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自画像》:范·赫梅森的艺术杰作

《自画像》:范·赫梅森的艺术杰作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或者我们是否感觉到16世纪佛兰芒女画家凯瑟琳娜·范·赫梅森这个真实历史人物、艺术史家公认为有史以来第一幅艺术家站在画架前工作的自画像作者的嘴唇在我们身后呼吸?凯瑟琳娜·范·赫梅森可能受到父亲艺术思想的浸淫,她是一位有天赋的造型师,靠自己的能力成功吸引了大量的赞誉和惠顾。

《自画像》:范·赫梅森的艺术杰作

(1548年)

赫梅森的看似简单的绘画实乃复杂镜像法的奇迹,被认为是有史以来第一幅艺术家站在画架前工作的自画像。这是一种美学发明,它的回眸几个世纪以来一直令人为之着迷。

在左边的画架和右边的艺术家之间原本空旷的空间里,嵌入了一些看似平常的词语:

我,赫梅森家族

凯瑟琳娜,

于1548年画了我自己

时年20岁

但是,我们将这种存在主义的自我创造主张归因于谁呢?画家在画布中与我们默默对视,看着我们左边的一面想象中的镜子,我们是否听到画面中所描绘的画家紧闭双唇的絮絮低语?或者我们是否感觉到16世纪佛兰芒女画家凯瑟琳娜·范·赫梅森这个真实历史人物、艺术史家公认为有史以来第一幅艺术家站在画架前工作的自画像作者的嘴唇在我们身后呼吸?或者这些词语构成了正好若隐若现出现在画中画(永远在画家工作的橡木板上已构建底色的白色空白处绘制自画像的自画像)的左上角的幽灵般面容的本来意愿?换句话说,在一幅假设存在自我永远陷入回眸之三位一体(画家本人、画作中的画家和尚未绘制完成的画作中的画家)的三个独立自我的画作背景下,很难厘清所折射的身份,并从“我……画了我自己”这个短语中破解真相:第一个“我”和第二个“我”以及那个闯入的第三个“我”到底是谁。

简而言之,这幅看似简单的绘画并不简单。画家的父亲扬·桑德斯·范·赫梅森(Jan Sanders van Hemessen)是低地国家天主教学校的领军人物(其成员前往罗马朝觐之后美其名曰吸纳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态度和技术)。凯瑟琳娜·范·赫梅森可能受到父亲艺术思想的浸淫,她是一位有天赋的造型师,靠自己的能力成功吸引了大量的赞誉和惠顾(匈牙利及波希米亚的王后、奥地利的玛丽将其列入最受欢迎的宫廷画家随从之一)。(www.daowen.com)

赫梅森的《自画像》弥漫着对她获得的技能和社会地位的自信:在一个并不鼓励女性从事绘画职业的时代,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不是穿着脏兮兮的画室服装,而是穿着一件昂贵的长袖天鹅绒连衣裙,赫梅森多左手握紧一支画笔、拇指扣着新调制的颜料,同时用她的右手她灵巧地平衡一根支腕杖(艺术家绘画时用来稳定手的支撑物)以及刚开始描绘自己脸部特征的画笔。乍一看,她如鱼得水,一切尽在掌控之下。

凯瑟琳娜·范·赫梅森《自画像》(1548年),板面油画,30.8厘米×24.4厘米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自画像》(1500年),板面油画,67.1厘米×48.9厘米

赫梅森《自画像》(1548年)背景中的画中画十字形画笔和支腕杖细节

辛迪·舍曼,《无题电影剧照2号》,1977年,明胶银色金属印刷品,25.4厘米×20.3厘米
凯瑟琳娜·范·赫梅森对创造她自身影像进行反思的行为中精心编排自己之后四个半世纪,美国摄影师兼连环自画像师辛迪·谢尔曼(Cindy Sherman)已经开始了测试这种外向性内省极限的职业生涯,并且表明不存在任何外向性内省极限。

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要与我们之前看到的完成的作品保持一致,那么正在绘画中的较大自画像的小自画像的脸是否应位于橡木画板的另一侧?换句话说,她的头是否应位于不断添加内容的画中画的右上角而非我们现在看到的那样位于左上角?无疑,一部以技术能力为代表的佳作不会冒着如此明显的美学误判的风险。或者,作为这幅作品的观画者,我们是否将其掉了一个方向?由于画架上的绘画实际上是我们看到的镜像的镜像,它是否构成了对占据画板主区域的第一次反转的一种修正?也就是说,是自画像的自画像,一直靠在画架上的那一幅,最终是一件比在我们面前的这幅画中“真实生活”中描绘的图像更真实的作品吗?镜子的神秘性及其对真理的忠诚是赫梅森同时代人深刻的宗教冥思的主题,特别是涉及“反映”基督生平的基督徒精神责任时。赫梅森创作其肖像之前的一个世纪,托马斯·厄·肯培的献身书《效法基督》以拉丁文出版,旨在表明力求成为宇宙中所有神圣事物的完美反映的意义。肯培在书中如此解释:“如果你的心是正确的,凡被造之物,就是你生命的镜子和圣洁的训诲书,因为没有一个小而无价值的物,不显神的仁慈。”16世纪初,赫梅森画这幅自画像之前48年,德国大师阿尔布雷希特·丢勒(Albrecht Dürer)画了一幅自画像,惹人注目地根据基督的神态描绘他本人的迷人相貌:用最真实的感官模仿他。

但有没有理由认为对基督教的模仿观念在赫梅森画板的镜像影像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如果我们的眼睛回到画作左侧按照透视法缩短的画架上,很快会被一个临时性十字架的暗示分散注意力,这个十字架的垂直柱是竖直的支腕杖,而十字架的横梁则是赫梅森右手所握画笔。锡耶纳的圣凯瑟琳是14世纪意大利神秘主义者,他的著作自16世纪初就开始流传。赫梅森可能会觉得自己被如此大胆地赋予了权力,以至于想象自己姿势就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这一点受到了圣凯瑟琳的流行教义的推崇。把她并不要求女性模仿基督这一想法抛到脑后,坚持认为基督是“我需要自省的一面镜子,在这面镜子中,我是瘦弱的形象和生物”。

在赫梅森画自画像(无法知道确切是哪一幅)之前或之后的某个时间,她把手摆成耶稣的受难和死亡的场景,在这个场景中,基督在前往各各他的路上,背着沉重的木制十字架,停下来用圣维罗妮卡递给他的布擦拭额头。在赫梅森的绘画中,维罗妮卡的面纱(因这幅画像后来被人们所熟知)神奇地印上了基督的肖像,这是一个象征着基督镜像和蒙受的一切苦难的奇迹。在她的自画像中,沿着短暂性十字架的X和Y轴小心绘制,赫梅森的半侧面面,就像基督在维罗妮卡面纱上的神圣自画像一样,从像涂有底色的画板的空白处中慢慢形成一张一次成像照片。对于赫梅森的画笔和支腕杖形成的这个“眼钩”的永恒瞬间,艺术家无限分裂身份——画家本人、画作中的画家和尚未绘制完成的画作中的画家——混淆了影像的物理现象并融入更高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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