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阿皮亚是瑞士建筑师、舞台设计师、舞台照明和装饰理论家，20世纪戏剧艺术革新的先驱之一，他把新的写实主义带入20世纪的剧场，创立了现代舞台的照明设计原则，包括利用象征性的舞台布景和动态的光线，弱化观演界限，等等。阿皮亚认为，舞台灯光设计要依据空间的三维属性，应该重点设计光的方向性、立体美感和情景氛围（图2-1）。现将有关阿皮亚舞台灯光部分的剧场美学观念归纳如下：

（1）灯光塑造舞台空间 舞台灯光应着重表现三维的舞台空间，而不是二维的画布布景，表演者与空间的关联性是剧场美学最基本点，通过对空间形式、灯光、色彩的策划实现空间的转换和改变，达成剧本、表演、空间、音效和气氛的统一，构建出幻想的世界。在阿皮亚的理念里，灯光不再只是被动的照明手段，而是主动参与空间与时间的划分，能够主宰舞台元素的存在与消失。

（2）通过灯光技术实现布景动态效果 “阿皮亚在1889—1890年与‘舞台灯光之父’——雨果·巴尔（Hugo B☒hr）合作后，认识到作为唯一活的布景要素，灯光可以让固定的布景、运动的演员和音乐三者互相调和。舞台灯光技术实现的布景动态效果，弥合了舞台静态画面上的矛盾。”^[1]

（3）舞台灯光具有象征意义 对于如何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的问题，阿皮亚认为：灯光是戏剧的灵魂，是创造舞台氛围、表达意念形象最重要的手段，与其用一千棵树在舞台上“造”森林，还不如去捕捉人处于森林中的气氛和感觉。 “阿皮亚的舞台上呈现的世界，早已被灯光染上了主观情绪的色彩。惨白的灯光在刺痛主角的同时也在刺痛着观众，甘美的黑暗在包裹主角的同时也在包裹着观众。这不是逼真的‘现实’，而是音乐、光线和空间的魔术，冲击着观众的主观感受。观察者与虚构世界之间那道曾经明确的界限正在逐渐消失，舞台不再仅仅是一个娱乐场所，它可以是鼓动人心的集会，也可以是净化心灵的祭坛。”6

（4）光影的对比 灯光有泛光、聚光两种基本特性，阿皮亚用泛光灯做环境照明，称之为“散布的光”（diffused light），用聚光灯制造焦点光和阴影，称之为“生动的光”（living light）。泛光可以通过调整固定式灯具的亮度和颜色来营造气氛与视觉情境；聚光可以运用移动式或易于控制的灯具调整方向和角度，强化演员或景物，使之成为视觉焦点。(www.daowen.com)

舞台灯光的理念和方法影响着建筑空间布局及灯光设计。“现代主义建筑的先驱建筑师海因里希·泰森诺（Heinrich Tessenow）深受阿皮亚的影响，他设计的剧院表演厅台口被取消，舞台与席座之间没有任何分隔；灯光采用在半透明的吊顶上方安置上千只灯泡，柔和而明亮的泛光平等地洒在演员与观众身上，人们仿佛置身于光的教堂。”^[2]

图2-1 阿道夫·阿皮亚的舞台灯光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