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南区的僰人,是从郁山区向西徙来的。在淯溪停留发展成为叙南一大民族部落的期间,由于北有巴、蜀,南有夜郎、且兰的民族高压,制约了他们的发展方向,被迫渡过长江,西向大小凉山这一民族低压区移进(那时彝族还在滇西,羌族还在笮区,邛族还未建成国家,凉山还是空白地带)。司马相如文把它称“西僰”,字亦作蒲。《谕巴蜀檄》云“邛笮之君,西蒲之长”(《史记》《汉书》《文选》文字不同)。蜀汉时越巂郡沦陷于斯榆和邛、笮,太守退居安上县(今昭觉),就是依靠此区的僰人支持。昭觉古城坪宣统元年发现汉砖、汉钱甚多,证明那就是安上县。近年又发现许许多多的石板墓,证明那是住的僰人。
僰人虽无法进入蜀国本境内去发展,却曾自凉山区过大渡河,从蜀国边缘进入了邛崃山区。临邛县西山火井槽的盐井,可能就是僰人开的。故火井槽这条河,古称“布濮水”。蒲江这条河之所以称为蒲江,是否因西蒲人曾居住过,还难说定。西蒲与布濮,都是僰字的同音异字。
僰人又从大小凉山进入安宁河区,更渡金沙江进入云南境内,建有国邑。《华阳国志·蜀志》越巂郡会无县云:“路通宁州(今昆明)。渡泸得住狼县,故濮人邑也。今有濮人冢,冢不闭户,其穴多有碧珠。人不可取,取之不祥。”这是说会无(今会理县)县境大,管辖过金沙江(泸水)以外的一部分,从前曾设置过住狼县。后并入会无县了。那里(住狼县)原是濮人的部落,有濮人石板作穴的墓葬群,曾被人打开过,取得一些碧珠(铜矿、孔雀石琢成的珠子)。其人不久倒霉死去,据说是濮鬼为疠,所以后人不敢再去取了。我所见川北的古代石板墓,都是厚石板相嵌为穴的,前头饰为门户,有檐有柱,摹拟住宅。苔藓厚结,久被破坏,穴内人骨已只残片,尚空静无人敢进入。也是传有鬼祟,与《华阳国志》所传濮人冢相似。可以设想这种濮人,亦必然是与川北百濮、郁山濮、叙南僰人、凉山西蒲同源流的。(www.daowen.com)
西昌地区的土民,即《史记》《汉书》说的邛人,他们是否就是僰人,也很值得探讨。邛国名声大,但自东汉初年诛邛君后,邛族名字就不再见了,唐代以下,只把西昌地区的土著称为“白蛮”。白蛮与乌蛮(彝族)在越巂(邛国)地区,唐代还是并存的,宋代白蛮便渐就消灭,或远徙,或融于其他民族了。现代在会理、盐边等山区还保存有零碎的一些被称为“白儿子”的人家,有可能就是僰人的支裔。濮、卜、僰、白,一音之转。单从古史文字,结合地理条件谈,他们应该是一个系统的民族,随着时代和地区的转变而被称不同。
濮族也还有散居到四川盆地中心部分的。他们与汉族区别不大,未久便已融合了。其迁居到云贵高原的,或被称为濮,或被称为僰,或被称为白蛮,都是唐宋以下的记载,不在本文论述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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