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中上学时,因学生来自四面八方,集体睡草铺,还有两人通腿的。人多地潮,汗臭气难闻还是小事,当时人人身上有虱子,个别人伸手可得,其中还有生疥疮者。后来来了一批新生,我们这些老生迁了宿舍,这一迁就是我害疥疮的开始。
我记得那一片宿舍,是开明人士捐赠给学校的,坐东朝西,南北两个院子。南院西屋是通道总门,北院的北东屋是女生宿舍,西屋改门朝西,以前曾有害疥疮的学生住过,空了一段时间无人住,当时搞不到房子,才叫我们这批老生临时住一段时间。这一住,我表哥和我等多人都先后害了疥疮。我因体弱多病、抵抗力差,一害就近3年。起初仅在手指上有白点子,光痒不痛,后来遍及全身。1944年底我被分配到淮北教育出版社工作时,疥疮发展到身上,除了脸上,全身是脓疮,后来4个手指被连成一体,不能屈伸,坐卧时把衣服贴到了身上,不敢揭更不能脱,还不时发烧,吃不香睡不宁,常言道:“虱子多了不痒,疥疮多了不疼。”那是假话,而是全身都痒,全身都疼!幸好大同志和领导都很疼我,他们时常帮忙,否则,仅吃饭一条就难住我了。
到1945年春天已成疥毒,数量少了,个头却大了,有的银杏大,有的小鸡蛋大,越大越厉害,疼得火烧刀割,实难忍受。有时七八个,有时三五个,这批刚好,那批接上了,如此数十天。最后也是最厉害的一批三个开始了,从左到右三星一样,斜着摆在下腹部,近十天不敢举步,不能翻身,大气不能喘,高烧不止,疼得昼夜呻泣。最后熟透了,三疮相通,任意按一个另两个都流脓。(www.daowen.com)
领导为我没少操心,吴广甲社长,郝群、傅竹林、李××股长等老同志都常来看我,给我端水,擦身,送病号饭。他们还想方设法给我治疗,可是在战争环境里,日本尚未投降,敌伪顽分割包围封锁,上哪弄药去!不要说治疥疮,就连重伤员开刀,麻药也不能满足。李卫生员急得乱蹦,见到我病重曾经掉过泪。他的心是实心,尽到力了,怎能怪他呢?好不容易他在师部找到两粒瞎子弹,用弹药面子敷在疮上,从此永远结束了疥疮的折磨。疮口愈合后,卫生员、通讯员借来一个半截瓷缸,烧热水彻底给我洗个澡,这是我近半年未洗过的痛快澡,我多次向他们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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