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簋载:“隹(唯)八月初吉,才(在)宗周。甲戌王令毛白(伯)更(赓)虢城公服,(屏)王立(位),作四方亟(极),秉(繁)、蜀、巢令。易(锡)铃、(勒),咸。王令毛公以邦冢君、土(徒)驭(御)、人伐东或(国)戎,咸。王令吴(虞)白(伯)曰:‘以乃左比毛父。’王令吕白(伯)曰:‘以乃右比毛父。’遣令曰:‘以乃族从父征!出城,卫父身。’三年静(靖)东国,亡(无)不成。天畏(威),否(丕)畀屯陟。公告厥事于上。隹(唯)民亡(无)延(诞),才(在)彝,(昧)天令(命),故亡(无)允,才(在)显隹(惟)苟(敬)德,亡(无)逌(攸)违。班拜稽首,曰:乌虖(呼),不(丕)()扬皇公受京宗懿釐,毓(育)文王王姒圣孙,(登)于大服,广成厥工(功),文王孙亡(无)弗褱(怀)井(型)亡(无)克竞(競)厥剌(烈)。班非敢觅,隹(惟)作邵(昭)考爽,益(谥)曰大政,子子孙孙其永宝。”
此器原著录于《西清古鉴》卷十三,一九七二年北京文物局又从废铜中发现一残破同铭之器。器之作者毛班,是文王之子毛叔郑的五世孙,原为伯爵,因穆王命令他继承虢城公的职务,夹辅王位,作为四方的中心,职掌着繁、蜀、巢三地的号令,赏给了铃和鋚勒,因而升为公爵。所以铭文先称“王令毛伯”,后来就称“王令毛公”。接着穆王就命令毛公统率邦国君长、步兵和车兵以及人征伐东国戎。并且命令吴(虞)伯和吕伯从左右协助毛公,率领族人和军队随从出征。经过三年终于平定东国。这个称为“毛公”的毛班,见于《穆天子传》。《穆天子传》卷四记述穆王西行回归时,“命毛班、逢固先至于周,以待天子之命”。卷五又记述穆王“见许男(许国之君是男爵)于洧上”,“毛公举币玉”。
穆王命令毛班继任执政大臣,特别指出“秉繁、蜀、巢令”,当是因为这三地是讨伐淮夷时新近取得的。曾伯簋铭文说:“克狄淮夷,印燮繁汤。”繁汤即繁阳,亦即繁。繁阳见于《左传·襄公四年》,在今河南新蔡北。巢原为淮夷中小国,《书序》称:“巢伯来朝,芮伯作《旅巢命》。”巢在今安徽桐城南。蜀的所在不详,可能在安徽合肥西蜀山。这时穆王命令讨伐的东国戎,可能是淮夷或徐戎的一支。
图五十三 班簋及铭文
班簋原著录于《西清古鉴》卷十三,不知下落。一九七二年北京市文物管理处从旧铜中拣出班簋。通高二十二点五厘米,口径二十五点七厘米,重九点三千克,内底有铭文一百九十八字。现藏首都博物馆。(www.daowen.com)
录卣载:“王命曰:!淮尸(夷)敢伐内国,女(汝)其以成周师氏戍于,白(伯)雍父蔑录曆,易(锡)贝十朋,录拜稽首,对扬白(伯)休,用作文考乙公宝尊彝。”
方鼎载:“曰:乌虖(呼)!王隹(唯)念,辟剌(烈)考甲公,王用肇使乃子,(率)虎臣御(淮)戎”(下文从略)。
簋载:“隹(唯)六月初吉乙酉,才(在),戎伐,率有司,师氏奔追御戎于林,博(搏)戎。朕文母竞敏启行,休宕厥心,永袭厥身,卑克厥啻(敌),隻(获)馘百、执讯二夫,孚(俘)戎兵:(盾)、矛、戈、弓、备(箙)、矢,裨、胄,凡百又(有)卅又(有)五(款),寽(捋)戎孚(俘)人百又(有)十又(有)四人。衣(卒)(搏)无()于身,乃子拜稽首”(下文从略)。
据录卣铭文,这时淮夷侵伐内地,穆王命统率成周师氏出征,听从伯雍父的指挥。据簋铭文,率师氏抵御淮夷在林,战斗于。“”当即“胡”,古同音通用。《春秋·定公十五年》载:“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胡国在今安徽阜阳县。甗载:“师雍父戍才古,从。师雍父史(使)事于侯。”侯即胡国君主。录簋载:“白(伯)雍父来自,蔑录曆。”鼎载:“隹(唯)十又一月,师雍父省道至,从。”看来胡国是服从于西周王朝的小国,正当淮夷西边,因而王朝出征的将领以此为重要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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