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是全国著名的侨乡,有着独特的华侨文化,“南洋钱,唐山福”这句语在泉州一带的群众中非常流行。在清代,政治腐败,经济萧条,很多人走投无路,借贷路费到南洋群岛谋生。那里是热带气候,雨量充足,物产丰富,城市繁华,只要勤俭节约,便有积蓄可以寄回唐山(海外华侨称呼祖国为唐山)祖家,供给亲属的生活费用,也算是一种福气,这就叫“南洋钱,唐山福”。
清朝时候泉州新门树兜村(现常泰街道树兜社区),有许多人到印度尼西亚泗水谋生,这些华人长期团结奋斗,扎根异域,已成为当地有一定势力的族群,组织进步社团,开展福利救济,支援国内民主革命,热心家乡公益事业,在福建华侨历史上深有影响。
那时,有一位旅居泗水的华侨名叫蒋备兴,在几个朋友的多次相邀下,便一起返回唐山,探望久别多年的亲人。蒋备兴又是搭船,又是车,一路颠簸,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泉州。当时,从泉州到树兜村,交通不方便,他只得自己提着行李步行回家。好不容易才走到家门口,这时天色已晚,一条水沟临好挡了去路,因为看望妻儿心切,他不愿意绕着水沟走,就右手提着行李,用尽全身力气跳过水沟,岂料藏在上衣口袋里仅有的银圆掉入水沟里。此刻,他心里万分着急,赶紧放下行李,脱掉鞋袜,卷起袖子和裤筒,走入水沟中慢慢地摸找,可是摸来摸去总是摸不到,他非常失望,只好垂头丧气地爬山岸来,一步步移动着双腿向家里走去,当他脚步沉重慢慢地来到家门前时,正想举手敲门,忽然听到屋里有一个男孩正在大声地哭闹着:“妈妈!我的肚子很饿了!我要吃饭。”他妈妈语气温和地哄劝着:“乖孩子,要听话,家里没有一粒米了,妈妈实在没有办法呀!这样吧,我去煮点番薯汤让你吃好吗?一定要听话,你爸爸来信说这两天就到家了,等他赚大钱回来,妈妈一定煮一顿香喷喷的肉饭让你吃得饱饱的!今天先将就吃番薯汤吧!”
这时,站立在门外的蒋备兴,心里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心想新婚不久就离家出洋谋生,好赚好花,致使身边的积蓄不多,这次回来又是临时决定,除去路途花销就只剩2 块银圆,却偏偏让掉入水沟中摸不着,变身一个“番乞丐”(指从南洋回来的乞丐),然而家中的妻子竟然这么贤惠,小儿又这么懂事,相比之下,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妻儿。他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带着行李转身离开自己的家,连夜走到知心朋友的家,找个随便编造的理由借到一笔钱,当做返回印度尼西亚的路费,并极其严肃地对天发誓:“我蒋某人若没有立志为人,发财致富,来庇荫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妻儿,绝不归家。”(www.daowen.com)
蒋备兴顺利抵达泗水后,每天起早摸黑,刻苦耐劳,省吃俭用,积蓄慢慢多了起来,年底一数竟超过五百银圆。而后开商店,终于发了大财,成为当地有名气的老板。这时,他带着丰厚的积蓄满怀激情回唐山祖家。回家后,妻子责怪他令其白等三年,蒋备兴解释三年前银圆掉落之事。第二天,妻子果然在水沟中找到沉睡三年的两块银圆。当见到这两块银圆时,蒋备兴心情激动地说:“同样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谋生,前七年乐畅过日无所积累,结果成番乞丐,后三年艰苦奋斗努力创业,最终遂了心愿合家欢喜,真是‘南洋钱,唐山福’啊!”从此以后,“南洋钱,唐山福”这句话成为泉州俗语,并流传到南洋群岛的华侨群体中去。
讲述:傅孙义
采录:常泰街道办事处普查骨干1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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