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ngers in the Land： patterns of All Nativism 1860-1925

By John Higham

New Brunswick，N.J.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55 pp. XIV 431. $6.00

它是我们现有的对1860年至1925年间的美国排外精神所做的最详细的研究。这本书分析了美国排外精神的各种各样的模式，排外精神的消长和依据可以估量的成果。

美国排外主义中总是存在三个主要因素：反对天主教，对外来激进分子的恐惧和盎格鲁·萨克逊种族优越的思想。但是，这些因素在美国历史的不同阶段，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表现为各种各样的方式。内战前的排外运动，随着内战后到来的自信、繁荣和扩张时代的到来而消失，当时外来移民被认为是国家的幸事，西部和南部也急于吸引更多的定居者。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更确切地说是1885年到1897年，美国人对于他们同化外来移民力量的乐观主义，由于灾祸、不满、城市贫民窟和政治腐败而受到猛烈的粗暴挑战，并且当动荡时代来临时，外来移民很容易受到指责。

现代排外主义始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劳工动乱，天主教对于教区学校的坚持和新的国家主义的兴起。小小的红色校舍成了爱国主义的象征。有组织的劳工，在犹豫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1897年勉强支持了“文化测验法”，在“老移民”和“新移民”之间划出了显著的差别：反对天主教会而建立的“美国保护协会”在西部和南部严格信奉《圣经》的地带有了最猖狂的表现。这一协会把工业萧条归咎于罗马教皇的颠覆，并且散布伪造的罗马教皇利奥八世教会的道逾。正当此时，亨利·C.洛奇和其他新英格兰的文人雅士举起了“盎格鲁·萨克逊种族优越论”旗帜，鼓吹“文化测验法”来限制和精选外来移民。在那些曾一度把爱尔兰人作为这个共和国最大的威胁的排外主义者心目中，南欧人和“国际犹太人”是新的第五纵队。

在1890年代后期，自信、繁荣和自满情绪又恢复了，美国人发泄了1898年战争的沙文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情绪。到这时，外来移民也充分组织起来，在选举投票时予以回击。排外主义论点慢慢地转移到一种新的种族主义，它为达尔文主义、优生学和“种族自杀”的理论所支持，白种人也被分为雅利安人与非雅利安人。在一战前，排外主义又再增长，杰克·伦敦支持种族优越论；汤姆·沃特森和《威胁》猛烈攻击教皇，阶级冲突恢复了排外主义反激进的方面。一战和红色恐怖完成了这一过程，“美国军团”使它成为国家正统观念的保卫者。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惊人的数量的暴力和否定“正当的法律”程序增多。这种特征由于“三K党”而达到了高峰。北欧日耳曼族裔的美国人强烈反对种族之间的“混血”。美国人丧失了他们同化力量的自信，美国的大门最后是由于限额法而关闭了。

这本书中有许多让读者赞同的观点，他在处理这样一个易于感情用事的问题上，一直是非凡的公平和客观。令人困扰的是在美国人血统中发现一种持续的病毒，很难脱离希特勒对种族的观点，与我们公开宣称的民主制和兄弟情谊的原则相悖。

作者将他的故事中复杂的、政治的、社会的和文化的方面融合。67页脚注和12页目录证明了他的努力是彻底而客观的，书的风格清晰，并因作者用词上的考究而不凡。

【注释】

[1]到1920年时，美国城市人口超过农村人口，占全国人口总数的51%；到1960年，70%人口居住在城市。(www.daowen.com)

[2]分期的标准：美国政府的移民政策，从自由移民到限制选择移民。美国学者（如维克多·格林）对美国移民史的分期标准有三：1.美国社会舆论对移民态度的变化；2.历史学家的见解；3.美国政府的移民政策。Greene根据这一标准，将美国移民史分为两期，即1700年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为熔炉思想兴起与发展时期；自六十年代至今是熔炉思想再审视时期，文化多元论兴起。

[3]WASP是英文白人—盎格—撒克逊新教徒的首写字母组合，被称为是美国人口和文化的主体，故常被使用——编者

[4]认为“新移民”难以同化于美国社会的理由：（一）他们集中于城市里本民族聚居区，自成一个社团，坚持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和生活习惯；（二）在聚居区操本民族语言，不讲英语，也不大同本地美国人交往。

[5]种族之间的生理差异和基因构成是人类繁衍进化过程中的不同历史条件和自然环境所造成的，并不能说明种族之间的优劣等级。

[6]美国为禁止华人、日本人入境所运用的策略和手段是不同的，它是依据移民离去国的强弱而不同行事的，对于弱国，无须协商就单方面制定移民政策，迫使对方服从遵照；对于强国则强调协商谈判，尊重对方的自我约束，以防止双方关系恶化而导致冲突。

[7]该法规定，各国移民不分种族、宗教和国籍都可以申请移民美国，所有移民一律按出生国使用限额，这就从法律上取消了十九世纪后期以来美国对亚洲移民的各种歧视措施。这种转变对亚洲移民产生了很大影响，带来了亚洲移民新高潮。

[8]汽车之父——兰松·奥尔德玆 英格兰裔；原子弹之父——J. 罗伯特·奥本海默 德裔；氢弹之父——爱德华·特勒 匈裔；美国电影界加州 华纳兄弟、米高扬公司的创始人都是犹太人。《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的创办人也是犹太人。加州产的花旗蜜桔，是一位华裔人吕金光到旧金山定居后培植出的，他在1911年获得美国果树学会颁发的第一枚荣誉奖章。

[9]结合西方社会学的定义，“种族”涉及到不同人类群体由于遗传造成的身体特征；“民族”涉及到的则是由于文化造成的差异。这种差异表现于语言、宗教、民族起源以及其他独特的文化特征等。

[10]熔炉思想就是各民族同化为一体。归化与同化是两个概念。前者只是个法律概念，指的是入美国籍，成为美国公民，但不等于他们已同化于美利坚民族。同化不仅是法律概念，更主要的是心理、文化、习俗、传统、语言和价值观等方面的认同和化入。威尔逊总统于1915年总结过：“认为自己还是属于种族集团的人，不能称为完全的美国人。”换言之，他要外来移民忘记自己的过去，切断自己的“根”，把自己完全纳入美国社会主流中去。

[11]内森·格莱泽和莫伊尼汉：《熔炉之外》 1970年；诺瓦克《不可熔化的民族性的兴起》197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