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孔子:成为儒雅的中国人

孔子:成为儒雅的中国人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孔子的学术是“宗之”,即以孔子为源头。但是,孔子却不敢自称圣人。他实在是很不情愿地被后世的人们抬上神坛的。且看他是怎样神化孔子的:天人之徵,古今之道也。凡是孔子在《春秋》里讥讽或者反对的人和事,上天都会通过各种灾害或者怪异的自然现象来表示震怒和惩罚。人一旦被变成了神,那就只能走上神坛了。

孔子:成为儒雅的中国人

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卒于公元前479年。从世界范围看,那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时代!西方的希腊,有以苏格拉底学派为代表的诸多学派的思辨;东方的印度,有婆罗门、佛陀等等不同信仰的思考;而中国,则有儒家道家墨家等诸子百家的争鸣。那是人类第一次以理性的眼光看世界,他们都为人类的未来做了宏大的设想,所以都可以称得上是圣人。孔子生前,不敢称圣,殁后三百多年,除了儒门弟子,把他当作圣人的人也不多。西汉以后,孔子才真正由凡入圣。且看司马迁对孔子的评价:

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史记·孔子世家》)

司马迁评价孔子是“至圣”,那就不仅是圣人,不是一般的“圣”,而是“圣”到极点了。他对孔子的评价是有根据的。这个根据就是,中国“言六艺者”,都是在孔子传授的文化范围里学习和研究的,没有能够超出孔子的,那当然可以称之为“圣”了。所谓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数,是西周以来,尤其是孔子教育学生的主要内容。“言六艺者”也就是指知识分子。他们“折中于夫子”,就是进退皆以孔子为标准,无法超越孔子。对孔子的学术是“宗之”,即以孔子为源头。所以这个评价应该是比较公允的。但是,孔子却不敢自称圣人。他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论语·述而》)他实在是很不情愿地被后世的人们抬上神坛的。

这些“人们”,首先是一批腐儒。为什么说他们是腐儒呢?因为他们多数都是打着孔子的旗号,表述自己的一套哲学,背离甚至歪曲了孔子之道。其结果,使得儒学逐渐丧失了理性的光芒,最终走向死胡同。我们这里不是做儒家的学术史,所以,只从儒家演进的阶段性来讲。第一个这么干的是西汉的董仲舒,他是研究“春秋公羊学”的,写了一本《春秋繁露》。且看他是怎样神化孔子的:

天人之徵,古今之道也。孔子作《春秋》,上揆之天道,下质诸人情,参之于古,考之于今。故《春秋》之所讥,灾害之所加也;《春秋》之所恶,怪异之所施也。书邦家之过,兼灾异之变,以此见人之所为,其美恶之极,乃与天地流通而往来相应,此亦言天之一端也。(《汉书·董仲舒传》)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孔子写作《春秋》这本书的哲学根基或者理论基础是什么呢?就是根据天的意志。凡是孔子在《春秋》里讥讽或者反对的人和事,上天都会通过各种灾害或者怪异的自然现象来表示震怒和惩罚。《春秋》在记录各诸侯国君的罪过的同时,也记录了当时不同寻常的自然灾害,目的是通过这些灾害反映人的罪过所在。

董仲舒觉得孔子认为天的意志对我们人类是有决定性意义的。这个“天”就有了意志,而孔子似乎很了解天的意志。各位,你们谁知道老天爷的意志?可是董仲舒说孔子知道!于是,孔子变得不同常人,成了具有神格的人了,就是人格被神化了。

董仲舒在自己的《春秋繁露》里是这样说的:

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春,喜气也,故生;秋,怒气也,故杀;夏,乐气也,故养;冬,哀气也,故藏。四者天人同有之。有其理而一用之。与天同者大治,与天异者大乱。(《春秋繁露·阴阳义》)

故四时之行,父子之道也;天地之志,君臣之义也;阴阳之理,圣人之法也。(《春秋繁露·王道通三》)

