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避免数字电影发展误区|数字媒体艺术理论与实践

避免数字电影发展误区|数字媒体艺术理论与实践

时间:2023-09-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数字化为电影艺术带来了诸多变革及便利,可以说,电影艺术乘着数字媒体技术的翅膀才得以在艺术天空中自由翱翔,受万人仰视。因此,我们要善加利用数字媒体技术之优势,避免数字电影的发展走向误区,以促进优质电影的不断涌现及整个电影生态、电影产业的健康有序发展。(二)如何避免数字化误区优秀电影离不开技术的支持,更离不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生动的艺术内涵。

避免数字电影发展误区|数字媒体艺术理论与实践

数字化为电影艺术带来了诸多变革及便利,可以说,电影艺术乘着数字媒体技术的翅膀才得以在艺术天空中自由翱翔,受万人仰视。因此,我们要善加利用数字媒体技术之优势,避免数字电影的发展走向误区,以促进优质电影的不断涌现及整个电影生态、电影产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一)滥用数字媒体技术之弊

数字媒体技术的强力介入,在激发和拓展电影艺术审美想象力的同时,也摆脱了技术条件的局限,为电影创作,特别是电影制作技巧的丰富提供了有力的助力,促成了生产和传播方式的改进,使电影艺术感染力提高,可普及和深化社会电影文化。但对于数字媒体技术的盲目崇拜往往会冲昏电影制作人的头脑,从而令其陷入技术沼泽,无法看到文化内涵、艺术表现等技术之外的东西,这就造成了数字媒体技术应用的大忌。

1977年,人们对乔治·卢卡斯奉上的电影大餐《星球大战》(Star Wars)表现出赞美和惊叹,片中对于技术魅力的彰显造就了电影艺术的辉煌,该片甚至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也在影片《终结者2》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数字媒体技术的巨大魅力。可以说,20世纪90年代中期是数字媒体技术在电影领域乃至社会范围内大放异彩的时期。近年来,虽然技术仍然在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发展和前进,但由于过度求新、求变,数字媒体技术的滥用使得电影艺术创造力和表现力相对停滞不前,在艺术和文化缺失的前提下,数字媒体技术含量较高的影片似乎也已无法提起观众太多的兴趣。2001年,“超人气科幻大作”《最终幻想》在全美3000余家影院全面登陆,作为一部投入较多技术元素、主要由计算机动画制作的“数字大片”,《最终幻想》中人物的设计和造型极为逼真,做到了对客观现实的真实再现。就是这样一部“将数字化进行到底”的数字特效大片,出乎意料地遭遇了票房和口碑的“滑铁卢”,此结果不仅是由于电影故事情节老套,一些人物细节处理有些微失真,还由于电影创新性的缺失及文化艺术元素的相对薄弱。因此,耗资1.37亿美元的大制作成了名副其实的“最终幻想”。鉴于此,我们很难说清,数字媒体技术究竟是福音还是陷阱。反思该片的失败,我们不应将其归因于技术问题,相反,其失败恰恰是过度运用数字媒体技术造成的。对技术的过分追求与执着将会导致电影诉求的本末倒置。技术本来是一种手段,现在却演变为直接目的,电影的艺术本质被严重忽视,精致的画面信息在不断激发观众感官刺激的同时,也使影片失去了最本质的感官和原汁原味的感染力。过度使用数码特效,无形中增加了多余的视觉信息,影响了公众对重要信息的接收。

纵观人类文明发展史,我们可以清楚地意识到,对于人类而言,技术永远都是一柄双刃剑。技术越是进步,这种或积极或消极的作用就表现得越为明显。随着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高度的技术文明带来的科技理性开始大放异彩,对于技术的过度崇拜或错误应用往往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深刻的精神危机,从而对人类的精神生活造成负面影响,阻碍健全社会的构建。这一类例证比比皆是,原子能技术为人类解决了能源问题,但也给世界蒙上了核战争的阴影;工业革命为人类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也创造了两次世界大战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基因技术可以制造克隆羊,但也可以克隆人,这在当前的伦理背景下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在电影《透明人》中,我们可以直观地看到一个人从完全透明变为正常的过程,非常逼真,甚至完美,因为它不仅调动了计算机设计专家,还让生理学家参与制作。这部电影反映的主题是人类应该如何控制自己的创作能力,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数字电影与计算机游戏是迥然不同的两类艺术形式,游戏玩家在体验《最终幻想》系列游戏时的感觉并不等同于坐在电影院中观看电影版的体验。尽管电影和游戏都表现为一种视听艺术,但与游戏相比,电影的主题、人文诉求等是决定其价值高低的重要标准,离开了主题,电影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最终幻想》电影版中的人物虽然由计算机生成,其造型、动作等的刻画和表现也都极为逼真细腻,但它终究代替不了有血有肉的人,也没有传达出更有价值的主题思想。

