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安定,经济的繁荣,手工业和商业的发达,大量城市人口带来的巨大消费量;便捷的街巷及充分的饮用水井、住宅等设施,使杭州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中原和南方其他小国的都会城市,并成为当时一个世界级的大都会,进而使长三角的经济文化跃居中国前列,成为当时中国经济文化的重心。
杭州城市人口的增加是极其迅猛的,建州之初户籍仅15380户,钱镠接任杭州刺史时民户未满三万。而经钱氏吴越国施政八十六年,至纳土归宋时,杭州“当地住户十六万一千六百,客户八千八百五十七”,就是说在杭州的常住人口总户数多达十六万余户,流动人口也近万户,人口增至五十多万。全城商铺也达“三万家”。近八十六年人口增长了五倍多,创造了史无前例的“城市化”奇迹。而同时期,曾经是世界最大城市的罗马,衰败到只剩二十万人,巴黎不过十万人。难怪《旧五代史》称此时之杭州“邑屋之繁会,江山之雕丽,实江南之胜概也”。而北宋著名词人柳永在他的《望海潮》(此词约作于吴越钱俶纳土归宋后三十余年)中更对杭州做了这样的描绘:“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杭州实在太美、太诱人了,以至末两句说:不舍得离开杭州的官员,只好把杭州美景画下来,带回去向同僚们夸耀了。而词中盛赞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更招来了金主南侵。相传“此词流播,金主亮闻歌,欣然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鹤林玉露》)金主完颜亮南侵,自然有更深的历史背景,但是,作为柳永词的“粉丝”,想来看看受到柳永如此赞美的杭州,应该也是人之常情。(www.daowen.com)
如果说,柳永的《望海潮》用文学的手法充分展示了杭州的美妙与风情,那么,与柳永同时代的北宋文学家欧阳修则论及杭州繁华美丽之因。欧阳修是少数几个对钱镠持批判态度的历史学家、文学家,但是他认为,五代时“物盛人众”、繁华的都会,而又兼有山水之美,能让大家旅游观赏的,只有金陵(南京)和钱塘(杭州)。但是由于金陵在北宋统一过程中,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今江山虽在,而颓垣废址,荒烟野草,过而览者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独钱塘自五代时,知尊中国(指中原朝廷)”“不烦干戈,今其民幸富完安乐,又其俗习工巧,邑屋华丽,盖十余万家,环以湖山,左右映带。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于江涛浩渺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有美堂记》)欧阳修通过金陵与杭州的对比,高度赞美了杭州的繁华,揭示了“不烦干戈”这一重要原因,遗憾的是他没有看到在杭州繁华背后吴越国当政者与广大军民为杭州城市化所做出的巨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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