这个就进一步阐发了他自己的哲学了。他说,我们人类为什么会有喜怒哀乐的情感变化,根本上是因为天也有这些情感。这就是所谓的天人相副或者天人感应。父子之间的关系就跟上天规定的春夏秋冬一样,次序是不可改变的。君主主宰人民,就跟天主宰大地一样,也是不可改变的。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有阴阳二气生成的道理,是圣人的根本大道,也是不可改变的。不仅如此,人世间,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与天同者大治,与天异者大乱”。不可违背天的意志。这就是“圣人之法”。而这个圣人,当然是指孔子了。大家都知道,孔子是不讨论未知世界的,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公冶长》里这样记录:“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先进》说:“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孔子不跟学生讲人性、天道、鬼神等抽象的或者虚无缥缈的玩意儿。很显然,董仲舒篡改了孔子的学说,他所说的“孔子之术”,实际是董氏之术,是董仲舒自己的学说,而且他把孔子的人格神化了。人一旦被变成了神,那就只能走上神坛了。经过他的这种改变,孔子和儒家学术演进的方向发生了改变,从以民为本体,变成以天或者帝王为本体。因此,他的学说得到汉武帝的支持,影响特别大。两汉大臣给皇帝的奏章,大多数都是打着孔子之名,称引“五经”,大谈“灾异之变”,用“天”的意志来规劝皇帝和制定政策。在《资治通鉴》里可以看到很多,如下所述:

三月,博士行大射礼。有飞雉集于庭,历阶登堂而雊;后雉又集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车骑将军之府,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车骑将军音、待诏宠等上言:“天地之气,以类相应;谴告人君,甚微而著。雉者听察,先闻雷声,故《月令》以纪气。《经》载高宗雊雉之异,以明转祸为福之验。今雉以博士行礼之日历阶登堂,万众睢睢,惊怪连日,径历三公之府,太常、宗正典宗庙骨肉之官,然后入宫,其宿留告晓人,具备深切;虽人道相戒,何以过是!”后帝使中常侍晁闳诏音曰:“闻捕得雉,毛羽颇摧折,类拘执者,得无人为之?”音复对曰:“陛下安得亡国之语!不知谁主为佞谄之计,诬乱圣德如此者!左右阿谀甚众,不待臣音复谄而足。公卿以下,保位自守,莫有正言。……今即位十五年,继嗣不立,日日驾车而出,失行流闻……皇天数见灾异,欲人变更,终已不改。天尚不能感动陛下,臣子何望……宜谋于贤智,克己复礼,以求天意,继嗣可立,灾变尚可销也。”(《资治通鉴》)

这是汉成帝鸿嘉二年(前19)三月,博士举行大射礼(帝王在重要的祭祀前选拔人才的礼仪形式)时,有野鸡飞来,群集于庭院,经过台阶登上大堂鸣叫。而后,又飞集于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车骑将军官府,接着,又飞集于未央宫承明殿的屋顶上。车骑将军王音、待诏宠等认为这不正常,是上天的一个警告,上奏说:“天地之气,以类别互相呼应验证,向君王示警变异,虽然甚为微小,却很明显。野鸡听觉敏锐,能最先听到雷声,因而《月令》用野鸡的鸣叫来记录节气。《书经》记载:商朝的高宗武丁在祭祀开国之祖成汤时,曾出现野鸡飞到鼎耳上鸣叫的不祥异象,于是高宗坚守正道,从而消弭了灾祸,这是转祸为福的明显验证。而今,野鸡在博士举行典礼之日,经过台阶登堂,在万人瞩目之下,引起连日的惊怪,一直飞过三公之府,飞过太常、宗正等主持宗庙祭典和皇族事务的官署,然后入宫。野鸡的停留对人们的警诫,是深刻而切要的,远远胜过人们之间的互相告诫。”可是成帝不愿意相信,他派中常侍晁闳问王音:“听说捕捉到的野鸡,很多羽毛都折断了,好像事先被人抓住关过,莫非有人故意制造变异?”王音反驳的同时,规劝汉成帝:“陛下怎能说这种亡国的话!不知谁敢主谋策划这种奸巧的计策,诬蔑扰乱圣德到如此地步!圣上左右善阿谀的大有人在,不必等我王音再逢迎也已足够。公卿及以下的各级官员,为保官位,人人自守,不敢说出一句正直的话。……陛下即位已十五年,没有继承皇位的嗣子,却天天驾车出游,干些有失德行的不道之举……老天屡次降下灾异,希望陛下能改正过失,可是皇上您就是不改。……为今之计,您应当像孔子所说那样,克制游玩不休的行为,以礼治国,求得上天保佑、太子降生,也许灾害变异才会消失。”

这种例子十分多,可见孔子在学术上被神化的程度。虽然有人说这个“天人感应”学说毕竟给皇权设计了一个限制——“天”(周桂钿《十五堂哲学课》),但是,神学色彩进一步,则理性光辉就退一步!

