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重新品鉴艺术史上的57个闪耀之作:拉斐尔的《雅典学院》

重新品鉴艺术史上的57个闪耀之作:拉斐尔的《雅典学院》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赫拉克利特“万物运动变化”这一信仰的角度来看,《雅典学院》是一种无限弹性存在的精神层面,其中,身份融合与分化、分裂和消解。在正对《雅典学院》的另一幅壁画《圣体辩论》中的圣物盒,因信徒救赎的承诺而闪闪发光,赫拉克利特的墨水罐构成了另一种本我无限消解的另一种永恒。

重新品鉴艺术史上的57个闪耀之作:拉斐尔的《雅典学院》

(1510年—1511年)

拉斐尔这幅壁画表现的名人之间的永恒对话,被广泛认为是理性话语的典范。但是其中心最谦卑的物体使我们质疑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的稳定性。

乍看之下,在这些著名哲学家的狂热交流中,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重要细节:在拉斐尔的这幅16世纪早期杰作《雅典学院》的中央位置,有一块大理石板,旁边坐着一个正在涂鸦的忧郁人物,而石板一角则摆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墨水罐。然而,就像所有的“眼钩”一样,一旦被发现,这种朴实无华的外形使得它周围的所有外形显得有些走样。

拉斐尔的这幅壁画由教皇朱利叶斯二世委托创作,用来装饰梵蒂冈使徒宫的一面墙。艺术史家H.W.詹森曾谈及这幅著名壁画:“在梵蒂冈宫签字厅的所有壁画中,《雅典学院》,正对着《圣体辩论》(La Disputa),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拉斐尔的杰作,也是文艺复兴全盛期古典精神的完美体现。”《雅典学院》是拉斐尔为装饰朱利叶斯书房(教皇曾在此签署官方文件)墙壁而设计的四幅壁画之一,被认为是哲学演讲的典范,并附有分别代表诗歌法律和神学的分支学科(正对着《雅典学院》的《圣体辩论》所致力的学问的分支)的几幅壁画。拉斐尔对从附近的西斯廷教堂天顶上迸发出来的、米开朗基罗大胆的交响乐式结构的人物体形倍感震惊,他着手构建他自己的神话人物永恒降神会

然而,这两幅作品的观画者在理解这两幅作品中所描绘的内容(更重要的是,所描述的对象)的容易程度和确信程度上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米开朗基罗的天顶壁画依赖于对所描绘的圣经场景和人物形象可识别性的解读性影响,拉斐尔的壁画则不遗余力地深化身份的不确定性。乍一看,通过他们带来的大部头著作,似乎很容易解读柏拉图(拿着关于人类在物质世界中存在的本质的论文《蒂迈欧篇》)以及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带着十卷本《尼各马可伦理学》中的一本)主持的这场集会。但是再仔细看看,这位更资深年长的哲学家的面孔,与达·芬奇著名的自画像中干瘪的凝视和垂落的长须的脸像是否有几分相似?再仔细观察一下,这个人物的手势是不是也有点奇怪、似曾相识?拉斐尔同时代的这位相貌相似的杰出人物是不是仿佛正在模仿达·芬奇自己十年前就已完成的《最后的晚餐》中对门徒托马斯描绘的肢体语言?最初看似是对古典思想中一位重要人物的直接认同,很快就分裂成了一幅奇特的人物拼贴画:莱昂纳多·达·芬奇扮演柏拉图,而柏拉图扮演生性多疑的托马斯。

这也不是拉斐尔复杂绘画中唯一的奇特性人格复现。虽然人们很容易认为在壁画左前方的书中草绘的人物是毕达哥拉斯(他脚下的石板显示的正是毕达哥拉斯的和声音阶),但是一位天使温柔地站在他的左耳旁,使图像变得复杂化。这种表现形式与圣马太的形象一样可信,圣马太的左边通常也伴随着一位天使。因此,一个又一个的人物,贯穿整幅壁画中纠缠不清的双重或三重身份。就拿那位在画作的另一拨弄指南针的人来说。对于我们应该称他为欧几里得还是阿基米德,意见也有分歧。两幅作品都是根据提供的线索加以分辨的。那个在柏拉图的右边、穿着军装(一位狮子鼻教皇对着他高谈阔论,大谈宇宙如何运转)的人又是谁?有些人确信这是亚西比德(Alcibiades),而另一些人则坚持认为这是亚历山大大帝。他们之间那个人又是谁?尼科梅切斯(Nichomachus)还是帕拉米尼(Paramenides)?在壁画的另一侧,手握星云天体的男人肯定既不是斯特拉博(Strabo)也不是琐罗亚斯德(Zoroaster),而是既是斯特雷波又是琐罗亚斯德。(www.daowen.com)

可将拉斐尔《雅典学院》中各个人物区分开来的道具、姿势和特征如此具有弹性和可转换性,这幅壁画给人的印象是,它是一个比画面更拥挤的文化空间,因为每个人都被描绘成具有多重人格、摇摆不定。在寻找可能有助于我们解开这些凝练特征的决定性线索时,我们的眼睛最终会落在一个微小的细节上:搁在穿皮靴的男子左肘旁边、最靠近壁画中央前景的一个普通墨水罐。这个简陋的墨水罐与专门用于神学的壁画中熠熠生辉的华丽圣物盒(或圣餐容器)的中心位置巧妙呼应,在其哲学意义上出乎意料地深刻。

我们从幸存的壁画草图和拉斐尔为壁画所做的准备研究中了解到,坐在大理石板旁边沉思的人物(长期以来,学者们认为这是艺术家的对手米开朗基罗和前苏格拉底时期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陷入沉思和进行涂鸦的复合肖像)是作品后期增补上去的。事实上,经过反思,拉斐尔觉得有必要在其画作的前景中插入一个影射性人物、一位以坚持认为“万物皆流动”而闻名的作家,从而揭示了艺术家在作品中的意图。从赫拉克利特“万物运动变化”这一信仰的角度来看,《雅典学院》是一种无限弹性存在的精神层面,其中,身份融合与分化、分裂和消解。

赫拉克利特被认为是“晦涩”的,真正属于他的著作无一幸存,画面中出现的这个墨水罐平添了一丝酸楚;这个墨水罐既是自我主张的容器,也是他那曾经存在、之后散失在历史长河里的遗物。拉斐尔在历史上用来签署官方文件的教皇书房中突出显示赫拉克利特的墨水罐,使这个空间的神圣象征意义更加不确定。在正对《雅典学院》的另一幅壁画《圣体辩论》中的圣物盒,因信徒救赎的承诺而闪闪发光,赫拉克利特的墨水罐构成了另一种本我无限消解的另一种永恒。

《雅典学院》局部的墨水罐

莱昂纳多·达·芬奇《最后的晚餐》(1495年—1498年),壁画,460厘米×880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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