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一直称为故都的古城,一直到一九三九年我才有机会一游,对于从小生活在十里洋场上海的我,确实是备觉清新。
北京的黑社会势力,较之天津、上海,总还差些,相对来说,还能有时间、有机会与同行前辈们切磋艺术,互相研究。
一九三九年,我虽然只去了两个月北京,但给我的印象是很深的,得到了很多、很好的教益。当时我在哈尔飞戏院演出(在西单原旧刑部街,兴建北京民族文化宫时,这一带都拆除了),这个剧场,记得是刚开市不久,就约我去了。
也许,由于当初在南京,曾有人听过我颇不成样子的二黄大鼓,也许,由于在天津演唱京韵上一些初步的摸索,传到北京某些观众的耳朵里,两个月上座是空前的,首次受到了故都老观众的好评。
我当时每天都演日夜两场,出人意外地的是梨园界很多老前辈们都赶来聆听,象言菊朋、高静安(言夫人)、言少朋、言慧珠全家就是经常坐在第一排桌子的(当时系茶园性质,有桌子可喝茶)。另外,余叔岩、李少春(就是在这年,他拜余叔岩为师)、杨宝森、高庆奎、谭小培、谭富英都是每场必到,孟小冬看到我这个当年的“小老生”,现在已经是京韵一帜了,经常向同行们介绍当年在武汉合作的趣事。(www.daowen.com)
哈尔飞的那两个月,几乎成为北京梨园界的聚会处了。散场之后,这些先辈们云集后台,给我指出优缺点,还提出积极的建议,这种提掖后进的精神,至今仍感受惠不少。另外象李玉茹、侯玉兰、吴素秋、高玉倩、赵曼云等,也都订为手帕之交,过从很密。以后遇到彼此演出重新聚首时,备觉亲热。
记得我在演唱《击鼓骂曹》时,中间有一段击鼓,这本是白凤鸣经常演出的拿手段子,我从一九三八年起,在白先生演法的基础上,开始改用大鼓,双手用鼓槌。当乐队(加京胡)拉起《夜深沉》曲牌,我开始击鼓时,真可以说是班门弄斧,而正是这些京剧界前辈们,给我以鼓励赞许。
去京演出时,韩永禄休息了一个阶段,改请了三弦名手刘文有、四胡钟吉瑞、琵琶李墨生与我合作。他们都对我帮助很大,以后曾长期共事合作多年,配合娴熟默契,对设计新腔,革新旧曲,也都和我共同探讨研究。他们也各自带出一些徒弟,如刘文有的徒弟张子修,后来也给我伴奏。
当年在故都的两月演出,在这些位名重一时的京剧界前辈的鼓励中,使我更鼓足勇气,在艺术探索的道路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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