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儒家思想:人之道不仅限于私德,而要追求公道

儒家思想:人之道不仅限于私德,而要追求公道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今天我们常常讲“道德”一词,其实讲的只是人的“私德”,专指具体的个人的涵养、操守,实际上只是指“德”,而不包括“道”。天、地、人三者并列,谓之“三才”。它不是给某个人特定的,而是人人所共守的,这就是儒家所谓的“公道”,所以说“仁者,人之道”。

儒家思想:人之道不仅限于私德,而要追求公道

儒家之道既然是君子之道,倡导人人都要做君子,那就得先了解什么是君子!

简单地说,君子作为一个概念,是从孔子开始的,而且通常是与小人对立而言的。那个时候,君子主要是指三种人。其一,有政治地位的人为君子,普通民众为小人。比如:“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论语·子张》)“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其二,有道德操守、居仁由义的人为君子,见利忘义者为小人。比如:“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论语·颜渊》)第三,好学的人或者有一定学问的人为君子,反之则为小人。比如:“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礼记·曲礼》)“子曰:‘君子博学于文……’”(《论语·颜渊》)古人所谓的学问是离不开道德的。“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论语·雍也》)“君子儒”是道德学问兼美的人,“小人儒”是只会考试或者有专门才干而道德不足的人。我们今天这个时代,对于专门才干——即科学技术——乃是十分重视的,唯独对于“人道”,教训不足,需要强化。所以,此处要讲的君子,以第二层含义为主。科学技术再加上道德,那就是“君子儒”了。

君子又称道德君子,是恪守君子之道的人。今天我们常常讲“道德”一词,其实讲的只是人的“私德”,专指具体的个人的涵养、操守,实际上只是指“德”,而不包括“道”。道呢,本义就是道路,道路是人人都可以通行的,不为个人所专有,所以是公共的,叫作“公道”。既然大家都通行,那就必须有规则,如同今天的道路交通安全法一样,是大家所必须共同遵守的规则。所以,道,是人所共守的,是普遍存在的。用今天的话讲,就是普世价值!

诸子百家中的道家学派和东汉时形成的道教,都强调“道”,所以不少人以为只有道家才有“道”。在道家看来,道乃是万物之所从出,是万物之源,所以万物必须遵守道,才能生存。我们人乃是万物之一,当然也必须遵守道。只不过“道常无为”或者“道法自然”,就是道是不主动作为的,一切都顺乎事物自身的内在规律自然发展。所以,人也应该一样,不要人为地改变事物,更不要企图人为地改变自己或者社会,而应该遵从自然的法则,应该“无知无欲”、自自然然地生活。《道德经》说:“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说,宇宙间最大的是道(也就是自然),其次是天,再次是地,第四是人间的帝王,而帝王比普通民众要大,所以人民要顺从帝王,帝王要顺从大地,大地要顺从上天,上天则顺从道。这是从宇宙的角度看人,道最高,人最低。人显得非常渺小,几乎是道的派生物。(www.daowen.com)

其实,儒家也有儒家的道,而且与道家学派的道也不甚矛盾。只是儒家是从人的角度看道而已。在儒家看来,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处天地之间,乃是万物之尊,当然也有人道。天、地、人三者并列,谓之“三才”。三才之道各是什么呢?“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周易·说卦》)做人之道,乃是以“仁义”为根本立足点与归依点。天、地、人三者之道并列,却不是各不相干的。天地不言,但是人是可以主观学习天地之道的,可以从天地之道中选择有益的内容来指导自己。比如儒家在天道里看到“天行健”,就是老天以阴阳二气运行,风雨雷电、四季变换,不以任何事物的意志为转移,刚毅前行而无私。于是人就学到了“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象传·乾》)。儒家在地之道看到“地势坤”,就是大地承载山脉河流,山或以“刚”震之,水或以“柔”摧之,但是大地因具备刚柔之德,宽容地一一承载,不因此而弃之,并且养育万物。于是人学到“君子以厚德载物”(《周易·象传·坤》)。孔子说:“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有四时,春秋冬夏,风雨霜露,无非教也。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无非教也。”(《礼记·孔子闲居》)天地无私,宽容而公正,正是对人的一种“教”。人类从天地之道学到了“人道”,于是,才有了“立人之道曰仁与义”。这样看,儒家是以一种积极的态度看道,是从人的角度看道。做人的基本原则——人道,就是“仁”与“义”!所以孟子说:“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下》)那就是说,“仁”源于天地之道,是人之所以为人之道,是人人应该遵守的规律、法则。它不是给某个人特定的,而是人人所共守的,这就是儒家所谓的“公道”,所以说“仁者,人之道”。

“仁”与“义”是做人的根本原则,是人之道,也就是君子之道。可是,有人说,人都是要过日子、讨生活的,是离不开“利”的,小人也罢,君子也罢,都一样的。就是说,“利”与“仁”之间,君子如何处之?我们就进一步讲,人之道,是君子之道,也是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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