后世进一步神化孔子的是宋明的道学家们。代表人物当然是南宋朱熹了。他是个大学问家,所以影响力极大。孔子的地位因了他在学术上达到神坛的顶点。明、清两代他自己也被神化了,每次祭孔他也陪着被祭祀。在他的著作《朱子语类》里,有这么一段: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唐子西尝于一邮亭梁间见此语。季通云:天先生伏羲尧舜文王,后不生孔子,亦不得;后又不生孟子,亦不得;二千年后又不生二程,亦不得。(www.daowen.com)

问:“自孔子后,何故无圣人?”……浩扬录云:“自周后气薄,亦不生圣贤。”(《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是朱熹的学生记录整理的,形式一如《论语》,亦可见他不仅敬仰圣人,学圣人,简直就是自己要做圣人了。他认同“自孔子后”便没有圣人,就等于说,只有孔子是圣人。原因是从两周以来“气薄”,就是上天给予圣人出世的阴阳之气不够。虽然是吸收了程颐程颢张载的思想,可是渊源还依稀可见于董仲舒。“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就更进一步了,说假如没有孔子,我们中国人便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地过日子了,岂不可怕!那孔子何止是“圣人”,简直就是神了!长夜之语虽然不是朱熹第一个说的,可却是因为他而广为人知的。他是一代宗师,明、清两代的八股取士,范围虽是“四书”“五经”,可是只能以他的注解为标准。天下的士人,敢不读他的书么?他的书,其实是对两宋学术的大总结。两宋学术,照北宋理学家程颐的说法:“今之学者歧而为三:能文者谓之文士,谈经者泥为讲师,惟知道者乃儒也。”(钱穆《朱子学提纲》)所谓文士之学,就是文章子集之学,如韩柳文章、欧阳修、三苏等,博通诸子百家。所谓讲师之学,如王安石《三经新义》等,专攻儒家经典,目的便是应对科举考试,其实当时叫作措大,“大言炎炎”,一脸正气,临事张皇,既穷且酸,等同今天教死书的教书匠。所谓“知道者”即精通道术的人,实际上就是道学、理学,其实并不怎么重视儒经原文,“乃借之自申己意,多无当于经文之本旨”(钱穆《朱子学提纲》)。专攻形而上的哲学,从天到地到人,无所不该,按照自己的理解,宣讲天、地,人的心、性、命、理。如朱熹的《四书或问》《论语集注》《孟子集注》《太极图说解》等等。但是大多与儒家经典无关,都是打着圣人的名义,阐述自己个人的观点。朱熹在这三个方面之外,佛学、道学、史学,多所涉猎,是大多数人所不能企及的。其作为理学的集大成者,对后世的影响也最大。可是他提倡的理学,已然掺杂了佛学和道学的成分。其讨论的“天理”“人欲”“理”“气”“性”“命”等等形而上的命题,正是孔子避免探讨的东西。所以,明清以来,措大们所讲的孔子,其实并不是真孔子,而是以朱熹为代表的道学家们。他们所讲的儒家,已经远不是孔子的学说,而是打着孔子的旗号,宣传着道学的主张。

其次,把孔子抬上神坛的,是政治的力量。鲁迅先生说:“孔夫子之在中国,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鲁迅《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这些权势也主要是帝王之力。起决定作用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汉武帝,他在位期间,文治武功,当然了得。文治方面影响最大的,就是接受董仲舒的建议,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作为帝王,这肯定不是个人的喜好问题,而是有明确的政治意图的,就是强化君主专制。《汉书·董仲舒传》记录的《举贤良对策》说得非常清楚:

《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

就是说,自从春秋战国以来,道家、儒家、墨家、法家等等诸子百家,都曾经提出了不同的治国方略。可是秦始皇一把火便都偃旗息鼓了。汉初解秦之禁,于是重新活跃,各自阐释自己的学说,结果导致皇帝或者政府无所适从,不知道用哪一家的主张来治国才好,于是制度、法律不断地变化,老百姓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董仲舒建议:凡是不符合孔子学说的诸子百家,一律禁止传播,一切以儒家学说为准。这样,制度、法律等社会规范就比较稳定清楚了,老百姓就知道该如何生产生活了,也就会自觉地“忠君”,当然更不会造反了。

很显然,其意图就是让人们自然而然地做顺民。这对于皇权和社会稳定来说,有着极大的好处。所以,汉武帝当然是欣然接受。普通人想要做官必须得通儒经才行。布衣宰相公孙弘就是因为治《春秋公羊学》才当上丞相的。所以学术变成了利禄之捷径。当学术与利禄紧密相连的时候,其理性价值就必然下滑,甚至丧失。不仅如此,在当时,儒家经典的地位甚至高过了法律。比如汉昭帝时,京兆尹隽不疑处理的一个案子:

