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起义经过与行动纲领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起义经过与行动纲领

时间:2023-09-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树功忙于布置起义,经常不在家。起义的日期会上虽然没有宣布,我却看到预先拟好的由湘农、宋洛曙署名的保属革命委员会布告第一号,这就是起义的行动纲领。湘农是省委军委书记,预定他为起义武装与苏维埃政府的负责人。这次会议给我的印象,似乎在领导中对于起义条件是否成熟的看法早有分歧,想通过会议解决。所以起义失败后,有些党的骨干遭到敌人逮捕。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起义经过与行动纲领

一九三二年,我在安新县白洋淀的端村教书。学校教职员中有三个党员,我是支部的负责人。这年春末,保属特委派专人向我们传达北方局各省委联席会的决议的文件,我知道要在华北发动武装斗争。暑假前夕,安新县委书记告诉我,保属特委要调我,但不知道要我去干什么。

七月一日学校放暑假,我回高阳家乡。高阳县委书记翟树功是我本家叔子,他入党是我介绍的。一天,他告诉我特委要在高阳布置起义,他准备召开县委会,邀我列席。我已听了北方局文件的传达,故不觉突然。七月上旬,翟树功在高阳城内东街某饭馆召开县委会,委员七人全部出席,连我共八人。我记得,他们是宣传部长蒋一鸿、组织部长赵清波、军委王涛、管职工工作的贾某,其他二人的姓名记不得了。会议是翟树功主持。他口头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对武装起义作了正式动员。委员们都已知道要搞暴动。王涛还说保卫团在他手里,这是在高阳能利用的唯一武装。会上他们还估计了其他力量,有人并说从反动派那儿搞不到武器,拿菜刀也要干,态度很坚决。会开了一天。

参加县委会之后,我就去见保属特委,知道要我在高阳准备暴动,并调我到保属共青团任特委委员。这时,我不知道搞暴动的还有蠡县。我从保属回来便到高东的北辛庄等地去了一趟,因为我对高东人地生疏,情况不明。我走访了一些村子,这些地方翟树功经常去。北辛庄是个中等村子,看不出什么革命气氛。我在那儿大约停留了四、五天,在和党内同志接触中(我只接触了党员)感到骨干们对武装起义有顾虑,信心不足。

八月八日,保属特委书记李亚克同志亲自到蠡县巡视工作,并派人送信要翟树功去该县南玉田村会面。树功忙于布置起义,经常不在家。由我和县委宣传部长蒋一鸿同去。我们一进村,就感到这儿革命形势很好,村里群众概能判知来者是共产党,男女老幼无不表示热烈欢迎。真是个革命中心的村庄,似乎已到了行将举义的状态了。我们先见到村长田慎德和王凤斋两同志,后见到亚克同志。亚克新任保属特委书记,公开身份是法院录事。他年约二十六、七,象个白面书生,态度亲切而严肃,看样子精明强干。他向我们询问了高阳起义的准备工作,问得很详细。我们回答只是在党内做了些宣传,正在等待上级进一步的布置。因为许多工作都是树功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他听了我们的汇报便督促我们加紧准备,尤其嘱咐一定要搞到武器,空手不行,我听了亚克的询问感到高阳起义的条件不太成熟,对到时究竟有多少党员能参加游击队也怀疑。

在南玉田村我才知道准备暴动的还有蠡县。关于蠡县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因为亚克和我们谈话时是高阳、蠡县分开谈的。就在这时我看到天津《益世报》登载着蠡县共产党要暴动的消息,可见敌方对我们的行动已在严密注意。其实,他们对保定、高阳、安新等地也没有放过。

从蠡县回高阳后,我和翟树功就更忙了。我们日夜找党的骨干谈话、开小会,透露起义的消息;进行摸底,了解到底有多少人能拿起武器参加游击队。

八月二十三日[1]保属特委召开扩大会议,参加的有党特委和团特委。湘农代表省委、白坚代表团省委,与会者十余人。我以保属共青团特委身份参加该会,是高阳方面唯一的代表。当时保定被白色恐怖笼罩,找个合适的会址很不容易,最后选定敌人眼皮底下——保定地方法院脚下,一个同情我党的律师的家。律师姓赵,住的是小单院。他为了让房开会,全家迁出。会议期间,内外隔绝,不许外出,十分机密。二十三日黄昏会议开始,二十四日午后结束,中间没有休会。

