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商纣王“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为长夜之饮”的沙丘苑台,在战国时期,为赵国属地。赵襄子一度以邢(今邢台市东)为都,迁都邯郸后,邢为信都,又在不远的沙丘平台设离宫。这一片地区就成为赵的离宫别苑,就考古看,地域不比商纣时小。
信都行宫与沙丘离宫,成为赵国国君经常临幸的别苑。著名的“胡服骑射”诏令,就是赵武灵王在信都发布的。但在沙丘离宫却发生了英雄末路的悲剧。
公元前299年,施行胡服骑射,正值壮年的赵武灵王,偏爱宠妃吴娃,废掉太子章,传位于吴娃所生幼子何(即赵惠文王)。赵武灵王自称“主父”,专事对外作战。
后来,赵武灵王看到年长的赵章给年幼的弟弟惠文王下跪时,又心生怜悯,觉得委屈了长子,就想将赵国一分为二,封赵章为代王,这一计划引起了赵国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权斗争。
公元前295年,赵武灵王移居沙丘离宫,赵章趁机发动叛乱,要杀掉赵惠文王,夺回王位。支持惠文王的公子成、李兑紧急调兵打败公子章。公子章兵败后投奔主父,主父收容了他。公子成、李兑困沙丘宫三月有余,杀死公子章,但又惧怕赵武灵王将来翻后账,于是任其他宫人逃出,只将赵灵王围困沙丘行宫。
“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爵 而食之,三月余而饿死沙丘宫”[31]。英雄一世的赵武灵王,无法脱身又难觅食物,捕捉树上的鸟和屋里的老鼠充饥,最后饿死在沙丘。
司马迁感叹:“犹豫未决,故乱起,以至父子俱死,为天下笑,岂不痛乎!”
图1-18 《史记·赵世家》记载赵武灵王饿死沙丘宫的史实(www.daowen.com)
清人吴存礼在《沙丘宫怀古》凭吊诗中曰:
闲来凭吊数春秋,阅尽沧桑土一杯。
本籍兵争百战得,却同瓦解片时休。
祖龙霸业车申恨,主父雄心宫里愁。
唯有朦胧沙上月,至今犹自照荒丘。
另一位清代文人王悃在《探雀宫月》诗中感叹:
武灵遗恨满沙丘,赵氏英名于此休。
月去月来春寂寞,故宫雀鼠尚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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