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为曲艺中最古老之曲种,可称为曲艺的老大哥。远在唐、宋年代即已形成,那时称为“评话”。如在《水浒》中,就叙有评话人讲“双生月下赶茶船”的故事。在《扬州画舫录》一书中载,明代时评话盛行于江南,艺人如柳敬亭、孔云霄、韩圭卿诸人,屡为当时文人陈其年、余澹心、杜荣村、朱竹坨所赏鉴。据《尧山堂外记》载:杭州有瞽女唱古今小说。这都说明三、四百年前之盛况。在四川、江苏流传已久之清音与评弹,亦均属评书之一派。
评书之形成,是先有人说书,后有本子。即先通过说书艺人第一次创作,以说故事、讲笑话的形式,与群众见面。无论是正史的、野史的、还是民间各地传说,或是加工编造的故事,在渲染故事情节,刻画人物形象方面,不断丰富、充实与创新。经过积年累月的艺术实践,话本逐渐完整定型,受到群众批准。再经过文人润色,编成了书,这就构成了第二次的创作。由书本又经艺人的再度表演,逐渐流传于后世,为群众喜闻乐见,脍炙人口。
历朝历代编出了很多的话本,如《列国》、《三国》、《东西汉》、《隋唐》、《说岳》、《明英烈》、《清烈传》以及《封神演义》、《西游记》、《西厢记》,再如《十粒金丹》、《千金全德》、《济公传》、《杨家将》、《呼家将》、《大宋八义》、《七侠五义》、《包公案》、《施公案》、《刘公案》、《于公案》、《聊斋志异》、《雍正剑侠图》等等。或袍带,或短打,或才子佳人,或神怪鬼狐,形形色色,不同讲说。多少年来,书场上、村头边,广场上、家庭里,都有不少的说书先生在说讲。流派不同,风格各异,但都能有很大的艺术魅力。可见评书深入民间,广受欢迎。
老一辈的艺人,没有记载,仅从同、光两朝起,即有了评书艺人门户传代的家谱,一辈一辈的人都排字起名,好识别是哪门哪户,师徒辈数。以天津一地来说,可惜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受“四人帮”影响,将此谱付之一炬,无从索骥。今老一辈艺人率多逝世,仅存者数人,亦多已年逾花甲,全凭回忆往事,即能想起说出一些,也不过十之二三。据老艺人张诚润(善说《隋唐》)的亲传的徒孙、年逾古稀的顾存德老人回忆说:他曾由师伯边豫堂老先生那儿传给了一本门户家谱,在一九六六年时被他偷偷烧掉了。现在仅记得他的上一辈是三“臣”——三个带“臣”字排名的评书艺人,后传又有五位“亮”字排名的继承了衣钵,“亮”字下是什么排名,他就忘了。记得他的师祖是“诚”字排名的。京津两地如“杰”(“傑”字并不在内)、“伯”、“坪”、“岚”,都是。他的师父辈是“豫”字排名,其师叫许豫和。再有,为“润”、“剑”、“华”、“士”等字,到他这一辈,排名是“存”字。(www.daowen.com)
讲评书,除说故事外,塑造人物单有一种“赞”(评书术语),如“英雄赞”、“盔甲赞”、“美人赞”等等。此外还有行内的“暗令子”(江湖话),如“红脸的”是说《隋唐》、《三国》等段子;“黑脸的”是说《包公案》的;黄脸的是指说《七侠五义》的;“串花”是指《济公传》;“丑官”是指《施公案》。
说评书的艺人,有点儿声名的,一年分三大节,即端阳节、中秋节、旧年,在白天与灯晚时间说书。如北京有王杰魁善说《包公案》,就是经常在这个时间演出的。在北京还有夜场,即从午夜十二点左右说到天明。这是专为那时吸鸦片烟的听主儿和京戏艺人下了夜场没有事,夜以当昼地来做消遣的人们演出的。天津没有这个夜场。再有的,就是正在学艺的、练基本功的、熟习熟习段子的以及声誉衰败的,就在上午九点至十二点这个时间里说书,叫做“上早儿”。在白天和夜场的空余时间上说两三个钟头,这个叫“上板凳头儿”。还有,就是在“花茶馆”(专演曲艺的书馆茶社)开场前,为了等主候客,请一位说书艺人来说个大书或是小段儿。在这个时间表演,因为台下陆续上座,人声嘈杂,最不好演。说书的人也就想说几句就说几句,抻抻嗓子,溜溜书扣子,敷衍两场,赚个两三角钱了事。在日伪和国民党统治时期,商业电台为了招揽广告,从文艺节目中,夹杂报广告,评书艺人陈士和、顾存德、姜存瑞等,即播讲过群众爱听的评书。这样,评书艺人就又多有了一些收入。与此同时,在天津还有两种以评书为名,讲天津的地痞流氓、土豪劣绅黑社会的故事的,俗名叫“混混论”,有评书艺人马畛华专讲《沽上英雄谱》;还有一个叫“瞎话杨”、也称“杨瞎话”的,讲报纸新闻,借题发挥,捧者上天,摔者入地,甚至损人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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