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本纪》载:“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于是孝王曰:‘……朕其分土为附庸。’邑之秦,使复续嬴氏祀,号曰秦嬴。……秦嬴生秦侯。秦侯立十年卒,生公伯,公伯立三年卒,生秦仲。秦仲立三年,周厉王无道,诸侯或叛之。西戎反王室,灭犬丘大骆之族。周宣王即位,乃以秦仲为大夫,诛西戎。西戎杀秦仲。秦仲立二十三年死于戎,有子五人,其长者曰庄公。周宣王乃召庄公昆弟五人,与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于是复予秦仲后及其先大骆地犬丘并有之,为西垂大夫。”
秦原是嬴姓游牧部族的一支,原居犬丘(今甘肃礼县东北),周孝王封以秦邑(今甘肃张家川东),作为附庸。周宣王以秦仲为大夫进攻西戎,被西戎杀死;周宣王乃召秦仲长子庄公统率兄弟五人,兴兵七千,使伐西戎而破之,周宣王因而给以西邑,称为西垂大夫。《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以为西邑即汉陇西郡西县,这是正确的,在今甘肃天水西南。同时周宣王又给以原来所住犬丘之地。
据虢季子白盘铭文,虢季子白“壮武于戎工(功),经维四方,搏伐严允于洛之阳”。虢季子白当即虢文公,当时任“大师”职,所以能称“经维四方”。据不簋盖铭文,白氏曰:“不(其),御方严允,广伐西俞(隃),王命我羞追于西,余来归献禽(擒),余命女(汝)御追于……。”白氏曰:“不,女(汝)小子,女(汝)肇诲于戎工(功)……。”结尾载:“不拜稽首休,用作朕皇祖公白、孟姬尊簋。”这个不,很明显就是秦庄公,庄公名其,见于《史记·十二诸侯年表》。秦庄公之祖确是公伯。所说“羞追于西”,即是汉代的西县。所说“白氏”当是虢季子白,这时秦庄公只是西周王朝的大夫,秦还是附庸,并未成为诸侯。因此,严格说来,不簋仍该是西周之器。
《秦本纪》载:秦襄公“七年春,周幽王用褒姒废太子,立褒姒子为適(嫡),数欺诸侯,诸侯叛之。西戎犬戎与申侯伐周,杀幽王骊山下。而秦襄公将兵救周,战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难,东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www.daowen.com)
秦在讨伐犬戎的过程中逐步兴起,由附庸、大夫而成为诸侯,同时在战斗中帮助周人避犬戎难而东徙。《左传·襄公十年》记载当时王叔陈生和伯舆两个卿士争权,晋侯派士匄前来王室调解,引起王叔之宰和伯舆的大夫瑕禽争讼,王叔之宰说这是“筚门(柴门)圭窦(小户)之人”欺陵其上,瑕禽驳斥说:“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赤牛)之盟,曰:‘世世无失职。’若筚门圭窦,其能来东厎乎(“厎”谓安止)?”杜注:“平王徙时,大臣从者有七姓,伯舆之祖皆在其中,主为王备牺牲,共(供)祭祀。”可知七个姓的贵族都是全族东徙的。在当时天灾和人祸交迫的紧急形势下,不仅周的贵族大量东徙,一般平民东徙的当然更多。《秦本纪》又载:秦襄公“十二年伐戎至岐卒”,接着秦文公十六年“以兵伐戎,戎败走,于是文公遂收周余民而有之,地至岐,岐以东献之周”。所谓“周余民”,就是指大量东徙而余留之民。
原住周原和西都王畿的周大小贵族以及平民,在人祸和天灾交迫下,临时窖藏铜器等财物,仓皇东迁,使得许多周贵族失去原有的经济基础,从而加速了西周王朝的衰亡,等到幽王被攻杀,于是不得不把政权机构东迁中原。当时申侯、曾侯引犬戎攻杀幽王,申侯、曾侯是要藉此控制周王室,而犬戎目的在劫略,《周本纪》所谓“尽取周赂去”。实际上犬戎并未即去,因而避难东徙的周人不能再回归,周人窖藏的铜器因而在地下完整地保留到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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