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良

闻名全国的南开体育

当年天津南开学校的体育活动，在全国颇负盛名。这首先归功于校长张伯苓先生的重视和支持。他是当年历届全国体育总会的主席，对全国体育活动的提倡发展以及对国际体育运动交流，都做出了很大贡献。南开学校对学生们身体健康的重视，同对德、智方面的重视是同样的。可以说，提倡体育运动是张伯苓先生一生兴办教育事业的组成部分。

南开学校的教学机构中专设体育课（科），由章辑五先生担任主任，负责全校体育活动。体育老师都是从国内各体育专校聘请来的优秀毕业生，如文进之、侯洛苟、齐守愚、陶少甫、李飞云等，均具备教学经验和专长，上课严格认真，一丝不苟，深受学生们的敬爱。校内有比较完善的体育设备，仅在南开中学校内，有四百米跑道的田径场地一个，足球场二个，排球场一个，网球场六个，篮球场十二个，冬季滑冰场一个，单杠、双杠、跳马、吊环、天桥等，分布在校园内，学生们除正式上体育课外，每日下课后，多涌到运动场上，各按所好进行练习或比赛，全校呈现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在各项体育运动普及和发展中，涌现出不少优秀的选手，产生了实力雄厚的各种代表队。在二十年代，南开篮球队曾获得华北和全国冠军各一次，棒球队获得全国冠军一次，足、排球队在华北区赛中获得多次冠、亚军；田径运动，南开中学“大金刚”张颖初，“二金刚”明是全国的“五项”、“十项”运动的冠军，周兆元连获百米、二百米华北区冠军，张曙明获四百米冠军。在体坛上，南开选手出了名，他们为学校争得了荣誉。

篮球运动在南开学校更有一种魅力，全校师生都喜好而有深厚的兴趣。校队分一队、二队和少年队，各年级有代表队，来自外地的学生组织同乡队，还有同学们自由结合组成的队，此外还有老师队和职工队等。经常互相比赛、观摩，从而提高了技术，涌现出不少优秀的选手，壮大了校级代表队伍，多次赢得全国的美誉。

南开“五虎”崭露头角

一九二〇年以前，天津官立中学（铃铛阁中学）篮球队是天津的劲旅，曾夺得天津的冠军。一九二二年开始，天津南开学校由大学和中学内选出优秀选手，组成南开学校代表队。队员有南大潘景武（队长）、祝瀛洲、刘洪恩、周希等，南中有李世珍、凌国彦、张增贤、张颖初等。当时天津篮球队有青年会的“竞进队”，新学书院、官立中学、北洋大学等队。这一年天津举办的篮球比赛中，南开学校队战胜各队取得冠军。一九二四年，以南开篮球队为主力，选进北洋大学的前锋黄玉桐和北京清华大学的中锋冯灿洲，组成华北区篮球代表队，参加全国运动会篮球锦标赛。当年五月，第三届全国体育运动会在武汉召开。由全国体育总会主席、南开学校校长张伯苓先生率领，并以董守义先生为指导的华北各项体育代表队前往参加。参加全国篮球比赛的有华东队、华南队、华北队。经过几场激战，最后华北队获得了全国冠军。

这时的南开篮球代表队，经过董守义先生的辅导，在技术和战术上都有独特之处，采取五攻五守的战术，以近投为主，中投为辅，短传快攻相互配合。前左锋张增贤左手在篮下左侧勾手投篮，右锋刘洪恩跳起补篮，后卫凌国彦拦截运球快传，均有专长。上场五人，“三高”（中锋李世珍、右锋刘洪恩、右卫徐金贤）、“二小”（左锋张增贤、左卫凌国彦），体力充沛，配合默契。（后来，天津体育爱好者为了有别于其后誉满全国的南开“五虎将”，称这五人为南开篮球“老五虎将”。）

南开大中学组合的篮球代表队，一九二四年在武汉举行的全国运动会中获得篮球冠军后，队员们相继毕业离校，篮球队呈现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状态，虽有校篮球代表队组织，但实力薄弱，多次和市内各校队比赛，负多胜少，打不出名堂。

