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渐渐发现,我们越来越多地生活在可以是任何地方的空间里,无论我们位居地球上什么地方,看起来、听起来、感觉上都一样;无论我们走到哪里,购物中心、快餐厅、机场、车站、旅馆、街边的商店、广告、公共汽车等,全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模样。大众传播、不断增强的移动力以及消费文化,这三者一起被认为是急剧加速世界同质化的元凶;而这种世界同质化的发展,可能带来的就是地方感的消失,地方的终结。
泰勒(Taylor,1999)把现代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的冲突,以及这种冲突对地方认同的影响称为“地方—空间紧张”(place-space tension)。他认为,全球化与现代化过程的主要标志就是“理性化与无差别的空间过程和空间法则对于地方性的社会与文化脉络的影响,使独特的地方越来越同质化,从而消解了地方的意义,扰乱了个人与社会团体基于地方的身份认同”[16]。
在全球化的影响下,地方原有固定的边界(包括自然的、社会的和文化的)、地方的意义都日益受到大众传播、快速移动等全球化力量的消解。哈维(1989)把这种全球化的经济与文化力量对传统地方和空间的影响和改变过程称为“时空压缩”(time-space compression)[17]。在这种“时空压缩”之下,有意义的地方常常就变成了一个个无地方的空间。(www.daowen.com)
人类学家奥格(Marc Auge,1999)用“非地方”(non-place)来概括这种以“瞬间、临时和短暂”为标志的位址,包括高速公路、机场、超市等与特殊历史和传统无关的位址;它们都是“以移动性和旅行为特色的无根地方,非地方基本上是旅行者的空间”。非地方的东西不断扩增,是当代世界的特色,“流通空间、消费与传播”,在当今全球占据了更多空间,它们是“大家不必生活在一起,就可以共存或同居的空间”[18]。
瑞尔夫(E.Relph,1976)则直接将这种现象称为“无地方性”(placelessness),他认为,在现代世界里,悄然蔓延的“无地方性”普遍状况围绕着我们,其特征是“无法与地方建立真实的关系,因为新的‘无地方性’不容许大家成为存在的圈内人”[19]。因此,在现代化和全球化影响下的地方日益同质化,地方性丧失,尤其是真实的地方意义丧失,商品化的旅游地就是“无地方性”和“非真实”地方意义的典型实例。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