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岭南成为封建国家的一部分,中原文化在岭南传播,促进了岭南跨越式发展,赵佗是完成这一历史重任的关键人物。
岭南地区历来散居着众多越族部落,故称“百越之地”。秦始皇统一前,还停留在原始部落阶段。公元前218年,秦始皇派“赵佗、屠睢将楼船之士南攻百越”[50],发兵卒50万,进军岭南。
赵佗(?—前137年),真定(今河北正定县)人,在秦始皇统一岭南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秦将屠睢强攻冒进,遭到越人顽强抵抗。越人“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赵佗实行剿抚结合政策,攻占番禺,“秦乃使尉佗将卒以戍越”[51]。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在岭南置南海、桂林、象三郡,秦始皇以任嚣为南海尉,赵佗为龙川令(今广东龙川县),领“五十万人守五岭”地。接受赵佗上书,征集15000名未婚女子南下“以为士卒衣补”[52],使之与戍守将士成婚定居。
赵佗在南征及任龙川令期间,采取“和辑汉越”的方针,把先进的工匠技术、礼乐教化、风俗习惯、生产方式带到岭南,中原华夏族与南越族在血缘和文化上的交流,渗透到岭南社会物质和文化生活各个角落。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吴广起义爆发。南海尉任嚣病重,召赵佗主持南海军政。任嚣病逝后,赵佗为防止中原战火波及岭南,出兵统一了桂林郡、象郡,自立为南越王,建南越国,定都番禺(今广州)。
赵佗统一岭南,推行“汉越一家”的民族融合政策,要求中原官兵和移民尊重越人风俗,使汉越和睦相处,加快汉越民族融合。汉高祖称赞他治理岭南“甚有文理,中县人(中原迁徙到岭南的移民)以故不耗减”,“越人相攻击之俗亦止,俱赖其力”。汉高祖十年(前197年),刘邦亲率大军到赵佗故乡东垣(今石家庄市东古城)平定赵利叛乱,改东垣名真定。翌年,刘邦命大夫陆贾携印玺至岭南,立赵佗为南越王。赵佗接受南越王封号,奉汉称臣。
图2-19 石家庄市赵陵铺的南越王赵佗先人墓及赵佗祠
刘邦去世,吕后专权,对南越以蛮夷视之,禁止金铁田器、马牛羊输越,“即予,予牡,毋予牝”[53],想通过禁运限制南越的经济发展。赵佗先后三次遣内史藩、中尉高、御上书,请求解除禁令,均被吕后扣留。吕后又将南越领地封给长沙王,引起赵佗强烈不满。吕后五年(前183年),赵佗自称南越武帝,发兵攻打长沙国边邑。
吕后死。汉文帝即位,“乃为(赵)佗亲冢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再遣陆贾出使南越国,承认赵佗“服岭以南,王自治之”的前提下,劝他取消帝号,分弃前嫌,通使如故。赵佗愿重修旧好,“长为藩臣,奉贡职”。(www.daowen.com)
历文、景、武三朝,赵佗奉汉称臣,使汉不费一兵一卒,保持南疆的稳定和发展,为国家统一和岭南社会、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汉武帝建元四年(前137),赵佗去世。他在岭南81年,作为河北一代英杰,为河北工匠技术和文化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统治南越国期间,赵佗对各民族文化实行糅合政策,使岭南得到大规模开发,铁器和农耕得到推广,汉越文化相互融合,社会生产全面发展。
1995年发现广州南越国宫苑遗址内园林水景遗存,石构水池、叠石柱、八棱石柱、石栏杆、砖瓦等大量建筑构件。长约150米曲流石渠通往水池,当中筑渠陂、石板平桥、水闸及多口水井,形成岭南水乡园林风光,显示汉越文化融会的成就。
中央电视台《国宝档案》节目介绍了广州南越王宫署井中出土的南越王宫署木简,记载了赵佗在位期间诸多王宫琐事。木简记载“廿六年”,为南越王年号,即公元前178年。木简记事涉及南越王宫署苑囿、王宫管理及养鹿、枣树、捕鼠细节。其中载“诘厥地唐,行之不谨,鹿死腐”。是说管理苑囿的官吏地唐,不慎宫苑养的鹿死了一只,腐烂了,所以受到惩罚。其他木简记载枣树种植的情况,说明赵佗的乡情所系。
简090:高平甘枣一木,第廿廿三。实卅百廿六枚。
简068:壶枣一木,第九十四。实九百八十六枚。
简069:壶枣一木,第百。实三百十五枚。[54]
岭南没有枣的原生种。南越王宫苑植枣树,一定是赵佗从故乡移植。赵佗故乡真定一带的滹沱河流域是枣的原产地,有悠久的栽培史,最早出现于《诗经》,《诗·豳风·七月》中有“八月剥枣,十月获稻。”豳风是河北北部民歌。《魏风》中有“园有枣,其实之食”。对枣树栽植,《广物博志》记载:“周文王时,有弱枝枣甚美,禁止不令人取,置树苑中。”赵佗在南越宫苑种植枣树,还要求对枣树做编号和收成情况记录,说明他很在乎苑囿的枣树,这其中寄托着赵佗深沉的乡愁和乡情。
考古发现不断地证明,秦汉时期随着赵佗在岭南建立统治,河北园林文化植根于岭南,直接对南越国都城番禺的园林建筑和园林审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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