有男子乘黄犊车诣北阙,自谓卫太子;公车以闻。诏使公、卿、将军、中二千石杂识视。长安中吏民聚观者数万人。右将军勒兵阙下以备非常。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至者并莫敢发言。京兆尹不疑后到,叱从吏收缚。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诸君何患于卫太子!昔蒯聩违命出奔,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诣,此罪人也!”遂送诏狱。……廷尉验治何人,竟得奸诈,本夏阳人,姓成,名方遂,居湖,以卜筮为事。有故太子舍人尝从方遂卜,谓曰:“子状貌甚似卫太子。”方遂心利其言,冀得以富贵。坐诬罔不道,要斩。(《资治通鉴》)

以上说的是汉武帝听信谗言,废掉太子刘据——就是卫太子,刘据兵败自杀。武帝驾崩之后,昭帝即位。这时有个叫作成方遂的人,长得非常像刘据,于是冒充刘据跑到都城长安。满朝官员难辨真假,不知所措。然而,京兆尹隽不疑到现场,立即抓捕。他抓人的根据不是汉朝的法律,而是儒家的经典《春秋》。假如此人是真的废太子,那么,武帝已经下令处决,所以他没有死便违反君父之命;假如此人是假的,那么,欺瞒君父,更是大罪。总之,依据儒家“君为臣纲”之理的抓捕之举,不仅及时维稳,而且符合所谓的儒道。

于是乎,儒家的礼仪,开始从帝王到百姓,从法律到道德习俗,深入到每个人的生活细节,也就渗入了每个人的毛孔了。此后历朝历代,倡导所谓“以孝治国”,帝王的谥号,多冠以“孝”字,比如“孝武帝”“孝文帝”“孝成帝”等等。百姓的婚丧嫁娶甚至举手投足,无不遵循儒家的礼仪。这样,在人格已经被神化的情况下,再加上政治上的抬高,孔子被抬上神坛的脚步,可不就得大步流星了吗?此后,历代帝王又不断地抬高这个神坛,比如大唐玄宗时,封孔子为“文宣王”,以后各朝又加封其为“至圣文宣王”“大成至圣先师”等等,甚至他的后裔也被封为“衍圣公”。南宋的庄绰在《鸡肋编》有比较详细的记录。当然,也有帝王比较信服儒家的治国理念,因而推崇孔子的,比如明太祖朱元璋,他是个不错的皇帝,很是节俭,《明史纪事本末》卷十四记载:

吾每于宫中无事,辄取孔子之言观之,如“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真治国良规。孔子之言,诚万世师也。……吴元年(1357)新内三殿成,曰奉天、华盖、谨身。左、右楼曰文楼、武楼。殿之后为宫,前曰乾清,后曰坤宁。六宫以次序列,皆朴素不为饰。命博士熊鼎类编古人行事可为鉴戒者,书于壁间,又命侍臣书《大学衍义》于两庑壁间。太祖曰:“前代宫室,多施绘画,予用此备朝夕观览,岂不愈于丹青乎!”

每有闲暇,他就看看《论语》。他的皇宫墙壁上,不要金碧辉煌,只是要大学士写一些儒家经典的段落。对孔子的尊崇,也似乎是心悦诚服的。当然,朱元璋信服的不是宋明理学,而是真孔子。但是儒家的地位、孔子的神坛可不就越来越高了吗?再比如人人熟悉的康熙大帝,他不仅是个杰出的帝王,而且其他方面也十分了不起,弓马射猎、“四书五经”、佛教道教,甚至西洋人的几何机械,他几乎全都不错。可是他说:

“天生圣贤,作君作师,万世道统之传,即万世治统之所系也。”(《日讲四书解义序》)

“立政之要,必本经学。”(《清圣祖实录》)

“士不学,则无以居官;学不正,则无以致用。夫六经、四书、濂洛关闽,学之正者也。历稽往代,莫不崇尚经术,兴数百年太平之基。”(《清圣祖实录》)

康熙那么博学,作为帝王,遗留给子孙的治国方略,不是刚刚兴起的科学,而是儒学。他当然不会欺骗自己的子孙后代,所以也是真的相信儒家学术。但从历史发展来看,也不得不说这是个历史的悲哀。他所说的学术正统,不是孔子,而是两宋道学的经典代表周敦颐、二程、张载和朱熹。当然,这也为增高孔子的神坛立下了汗马功劳。正如前文所述,神坛上坐着的也并不是真孔子。于是乎孔子被迫在神坛上待了两千年,中间虽然也有波折,但地位毫不动摇,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帝制倒掉之后,神坛的支架垮塌了,孔子也就被摔了下来,而且摔得可是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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