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经】三十有一年，春，取济西田。

【传】恶乎取之？取之曹也。曷为不言取之曹？讳取同姓之田也。此未有伐曹者，则其言取之曹何？晋侯执曹伯，班1其所取侵地于诸侯也。晋侯执曹伯班其所取侵地于诸侯，则何讳乎取同姓之田？久2也。

【经】公子遂如晋。

译文

【经】鲁僖公三十一年，春季，取得济水以西的田地。

【传】从哪里取得它？从曹国取得它。为什么不说从曹国取得它？是为取得同姓国的田地隐讳。这时没有攻伐曹国的事，却说从曹国取得它是怎么回事？晋侯逮捕曹伯，归还曹所侵占的诸侯田地给诸侯。既然是晋侯逮捕曹伯把曹所侵占的诸侯的田地归还给诸侯，为什么为取得同姓国的田地隐讳？因为（这田地被曹占有）时间长了。

【经】公子遂到晋国。

注释　1 班：按等次分给。2 久：济西田本鲁所有，被曹所占，为时已久。现在收回，就好像从曹那里取得似的。

【经】夏，四月，四卜郊1，不从2，乃免牲3，犹三望4。

【传】曷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三卜何以礼？四卜何以非礼？求吉之道三。禘、尝5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礼也。卜郊何以非礼？鲁郊非礼也。鲁郊何以非礼？天子祭天，诸侯祭土6。天子有方望7之事，无所不通。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内者，则不祭也。曷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礼也；免牛，非礼也。免牛何以非礼？伤者曰牛。8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曷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9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10不崇朝11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尔。河海润于千里。犹者何？通可以已12也。何以书？讥不郊而望祭也。

【经】夏季，四月，四次占卜郊祭（吉日），不从心意，就释放准备祭祀用的牲，仍然望祭封地之内的三个名山大川。

【传】为什么有的地方说卜三次，有的地方说卜四次？卜三次是合礼的，卜四次就不合礼了。卜三次为什么合礼？卜四次又为什么不合礼？因为求吉日的原则是卜三次。禘祭、尝祭不卜，郊祭为什么卜？卜郊祭吉日不合礼。卜郊祭吉日为什么不合礼？因为鲁国举行郊祭不合礼。鲁国举行郊祭为什么不合礼？因为天子才祭天，诸侯只能祭自己封地内的名山大川。天子郊祭附带祭四方的名山大川，（他的祭祀）没有什么地方不通达到。对诸侯来说，山川不在自己封土内的，就不能祭。为什么有的地方说释放牲，有的地方说释放牛？释放牲，是合礼的；释放牛，不合礼。释放牛为什么不合礼？因为牲受了伤不能用于祭祀的叫牛。三望是什么？望是祭祀。那么望祭什么？是祭祀泰山、黄河、东海。为什么祭泰山、黄河、东海？因为全国山川能够滋润广大地方的，由天子按照尊卑大小排定秩序祭祀它。云气触山石而出，密集聚合，只要一早上的时间，雨就落遍天下，只有泰山是这样。黄河、东海滋润千里之地。“仍然”是什么意思？是说（不举行郊祭时，）三望之祭可以停止。为什么记？是讥讽不举行郊祭仍举行望祭。(www.daowen.com)

注释　1 四卜郊：四次卜问可否祭天。郊，祭天。2 不从：卜的结果不从人愿，就是不吉利。3 免牲：免于杀死为祭天所准备的牺牲。牲，牺牲，一般是赤毛牛犊。4 三望：三祭山川。望，山川之祭。《传》的意思，鲁国三望，是祭泰山、黄河和东海。后人研究，以为鲁不可能祭黄河，因河不经鲁境，经鲁境的是淮水，鲁之三望当是泰山、淮水、东海。5 禘（dì）尝：大祭和时祭。6 土：土地之神，即社。7 方望：天子祭天，附带望祭四方山川。8 这里说“免牛”是非礼的行为。虽说同是牛，但既作祭品，就是“牲”了。说“免牛”，是指成公七年的事。那次所用牛被鼠咬伤，所以说“伤者曰牛”。9 秩而祭：按等级分别祭祀。10 触石而出，肤寸而合：形容云气氤氲涌动。水汽触石而生云，云气短距离分开，顷刻间便合而为一。肤寸，短距离。一指宽为寸，四指宽为肤。11 不崇朝：一个早上还不到，是说时间短。崇，读为终。12 通可以已：是说既然不可郊祭，那望祭也就可以作罢了。通，道，言说。

【经】秋，七月。

【经】冬，杞伯姬来求妇。

【传】其言来求妇何？兄弟辞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

【经】狄围卫。

【经】十有二月，卫迁于帝丘1。

【经】秋季，七月。

【经】冬季，杞伯姬来求娶媳妇。

【传】这里说“来求娶媳妇”是什么意思？“求娶媳妇”是兄弟姊妹之间的话。为什么称媳妇？是有婆婆的说法。

【经】狄人包围卫国。

【经】十二月，卫国迁都到帝丘。

注释　1 帝丘：在今河南濮阳西南。颛顼氏之故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