(二)如何避免数字化误区

优秀电影离不开技术的支持,更离不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生动的艺术内涵。失去了文化艺术元素,电影只能成为数字媒体技术的演示版,必将逐步走上穷途末路。无内涵、无主题的“电影”在给人们带来虚假浮夸的视觉效果时,对人的心灵则表现为一种摧残和蹂躏。

技术无法代替人的思考,电影的叙事结构和阐释方式无不渗透着编剧、导演、演员及制作人员的构思和创造。电影中所需要的人文内涵等抽象形态是技术无法替代的,将数字媒体技术与内容信息进行有机结合,共同阐释电影主题,让数字媒体技术服务于人物与剧情才是避免数字化误入歧途的良方。好莱坞“最擅长运用特技的导演”罗伯特·泽米基斯(Robert Zemeckis)谈到,“其实所有的电影元素都是特技,摄影机是,镜头是,麦克风也是。对我而言,这一切只是科技的艺术形式罢了”。早期的《E.T.》(图3-4-4)通过模型特效制造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外星人E.T.形象,并讲述了他与人类的感情故事;整部电影的叙事和特效达到了完美的结合。也许那个时期的特效制作技术远不如当下,但该片反映的“人”(地球人与外星人)间的温情将永远是影片的最大亮点之一。

图3-4-4 《E.T.》剧照

著名美学家李泽厚先生在谈及审美感受时曾将其分为如下几个层次:第一层次是悦耳悦目,这是最容易满足的,同时也是最低层次的感官享受;第二层次是悦心悦意,这是审美感受的中间过渡层次;第三层次为悦智悦神,也是审美感受的最高层次。电影作为典型的视听艺术,仅具备数字媒体技术及其他科技手段带来的悦耳悦目的视听审美感受是远远不够的,它需要突破藩篱,向更高层次迈进。

如何合理适度运用数字媒体技术是电影人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的重要问题,该问题首先涉及的是数字媒体技术在电影中究竟要表现什么?进一步表现为数字媒体技术应该表现什么?从电影数字化进程中得失两方面的经验教训里,我们可以总结出如下回答:

首先,数字媒体技术要表现传统电影无法表现的视觉奇观。电影自诞生伊始,就接连不断地为观众呈现一个个视觉奇观,但在电影发展早期,由于技术手段的不完善,许多较难表现的题材会被电影人拒之门外。进入数字时代,数字媒体技术打开了电影人思维之洪的闸门,使传统的以摄像机为主的获取画面的手段有了新的驰骋空间,同时也使经由计算机创造和编辑电影画面成为现实:对于那些虚拟的、抽象的、历史的哲思性内容,计算机都可以制作出来并呈现在电影银幕上,变成可视可闻的生动影像。数字高清晰度摄像机的使用,预示着电影全数字化摄制的美好前景;由计算机控制的摄像机能够以超越人类的角度和动感进行拍摄;计算机所控制的道具、灯光等能够辅助创造出更为新奇、精湛的视觉效果。数字媒体技术对于电影艺术表现空间的拓展和延伸是极为明显的,它甚至赋予了电影制作无所不能的威力。在这一语境下,电影艺术家的创意和思维可以尽情发挥、尽情展现,不必再受制于技术条件。(www.daowen.com)

其次,数字媒体技术要满足数字时代观众的心理需求。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电影之所以能给人们带来感官上的愉悦,是因为它可以赋予观众超常的视角去看世界、看社会、看他人,从而获得某种心理满足。数字媒体技术所带来的新的制作手段和表现手法无疑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和窥探心理。人们不仅愿意看到《终结者2》中能够融化的机器人;愿意目睹阿甘跨越时空与肯尼迪握手,和猫王一起接受采访,到中国打乒乓球;愿意奔驰在“侏罗纪公园”中与史前怪兽擦肩而行;愿意在美丽的海洋世界中一起“寻找尼莫”;愿意尝一尝“料理鼠王”做的美味大餐;也愿意与“功夫熊猫”一起分享西方人眼中的中国传统文化。

再次,数字媒体技术应更真切地传达人类情感。数字媒体技术不应止步于惊险、恐怖、激烈、刺激、华丽、浮夸等浅表层面视听效果的营造,作为一种电影制作手段,它需要向更高层次迈进,去探触人们的心灵、表现人们内心细腻而真实的情感。在数字媒体技术的助力下,电影的叙事结构将更加完善,其故事阐述也会更加饱满动人。从《人鬼情未了》(Ghost)展现的一对燃情恋人穿越生死时空的相会,到《精灵鼠小弟》中三维动画技术制作的可爱小老鼠,到近年来的《泰坦尼克号(3D版)》,这些优秀的影片证明,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可以为电影艺术和电影美学提供新的展示舞台,电影制作者完全可以运用数字媒体技术阐释电影的故事和情节,更深入地表现导演意图及电影诉求,创作出精彩绝伦的艺术画面,借此更为深刻地传达影片主旨及内涵。如影片《阿甘正传》(图3-4-5)开头,羽毛飘浮的画面就是数字合成技术将实拍素材和计算机动画制作的羽毛完美结合在一起的,他象征着阿甘平凡而完满的一生,充满诗意、寓意深刻,留给观众诸多感叹与思索。

