摆勾画得堆砌蓬松如云卷,难度可想而知。(www.daowen.com)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让我们以此来对比西洋画进行说明。西方画家也画贵族女子也画她们的裙子,为了充分表现衣裙的质感,他们会使用明暗、光影、色彩等西画造型法进行精细刻画,最终是想展现写实技法创造出的逼真效果,让我们“实实在在”看到这条裙子究竟有多么昂贵,究竟有多么华丽。而顾恺之所代表的东方画家在描画疏松的衣裙时却只用了寥寥几笔。画画就像是语言的表达,想要把一件事儿说明白,有的人要用千字论文,有的人只需片语只言。国画就像一个人说话,只用最精练的语言就能使人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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