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天津文史资料选集揭示人贩子引领小彩舞出售的可悲经历

天津文史资料选集揭示人贩子引领小彩舞出售的可悲经历

时间:2023-09-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各种履历表中,我都是这样填写的,骆玉笙,艺名小彩舞,一九一四年生人,籍贯天津。一九一四年,我被卖到了骆家,那时,我出生才刚刚六个月。在旧社会,很多女演员都是从人贩子——养母这个渠道,进入这个可悲的行列的。我那时一点也不怵台,说唱就唱,唱完之后,台下掌声不绝,有的观众一边鼓掌一边讃叹说:“哎呀,这真是个小怪物!”当一般天真的四岁儿童,还享受着家庭的温暖的时候,我这个“小怪物”,已经开始了卖唱生活!

天津文史资料选集揭示人贩子引领小彩舞出售的可悲经历

在各种履历表中,我都是这样填写的,骆玉笙,艺名小彩舞,一九一四年生人,籍贯天津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真正姓什么,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人,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直到十几岁,才从父亲口里知道,我只是他们的养女,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不肯多说,我也问不出来。那时,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可能去查访。解放后,当有可能去查访时,却由于年代已久,线索毫无,已经无从去查访了。

一九一四年,我被卖到了骆家,那时,我出生才刚刚六个月。养父骆采武,天津人,是以变戏法演双簧为生的江湖艺人。当时,他正在十里洋场上海滩卖艺,养母是骆门冷氏,镇江人,她原本也是贫苦妇女,曾被拐卖入娼窑,后来她自赎自身才跟了我父亲。他们收养了我,我便姓了骆,也成了天津人。估计我可能是距离上海不远江南某个地方穷苦人家的孩子。养父吃的是江湖卖艺的开口饭,从小我就跟着他去各游艺场所,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艺人所走的艰苦崎岖的道路。养母则从她自身的遭际,理所当然地指望我——她化钱买下的养女——成长为她的摇钱树。在旧社会,很多女演员都是从人贩子——养母这个渠道,进入这个可悲的行列的。

当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父亲出入于上海大世界游艺场之中。当时大世界里,各种娱乐项目很多,什么申曲、本摊、评弹、扬州戏、杂耍、口技、电影,还有“女校书”清唱二黄……等等,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投下了新奇而难忘的印象,我至今记得那时有老艺人“人人笑”天天演出,有吉评三的单口相声,有尹士林的口技,钟二姑娘(小岚云的二姑)唱大鼓,电影是卓别林的无声片子。我特别对京戏产生了兴趣,别人唱,我也跟着学,有时学老生,有时唱青衣,有板有眼的,唱得满带劲儿。孩子记忆模仿力强,我一学就会,会唱不少段子。据前辈艺人后来回忆说起,我四岁时候,就奇怪地是个嗓音宽厚的“大嗓子”(类似男声),而没有一般儿童的童音,不料,这个天赋声音条件的差异,竟然成了他们标新立异、招揽观众的“噱头”!一个年仅四岁的女孩子,被抱到舞台的场面桌上,唱段《三娘教子》:“小东人,下学归……,”或是《硃砂痣》:“借灯光,暗地里……”,自然就轰动了。有时候就更出新花样,我父亲变中国传统戏法,巧变活人,就把我穿戴得整整齐齐一抖“挖褡”(变戏法时用它蒙蒙盖盖那条夹被式的方形道具)变了出来,站在台中央,接着让我在胡琴伴奏之下,唱上一段二黄。我那时一点也不怵台,说唱就唱,唱完之后,台下掌声不绝,有的观众一边鼓掌一边讃叹说:“哎呀,这真是个小怪物!”大把的洋钱、银角子和铜板往台上扔。洋钱、银角子养母拿走了,给我几个铜板……。于是,在大世界门口,出现了个“海报”——四岁的小怪物,清唱二黄。(www.daowen.com)

当一般天真的四岁儿童,还享受着家庭的温暖的时候,我这个“小怪物”,已经开始了卖唱生活

我的养母久溷风尘,为了赚钱,也买过、租过姑娘招揽客人,在马路上拉客,招不来客人就挨打。后来租的买的姑娘先后都跑了,父亲就劝她洗手不干了。我从小非常怕我养母,小时候我爱唱,高兴时唱起没完,人走了就挨揍。有时候不高兴,嗓子不好,不想唱让唱也得唱,唱着唱着哭了,也挨打。上台演出时,前台观众围上给钱,我那时小,只认铜子,不先去捡洋钱、角票,为这个回家也挨顿打,养母对我很厉害,挨打受气是常事。记得我五岁时,腊月年底,嘉兴府约我父亲在个破烂大舞台演出,那时剧场灯不亮,我们就住在后台,这后台还是停放棺材的地方,大人还吓唬我们说黑下里有大手摸脸。我父亲演双簧的搭挡是姚文斌,姚文斌的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两个人作伴去锅炉房站凳子上舀热水,舀完热水想着从水缸弄凉水续上,一弯腰我掉进水缸里。水缸深,出不来,我在缸里哭,姚文斌的女孩吓得在缸外哭,后来有人发现才把我救出来。我小时养母往好看里打扮我,那时穿着小皮袄,都弄湿了,养母把我衣服全脱下打了一顿。

我对童年的回忆,就在这弦板笙歌、戏衣斑斓的声色缭绕之中,混杂着惊悸与恐惧。这还只不过是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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