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翌年战火延及厦门,居民纷纷逃避。而当时的鼓浪屿称为“万国租界”,是中立区,先生初时也避居于此。日军登陆后,原拟物色一地方上有声望之绅士,出任伪厦门市维持会长,因原市商会长洪鸿儒(字晓春)老先生坚决拒绝,乃转思罗致先生,威胁利诱,使尽心机。先生皆坚贞不屈,大义凛然。敌首虽恼羞成怒,但一时也无奈他何。及后日军扩大侵略范围,鼓浪屿已非世外桃源。先生因不愿做蹄下之顺民,乃不惜以近古稀之暮年,踏上万里征途,历尽风浪,取道香港,避居星洲。不久日军又大举南犯,东南亚一带几无净土。日军攘夺新加坡后,恐惧爱国志士之反抗,竟然杀害了许多爱国华侨。先生之爱子树潭君(曾与作者同学于厦门国医专科学校),亦遭迫害,不幸牺牲。但先生悲愤之余,更加坚定为振兴中华而奋斗之决心。祖国解放后,先生亟望早日回归故乡,为发扬祖国中医药事业再献余力。惜因年迈体衰,劳累过度,最后终老星洲,年仅七十有八,夙愿未能实现,殊以为憾!记得20世纪20年代,先生为其老友星洲侨胞陈喜亭先生之母张太夫人撰写挽诗中,曾有“乌鹊南飞年复年,那堪诗思续庭坚,客愁每望麻山月,月落乌啼思悄然”之句,不意竟然成为先生暮年归宿之“诗谶”!要是先生能得早日回国,亲自参与和眼见新中国中医药事业的发展盛况,这又岂仅是先生个人的幸福和愿望而已哉!
以上所记,仅就作者于20世纪30年代在厦门国医专门学校随师学习及尔后见闻所及而已,自知疏漏甚多,诚不足以表彰先生之功业于万一。然继述有责,且于此亦可略见先生生平之概况。故不揣鲁钝,欣然记之,尚希识者鉴谅!
注:原文有若干注释,限于篇幅,一并删除。(www.daowen.com)
《同安文史资料》第1辑,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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