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就职时,面临财政十分困难:日本债款之余额已停止拨付;财政、交通两部收入掌握在安福系之手,以为党费挹注;各省任意截留中央税款,但仍向政府催索军饷;历来外债先后到期,债权国促偿急如星火,而国库空空,无法应付。士兵闹饷哗变,教师欠资停课,公职人员欠薪怠工,一片闹穷之声,于民国十年(1921)达到高峰。财政部筹款之术惟有向外交团商拨关盐二税余款,然亦到手即尽。其次是举办短期内债,如民国八年(1919)发行七厘公债五千六百万元,民国九年(1920年)发行整理金融短期公债六千万元,民国十年(19 21)为北方五省大旱募集赈灾公债(总数不详),民国十一年(1922)发行特种盐余库券一千四百万元,等等。此外,尚有商借零星外债,记得有民国八年(1919)向比利时公司签借二千万佛郎,同年向美国签借烟酒借款三千万元,此外是否还有,不得而知。凡在内外债到期无力偿付时,辄用借新还旧之法,如民国十一年(1922)发行八厘债券九千六百万元,用以偿还日债三千九百余万元及内债五千余万元。如此东拆西补,临时补苴,在徐任总统期内,中央财政殆无日不在惶恐之中。
徐对财政有其个人计划,与其英美外交路线以及南北统一问题相互联系。徐原拟与桂系携手促成南北和平统一后,即向四国(英、美、法、日)新银行团借款,由南北商定分配,以裁减军队。又拟俟南北统一后,施行全国财政统一,克服中央预算赤字。讵料南北议和决裂,上述措施自无从实现。(www.daowen.com)
附此一言公府经费问题。当时公府经费包括总统个人收入,并未受到财政拮据之影响,反而独自丰腴。缘自清朝时,崇文门税款即归于内帑,民国后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亦循例据为府有。徐任职后,派其亲信刘鹤庆任崇文门税务监督,自可予取予求,名曰月奉四万元,实际不止此数。民国九年(1920),全国烟酒事务署脱离财政部而独立,徐又派其亲信张寿龄任督办,亦可藉资沾润,名曰月奉六万元。此外,公府另有预算经费,由财政、交通两部筹拨,是以公府经费源源不辍。至于总统个人,收入更为可观:莅任初,财政部例奉一百五十万元为寿,按月于原薪之外,尚有交际及秘密活动费甚丰,其家用开支一切亦取之于公府经费中,遇有举办内外债时自当染指其间,据闻三海之鱼、薪、植、果之收入亦兼纳并蓄之。徐任总统后,聚财累累,在河南辉县田连阡陌,在天津房盈街衢,其企业股票及银行存款更难详其数,至此昔日之穷措大,一变而为百万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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