图3-4-5 《阿甘正传》剧照

最后,数字媒体技术是制造电影真实感的手段而非目的。在当下电影艺术领域,将数字特效手段作为商业卖点和艺术亮点成为一道奇观。值得注意的是,计算机虽然可以制造恐龙,制造“史瑞克”,制造“功夫熊猫”,但它并不能完全代替真人表演,计算机制作出来的虚假形象是没有血肉的,对电影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要表现和促进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交流。任何电影制作的技术形式,包括数字媒体技术,都不能主宰大众,也不能在电影中独立存在,而必须作为表现形式或内容的有机组成部分出现。适当运用制作技术,会大大提高电影的知名度和艺术性,但如果我们集中精力,过分强调数字媒体技术,结果会适得其反。在《星球大战前传I:幽灵的威胁》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镜头都是有数字技术参与制作完成的。无论是广袤的沙漠还是无垠的外星场景,其特效都是非常新颖和完美的。这部影片展示了许多特效,但效果却并不理想。与技术相比,故事情节内容略显单薄,甚至叙事混乱,人物苍白单调,情感层面几乎一文不值。观众观影后,因缺乏人文艺术方面的审美体验,只能记得一些古怪形象,很难产生情感共鸣,遑论形成深刻的记忆了。

(三)数字电影中的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在英语中称为即“humanism”,有人文主义、人道主义和人本主义等多种译法。人文精神是一种普遍的人类自我关怀,表现为对人的价值、尊严、灵性、命运的追求、肯定和赞扬,是对先辈们遗留下来的各种优秀精神文化现象的珍视,也是对全面发展的理想人格的肯定和塑造。从某种意义上讲,人之所以成为人,就在于他有人文,有属于自己的精神文化。

在数字电影中,科学技术光芒绽放,观众充分领略了科技理性的巨大魅力。值得注意的是,人与人或与自然、社会之间的关系应当成为电影的主题及主要诉求。只有加入真实、人文等元素,才能保证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共同彰显,而有了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保驾护航,数字电影才能实现全面协调发展,才能走得更远。

数字媒体技术运用到电影画面中,从效果的外显程度来看大致可分为显性和隐性两类。对于显性效果,其诉求及目的在于视觉效果,用以展现历史画面或虚幻不存在的事物及场景,如《深渊》中的水怪、《侏罗纪公园》中的恐龙、《终结者2》中的未来杀手等,给观众以视觉刺激;于隐性效果而言,它是把特效巧妙地隐藏在叙事之中,并不会引起观众过多的注意,以辅助故事情节发展,如《后天》(The Day After Tomorrow)、《2012》等作品中的灾难场面,《阿甘正传》中的羽毛以及《战栗空间》(Panic Room)中的“长”镜头等也都属于数字媒体技术隐性效果的体现。

综合对比两种效果可以发现,其最大差异就是人在影片中的地位。前者表现的主体大多属异类,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后者主体大多是人类自身,创作者通过数字手段制造出几近真实的影像来突出塑造人或人所处的环境,有助于更好地表现影片的人文内涵。当然,既能给观众带来震撼的视听盛宴,又能考虑到人的处境、具有人文关怀的数字电影作品同样存在,如《阿凡达》等。

电影艺术的本质决定了电影成功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人文精神的体现。正如《泰坦尼克号》(图3-4-6)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实现完美结合的数字时代的爱情神话,没有数字媒体技术的参与,很难表现出画面的真实效果,没有动人爱情故事的注入,电影则会显得空洞无味。在《泰坦尼克号》中,由计算机参与制作的镜头高达500多个,但它们并非像《侏罗纪公园》《终结者2》或者《独立日》中的特技效果那样令观众在观看时啧啧称赞,而只是以一种常规电影拍摄难以创造的非凡的视觉效果将观众带入真实动人的叙事情境中,让观众的心灵与“泰坦尼克号”共沉浮。导演卡梅隆的最终目的是要用逼近真实的视觉效果来创造感情效果,将视觉特效隐含于画面之中,让观众在潜移默化间完成内心情感的激发。这正是将技术作为手段,将人文、情感作为诉求和目的的最佳诠释。如果说在此之前,好莱坞运用高科技的目的是为了取得夸张影像的奇观效果,那么,从《泰坦尼克号》开始,人们将以一种更为平和的眼光看待数字媒体技术在电影中的作用;如同摄像机和道具一样,它将成为电影创作追求真实、走近观众的重要手段之一。

图3-4-6 《泰坦尼克号》剧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