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名校一样,交大也有一批一流的教授、学者,如张钟俊、严晙(教直流电机)、朱物华(教传输)、陈大燮(教热工)。还有物理老师殷大钧,以及那个要我们“记住耻辱,要争气,交大人无论在哪都要争在前”的教数学的唐济楫。朱物华讲课相当好,很清楚,一点闲话都没有,到点就下课。
教热工的陈大燮,很有特点,不修边幅,头发经常不剃,拿根铁拐杖。讲课讲得不多,但确实讲得好,很多人旁听,门口站的都是学生。他喜欢当场发挥,喜欢表示不满,喜欢讽刺美国,还很会“吹牛”,喜欢讲自己的过去。有同学说我们读的《热力工程》的作者在美国是权威。他说,“他们算什么,我都认识,他们比我差多了,我的名字就刻在他们学校的墙上。我在美国每年都是优秀”。他又说,“留美考试,题目多数是我出的。如果我给你们出的题目,你们能在24小时内解出来,那你就算可以了。但是我只要4个小时”。随后,他就讲是什么原因。他还说,“美国的那些书我都看过了,不用看了。所以没事只好弄弄围棋。你们哪个有兴趣来一盘”。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他对国民党不满,认为国家没有进步,教授生活不好,心情不愉快,所以才会这样。热工学里有个很难讲的概念叫“熵”。这概念非常抽象。但陈大燮讲得非常清楚。他从10个方面讲这个“熵”,使你大体理解“熵”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上课的时候还喜欢教我们一些小窍门,比如说单位,最容易搞错。他告诉我们怎么搞清楚单位之间的关系,怎么快速变换,这样速度快了,还不容易出错。
黄席椿讲数学里经常用到的“e”(自然对数)时也很有特点,对我们说,“为什么老是出现这个e呢”,而这一般书上都不会讲。他不仅讲,而且讲得很清楚。这些老师对学问都有很深的理解,所以才能够讲得这么清楚生动。
钟兆琳是系主任,和我们一样都住在学校。他非常关心学生。有一次见面,我说,“现在我功课不紧,还有点穷,能不能兼点什么工作啊”。他说,“那好,我给你想办法”。结果他叫裘维裕介绍我到交大对面的一所中学去教书。裘维裕相当有名,是理学院的院长,物理专家。他写的介绍信人家就很欢迎了。(www.daowen.com)
张钟俊是当时最年轻的博士,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他在我们进校的时候就来了。他讲课要求比较高,也很关心人。我分配工作的时候,他问我到哪。当知道我到松江时,他就马上说那边有我老同学,我给你写介绍信吧。
当时,交大知名教授还有顾毓琇、茅以升。顾毓琇是兼课。他讲课很风趣。江泽民也听过顾毓琇的课。顾毓琇和茅以升的课都是选修课。那时讲选修课的都是挺有名气的人,讲的都是一些前沿的东西,他们一般都是某方面的权威,很多是清华大学的教授。我上次和在清华的弟弟聊天,问他清华和交大有什么差别。他说差不多。我弟弟比我小6岁,已经退休。当年我弟弟考入西南联大,他本来是要选南开的,我要他选清华,我印象中清华和交大是可以比比的,所谓“北有清华,南有交大”,其他学校都比不上交大,他到现在都感谢我要他考清华考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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