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经】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1。

【经】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2。

【传】此弑其君，其言归何？归无恶于弑立也。归无恶于弑立者何？灵王为无道，作乾谿之台，三年不成。楚公子弃疾胁比而立之，然后令于乾谿之役曰：“比已立矣，后归者不得复其田里。” 众罢而去之，灵王经而死。

【经】楚公子弃疾弑公子比。

【传】比已立矣，其称公子何？其意不当3也。其意不当，则曷为加弑焉尔？比之义，宜乎效死不立。大夫相杀称人，此其称名氏以弑何？言将自是为君也。

译文

【经】鲁昭公十三年，春季，叔弓领兵包围费邑。

【经】夏季，四月，楚国公子比从晋国回归到楚国，在乾谿杀了他的君主虔。

【传】这人杀了他的君主，这里说“回归”是为什么？因他归国时本无杀君自立的恶意。归国时本无杀君自立的恶意是怎么回事？楚灵王做无道的事，建造乾谿台，三年没有造成。楚国公子弃疾胁迫比，将比立为君，然后对乾谿的役夫下令说：“比已立为国君了，后归的不得仍然占有他原有的田土，并不让他回故里！”众人停止劳作离开灵王，灵王自缢而死。

【经】楚国公子弃疾杀了公子比。

【传】比已立为国君了，这里称他为“公子”是什么意思？他的本意不是要立为国君。（臣杀君称弑）既然他的本意不是要立为国君，为什么对他用“弑”字（贬他）？比在道义上应当为灵王效死，自己拒绝立为国君。大夫杀大夫，杀者称“人”，这里称杀者的名氏是什么意思？是说（弃疾）将从此为君。

注释　1 费（bì）：鲁邑，在今山东费县西北。鲁昭公元年以汶阳、费封季友。时季氏家臣南蒯据费反叛，昭公派正卿叔弓围讨，被南蒯击败。2 乾谿：楚地，在今安徽亳州东南。3 不当：不承当，不接受。

【经】秋，公会刘子1、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娄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于平丘2。

【经】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隐如以归。3公至自会。

【传】公不与盟者何？公不见与盟也。公不见与盟，大夫执，何以致会？不耻也。曷为不耻？诸侯遂乱，反陈蔡4，君子不耻不与焉。(www.daowen.com)

【经】秋季，昭公在平丘会见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娄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

【经】八月，甲戌日，在平丘同盟。昭公不参加结盟。晋国人逮捕季孙隐如，将他带回（国）。昭公从（平丘之）会回来。

【传】昭公不参加结盟是什么意思？是昭公不被他们接受参加结盟。昭公不被他们接受参加结盟，大夫（季孙隐如）被逮捕，为什么还记从（平丘之）会回国？是不以这事为耻辱。为什么不以这事为耻辱？诸侯们（不讨伐弃疾杀死两个国君的罪行）成全（弃疾所做的）乱事，（以）恢复陈国、蔡国作为自己的功劳，君子不把不参加他们这样的结盟作为耻辱。

注释　1 刘子：周王卿士，又称刘献公。2 平丘：卫地，在今河南封丘东。3 鲁国大臣专政，背昭公而伐邾、莒。邾、莒诉于晋。晋不许昭公盟，并抓捕季孙隐如。4 反陈蔡：恢复陈、蔡二国，使两国相关人回国为国君。

【经】蔡侯庐1归于蔡，陈侯吴2归于陈。

【传】此皆灭国也，其言归何？不与诸侯专封也。

【经】冬，十月，葬蔡灵公。

【经】公如晋，至河乃复。

【经】吴灭州来3。

【经】蔡侯庐回到蔡国，陈侯吴回到陈国。

【传】这（蔡国、陈国）都是被灭亡了的国家，（现在复国，是楚王所封）这里说“回”是什么意思？是不赞同诸侯擅自行封。

【经】冬季，十月，安葬蔡灵公。

【经】昭公到晋国去，走到黄河就返回了。

【经】吴国灭亡州来国。

注释　1 庐：蔡国隐太子之子。2 吴：陈国悼太子之子。3 州来：古国名，后灭于楚。在今安徽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