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先
许汝南,字耀川。7岁由潮阳来西埔读书,在家接受父辈传授医药知识,稍长明知医药这门科学,必须志向深远,用心精细,然后才能从事医疗工作。21岁旅居新加坡拜田伯良先生(诏安县人)为师。恭师领教,认真学习医药技艺和四诊、八纲、脏腑、经络、阴阳变化及《黄帝内经》等医学理论知识,才拜别回家。
汝南先生行医之时,鉴于从前铜山、西埔以旧法种痘采用“观音弹”和“种珠童”为婴儿“种珠”,是以病引病的做法,为患多端,乃竭力宣传用牛痘新法种痘,每年春季亲自在西埔推行为婴儿新法种痘,个个安全,人人种好。
当时,有旧山后村妙端禅师,染病发高热,且言语狂乱,饮食不进。经汝南先生详问细察,切其脉躁疾数,谓“此乃瘟病汗下不当,导至阴阳混淆,名叫‘阴阳交’,死症。”其友朱都本惊疑。汝南先生说:“按病情,汗出而脉躁盛者死症,现在脉象与汗出不相适应,是精气不胜其邪,危厄明显,而且言语狂乱是神志失常,吾观禅师命恐难保”。不久,妙端禅师果然病逝。汝南先生这一论断,不但朱友佩服,就是宅山村当时的医生、士绅们也都心服口赞。又有该村士绅朱君彦,暑天身患寒热,寒少热多,舌干口渴,日日如是,诊其脉弦而数,谓此乃“瘅疟”,以“五汁饮”加知母佐草果三剂奏效。于是,汝南先生声名鹊起,被誉称为“愈人仙”。四面八方因病来请的接踵而来,门庭若市。他为治病救人,不辞劳苦,早出暮归,日行数十里巡回治疗。在时疫流行之际,日开处方多达一百余张。
抗日时期,驻军七十五师营部爱国官兵,患急性肠道病,也频请汝南先生施诊给药,全部解除疾苦,赠予匾额“惠我官兵”。日寇窜犯东山时,益和药铺迁居农村,接踵而来的病家请求出诊,在敌机侦察扫射轰炸的处境下,汝南先生不顾个人安危,为方便病者亲自带药,避过敌机,医药上门为病者治疗,直至暮黑才归,病家莫不为之感动。
汝南先生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远扬县外,云霄陈棣乡有个“美老”(陈耀坤的父亲)生病,慕名请汝南先生医治。礁美村一带村民闻之,因病也来请诊者众多。为了满足当地群众需求,有时也只得寓居礁美村,方便应诊。(www.daowen.com)
汝南先生并不因此而自我满足于医术成就,而是更加精益求精。1936年,进修天津国医学院函授部,以优异的成绩受聘为该院专修部招生委员。1937年受聘为西埔小学校医。1940年受聘为东山县中医公会执行委员。1946年,任台湾省台南市中医公会会长。
汝南先生在台湾寓居台南市三顺桂林堂药铺,人称是“国内医生”。一次,时逢流行吐泻病,一位专载汝南出诊的工友名叫亚同,因贪凉露宿,早饭兼吃咸蟹,突然腹痛吐泻,患急性胃肠病,汝南给予“正气散”加重紫苏一剂立愈。又有一市民因吐泻急剧,目眶下陷,手足冰冷,随被当局隔离郊外“土城”,病家束手无策。亚同介绍来请“国内医生”驰往“土城”诊断,病人额汗出,四肢拘急,当即立方回阳救厥,嘱咐家人施艾炙急救法,病好转,抬回家再由他续继治愈。于是,“国内医生”名扬台南市。有一家姓白的药行老板要投资与汝南先生合办药铺,聘汝南坐堂开方,利益均沾,汝南先生婉言谢绝。台南市的医药界人士非常敬佩许汝南先生。汝南先生常与同仁们说:“台湾过去历受日本军国主义统治,台湾人民生活在铁蹄下多年,中医中药不得发展,人民渴望的祖国医药,吾辈应当积极继承发扬,振兴中医药是我们责无旁贷。台南市中医公会成立,是一个开端,希望同行者共同努力。”
汝南先生年近花甲,身居异地心思乡,于1947年,落叶归根,回到家乡,仍不遗余力服务乡梓。
汝南先生的医术、德行就是这样为病人救危解难。跟随他学习的学生紧贴依附,听他阐述祖国医学的重要特点就是辨证论治,能够掌握这一规律,对于治疗实践有着指导意义。勉励要“勤奋不倦,精读医经”。又提示在“治疗上,师古法,不拘古方;用药上,慎精细,对症下药。”对于药物加工炮制与疗效的关系,常引古人用药经验:“制药贵适中,不及功难求,太过效反失。”勉励要依法炮制,保障药效。1949年汝南先生病故于西埔,享年61岁。
《东山文史资料》第6-7辑,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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