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冀州,即今黄河中游一带,是上古时期黄河泛滥的重点所在,在史籍、传说和遗迹中都可考。《禹贡》是记载大禹治水最为详细的著作。“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砥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22]
其大意是:大禹疏导黄河,一路积石治河,到达龙门山;再向南到达华山北面;再向东到达砥柱山,又向东到达孟津(河南孟津县)。向东经过洛水与黄河汇合的洛汭,到达大伾;然后转向北经过降水(今河北曲周肥乡二县间),到达大陆泽(故址在河北隆尧、巨鹿、任县三县之间)。又向北,分成九条支流,汇合成一条逆河,流进大海。
从新石器时代到公元前四世纪的战国中期,黄河下游流经河北平原入海,在河北平原上留下三个不同时代的黄河河道:一是在河北平原偏西沿太行山东麓北行至今永定河冲积扇形地域南缘折东走霸州、雄县至天津入海,这是《山海经》记载的一条黄河故道。二是大河下流在深县,从《山海经》记载的大河分出,穿过平原中部于青县入海,这是《尚书·禹贡》记载的大河故道。三是《汉书·地理志》记载的大河故道,大河经豫东北、鲁西北、冀东南、东北至黄骅一带入海。
大禹治水,“不徒治大水也,并田间之畎浍而亦治之。”[23]孔子对大禹的称赞,不颂其治江河,而独颂其尽力沟洫。《论语·泰伯》,“子曰:禹吾无间然矣!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在孔子看来,大禹治水对一些水道沟壑之间的沟通,带来的利益巨大。
治水之功,除水患,一也;利农业,二也;[24]便交通,三也。由此,“各州之路无不达于河,亦无不达于冀州帝都者。”[25]
政治角度讲,帝都与侯国之间消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得以传递,而帝王可以居中驭外,“故能构成一大帝国”[26]。(www.daowen.com)
从经济角度讲,九州丰饶的物产,由于水路交通而转输交易,生计自裕。
柳诒徵先生比喻说,“犹之近世国家,开通铁道,而政治经济,咸呈极大之变化。”
在《禹贡》中,对于治水之功效,评价说:“九州攸同,四噢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底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邦。锡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27]大禹之功,使黄河成为万民之利。
而同时,由于丰沃的土壤条件和水源,在黄河故道上,河流纵横,沼泽湖泊遍布,到处是森林和草地,滋生着各种各样的野兽、飞禽和鱼类。而当时,由于耕地不多,为了保护农田和收成,除禽兽之害,需要进行畋猎。同时,为开发土地,增加耕地,也需要先行驱除禽兽,慢慢畋猎变成贵族们的一项娱乐活动;而猎到的野生动物和禽鸟,肉可以吃,皮可以穿和用,骨可以制成用具和装饰品,羽毛可以做装饰品。畋猎也是贵族们不可缺少的经济活动。同时,畋猎的运动还由于其猎取方式和军事演习活动密切联系。再者,贵族在祭祖时也必须亲自去渔猎,把猎物作为牲品,并逐渐成为一种礼仪化的行动。
由此,在后来形成了许多台苑。台是建筑,苑是狩猎的场所。河流和湖泊、森林和草地的自然景物,对于商王和贵族而言,并不是特别可贵的东西,而衍生其上的飞禽野兽才是可贵的,通过畋猎可以得到乐趣和享受。《史记·殷本纪》记载:“广沙丘台苑,多取野兽飞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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