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原来主要为了满足顾客对产品的使用需求,后来转为刺激消费、废弃旧商品,从此它就不可避免地与商业直接联系起来,艺术设计师因此对市场采取迎合的态度。

2003年春天,日本艺术家村上隆在设计师马克·积可斯(Marc Jacobs)的邀请下,把世界顶级奢侈品牌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年逾百年的经典Monogram商标变换出33种颜色,一个关于流行、时尚、消费文化与现代艺术的新神话被全新触动,引起全球设计界的震动。村上隆在接受采访时大方地说,艺术对我来说就是商业。当艺术设计与消费、市场、商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时,艺术设计师与其他职业的区别也就日渐明显:工程师可以本着严谨的态度、根据“功能至上”的原则工作,艺术家可以不理会大众的评判始终保持“卓尔不群”的姿态,艺术设计师却不可以。无论如何,艺术设计师必须采取一种适应市场的谦逊态度,即使不是全部,也至少要适应某一阶层的审美趣味。

尽管如此,回顾艺术设计的历史,我们发现卓有成就的艺术设计师往往是那些对设计有独到见解的人。著名设计师艾伦·弗莱彻(Alan Fletcher)始终不放弃自己的设计理念,他说:“作为一名设计师,你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只是每天坐在那些急功近利的客户面前,这些人往往不理解也不希望分享你的热情与创造。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和愚蠢的事啊。”^[13]他表示即使是到了七八十岁,再没有客户找他设计,他还是要继续从事设计,为自己设计。这也许是艾伦虽已年过花甲,却仍然具有天才的想象力和大胆的创造力,被世界设计界称为“微笑大师”的原因。他将设计看作自己的生命追求,而绝不仅仅是对委托客户的一味迎合。

有人说过,艺术设计师必须是有综合创造素质的人,他应当是30%的科学家、30%的艺术家、10%的诗人、10%的商人、10%的推销员。的确,做好一名艺术设计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艺术设计是“戴着锁链的舞蹈”。那么作为这样一名“舞者”,要把握一种尺度,在美学艺术与工程技术之间、在迎合市场与坚守艺术理想之间、在喧嚣的时尚与永恒的艺术价值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种平衡,体现了设计师在把握艺术设计时的一种能力。

不过,归根结底,抛却一切方法论上的繁文缛节,对艺术设计的热爱和由此带来的时时刻刻的专注,乃是把握艺术设计的根本之所在。正如诗人聂鲁达所言:“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注释】

[1]杨仲明.创造心理学入门[M].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1988:33.

[2][荷]田崴.思维设计——造型艺术与思维创意[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2005:80.

[3][荷]田崴.思维设计——造型艺术与思维创意[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5:16.

[4]朱上上.设计思维与方法[M].湖南:湖南大学出版社,2005:31.(www.daowen.com)

[5][希腊]亚里士多德:《心灵论》,载《外国理论家作家论形象思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8.

[6]杨仲明.创造心理学入门[M].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1988:135.

[7]戚昌滋.现代广义设计科学方法学[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6:118-125.

[8]李立新.设计概论[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64.

[9][俄]坎托尔.艺术设计的真理[M].莫斯科,1996:160.

[10]凌继尧,徐恒醇.艺术设计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59.

[11]刘国余.产品设计[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0:39.

[12][英]彼得·多默.1945年以来的设计[M].梁艳,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110.

[13]陈放:《世界大师设计意念》,转引自丁朝红:《这不是一只烟斗》,厦门大学出版社,200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