会议主要讨论了起义条件是否成熟,会上看法严重分歧。这也涉及行动定名问题,即是称为“地方暴动”还是称作“游击战争”?当时争论最激烈的是亚克与白坚,亚克认为成熟,白坚认为不成熟。白坚争得汗流浃背的情景给我的印象很深。湘农开始发言不多,后来渐多。他先谈了省委的指示,又引述了列宁有关暴动的三个条件说明高蠡暴动条件不足。在争论中他的看法可能后来有变化。湘农是湖南人,他的口音我只能听懂二、三成。由于争论相持不下,致使会议开了一天一夜,直至次日午后方告结束。最后,意见勉强趋于一致,决定起义,定名为“高蠡游击战争”。因为高阳、蠡县情况和列宁提出的地方暴动的条件不完全符合,故否定了地方暴动的名称。武装队伍定名为“河北省红军游击队”,番号是二十八军第一师。起义的日期会上虽然没有宣布,我却看到预先拟好的由湘农、宋洛曙(蠡县县委书记)署名的保属革命委员会布告第一号,这就是起义的行动纲领。湘农是省委军委书记,预定他为起义武装与苏维埃政府的负责人。至于会后,亚克、白坚坐镇保定,湘农先去那里,会上也没有宣布,可见布置相当机密。(www.daowen.com)

这次会议给我的印象,似乎在领导中对于起义条件是否成熟的看法早有分歧,想通过会议解决。当时发言的人不多,只是少数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委员们的认识是否一致也不见得。不过,那时我认为争论激烈是革命的党有其战斗性的表现,至于起义条件是否成熟,我也心中狐疑。

保属扩大会议开过以后,高蠡地区武装起义势在必行。会后大家回去极积准备。大约两天之后,我带着会上送的一本书名为《艺术论》的小册子(里面是列宁、斯大林论暴动的文章)回到高阳,当即把会上的情况告诉翟树功。接着我们加紧行动,召开骨干会。有的会在我家或翟树功家开,有的在外村开。会上,我们透露了扩大会议的精神并提出要求:一声号召,我们要积极参战,拿起武器打游击。我和翟树功有时一起开会,有时分头活动。我个人曾去高北三天,召集过二十多人的骨干会。从他们的表现看,服从组织没有问题,对于武装起义却有顾虑,信心不足,但是没有明显的表露。由于我们开会频繁,缺乏经验,警惕性又不高,不免走漏风声,混进坏人。所以起义失败后,有些党的骨干遭到敌人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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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日,湘农、贾振锋(贾臣)同志在蠡县宋家庄召开紧急会议,决定行动日期,准备以蠡县的宋家庄、南玉田村和高东的北辛庄为根据地组织三支游击队伍,并且分别指定了负责人。翟树功是高阳县委书记,不但没有被指定负责领导高阳起义,也没有通知他参加会议,不知是何缘故?湘农同志忘记了高西、高北,没有把它们的力量估计进去,也不知是疏忽还是其他原因呢?所以湘农等人在宋家庄打出红旗举义时,我们既不知道也没有得到保属的任何指示。只是在湘农失败的消息传来之前,突然接到特委从保定派专人送来的一封隐书信,要求我们设法立即送交湘农和贾振锋同志(贾是亚克前任的保属特委书记,此人后下落不明)。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无从送交,只好把信洗出来。信短短几行,是“反对上山主义,逃跑主义”等内容。信是写给湘农与贾振锋两同志的,我才知道贾是湘农的副手。

接信后不两天(九月五日)从北辛庄逃来一个保属团特委委员侯某,他在翟树功家说起义武装已被敌人打散了,我们这才知道起义已经失败。还未行动的高西、高北将如何呢?是再接再厉还是偃旗息鼓?此时,我们既未得到上级的指示又找不到保属特委,眼前的敌人正在磨刀霍霍,国民党的军队也到了面前,情况如此危急,我们心急如焚。次日,我和翟树功只好去找安新县委,希望他能找到特委转告我们的情况并能得到指示。安新县委说原来对他们县的起义也有布置,现在高阳、蠡县既已失败,所以也就未动。他也不知道特委在那里。当天,我们赶回村里,决定翟树功留下应付一切,八日我去保定找特委请示。

后来,从湘农给省委的报告中知道起义红旗从蠡北宋家庄打出之后,张贴了保属革命委员会布告第一号。[2]两三天以后,湘农率队伍到了南玉田村,第二天到达高阳北辛庄。游击队在活动中打了豪绅财主、高利贷者,分了他们的粮食和衣物,还枪毙了一个地主。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人们拍手称快。游击队所过之处,群众参军、劳军,十分踊跃,队伍迅速发展到数百人。这就吓坏了高、蠡两县的反动政府和豪绅地主,他们向安国驻军求援。很快游击队就在北辛庄被敌骑兵包围了,虽奋起抵抗、突围,终因力量悬殊,遭到失败,当时牺牲了三十位同志,一场震惊华北的高蠡起义就被镇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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