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析了私有财产及其危害性之后,马克思接着阐述了一条消除私有财产和异化劳动并抵达共产主义的革命实践之路,即“对异化的扬弃只有通过付诸实行的共产主义才能完成。”这一共产主义行动包括了两个方面,即“思想上的共产主义”和“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31]立足于这一共产主义目标,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由其导致的社会矛盾同时,还对各种粗陋的、空想的共产主义学说进行了系统分析和评述,并进而阐发了自己的共产主义观点。马克思认为,诸如蒲鲁东、傅立叶、圣西门等人主张的共产主义都是片面的和“未完成的共产主义”,他们往往纠结于劳动创造社会财富的能力,将其划分为农业劳动和工业劳动。如傅立叶就坚持农业劳动是最好的劳动,而圣西门却刚好相反“把工业劳动说成本质”,并“渴望工业家独占统治,渴望改善工人状况。”[32]马克思看到了这种共产主义的空想性与封闭性,并系统阐述了共产主义的辩证发展过程,即(1)共产主义的“最初形态不过是私有财产关系的普遍化和完成。”[33]还是“粗陋的共产主义”阶段,“是私有财产力图把自己设定为积极的共同体”[34]的表现;(2)“共产主义(α)还具有政治性质,是民主的或专制的;(β)是废除国家的但同时是尚未完成的,并且仍然处于私有财产即人的异化的影响下。”[35](3)“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是自觉实现并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实现的复归。”因此,真正的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36]在这一阶段,真正的共产主义得以实现。由此可见,在对已有粗陋和未完成的共产主义的批判基础之上,马克思建构了一个共产主义和自然主义的理想形态,而促使这一理想的共产主义实现的条件必须依赖于个人和阶级需要,进行“共产主义的手工业者”,即“工人联合”的社会实践过程。在此基础上消除异化劳动,实现人的彻底解放并完成共产主义建设目标。
因此,实践的逻辑既是马克思自然观形成的决定性因素,也是实现自然主义即共产主义终极目的的方法论核心。从马克思的自然观到对现实社会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社会矛盾的理论批判与现实革命,体现了马克思不局限于理论批判的实践态度,因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ändliche]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37]基于实践的逻辑,马克思科学论述了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实践性批判和对共产主义建设的批判性建构两种范式。正因如此,在动态实践的论域下,马克思的自然观仍是一个与现实关联的、革命运动的、开放的辩证发展的体系;同样也是在动态实践的论域下,为手稿中马克思的自然观和当前习近平“人与自然是生命的共同体”的生态思想实现整体性联结提供了可能。(www.d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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