一九二五年，南开中学初中一年级学生中出现一个自行结合组成的篮球队，因为自居于不出名、水平低，起名为“篓子队”，队员有王锡良、李国琛、魏蓬云等，他们在小学时，都喜好篮球运动，考入南开中学后同在一个年级一个班内，喜好相同，兴趣一致，就组成这个篮球队。到二年级时，刘建常由官立中学考入南开初中二年级，他身高灵活，在小学时是篮球队中锋，他参加“篓子队”增强了实力。到初中三年级时，由学校选中王锡良、魏蓬云、李国琛、刘建常四人为南开中学校篮球队队员。唐宝堃和这四个人虽不是同年级同班学生，但他那时已是南开学校少年篮球队的代表，在这次组织南开校队时，唐宝堃被选入，担任了前锋。这五个人技艺娴熟，敢打敢拼，不畏强敌，锻炼出过硬本领，为以后的南征北战打下了基础。

华北区赛奋战夺魁

南开中学篮球队在体育老师齐守愚先生指导下勤学苦练，终于在天津举行的联赛中取得冠军。一九二八年春季，以南开大学名义，参加在太原举行的华北区男篮比赛。男篮比赛，分为大学和中学两个组。大学组内有久负盛名的北京师范大学、燕京大学、东北冯庸大学、天津南开大学，以及山西山左、山右两大学等队。南开队战胜山西两个队和冯庸队后，获得决赛权同师大争夺冠军。

当时北京师范大学都是体育系学生，实力雄厚，经验丰富。主力队员佟复然、李洲、金岩、赵凤珠、金德耀等，都是沙场老将，在来山西太原前，曾败于新起劲旅燕京大学队，但在此次比赛争夺决赛权时，两雄相遇，师大队以较大比数打败燕京，取得决赛权。南开队队员观看了这场激烈比赛后，思想上起伏很大，决赛前夕，队员们研究应战对策时，打算采用以硬对硬，猛攻猛打，一拼到底的打法，以击败师大。正当大家议论之际，董守义先生来看望大家，倾听了大家应战的策略，看到大家精神有些紧张，他安祥、冷静、胸有成竹地对大家作了精辟的分析，讲了应战的策略。他指出：师大队身高力足，善于猛打，但速度不快，灵活性不强。采取硬碰硬，拼不过师大，不易取胜，应打主动战，以快速、机智、灵活善变来压倒对方，使其被动，才能制胜。董先生这番教导，解除了大家的顾虑，奠定了胜利的信心。

决赛一开始，南开队牢记董先生的教导，先发制人，争得中锋跳球后，采取迅速快攻，以短传二过一，突破对方防守，近篮投中，争取了主动。在全场比赛中，南开队主力队员魏蓬云、唐宝堃、刘建常、王锡良、李国琛五人，发挥了快、准、巧、狠，攻有面，守有位，攻守结合打法，极少失误，使对方始终处于被动，最后南开队以十三分领先，获得这届华北区篮球赛大学组冠军。中学组由扶轮中学获得冠军。

南开中学篮球队以南开大学名义参加华北区大学组争得冠军，队员们尤其五个主力付出很大汗水；但是没有董守义先生的临场指导和高明策略，也是难以成功的。通过这次比赛使大家认识到：一个运动员或一个球队，除了勤学苦练，用心钻研外，必须有精通技术、富有实践经验、善于指导的教练老师，予以指教，才能更上一层楼，进而攀上体育运动的高峰。

远征上海连胜三强

南开中学篮球队自太原胜利归来，受到全校师生热烈欢迎。校长张伯苓先生亲自接见，鼓励大家戒骄戒躁，不要自满，总结经验，继续前进，迎接新的战斗。学校正式聘请了董守义先生担任篮球教练，每周一、三、五下午来校辅导，每遇比赛亲临指导，在很短的时间内，南开篮球队在技术上、作风上又有了新的提高。不久，南开学校接到上海体育协会和上海南开校友会的来函，邀请南开篮球队去沪和上海三个篮球冠军队作三场友谊比赛。南开队应邀前往，由体育主任章辑五率领，特邀董守义先生随队担任技术指导，一行十二人。南开篮球队出征，坐三等硬席火车，住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务室一间空房地板上，吃的是外面街上小馆的阳春面，生活极为艰苦，但是完成远征任务，争得荣誉的决心不动摇。

上海篮球队的“三强”，一是华东区篮球冠军上海沪江大学队，二是由外国人组成的西青篮球队（即“海贼队”），三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篮球队。这三个队在上海举行三次篮球联赛中，各获一次冠军，实力雄厚，不分上下，誉为“上海三强”。

比赛于晚间在上海唯一的华人体育馆地板场上进行。

①南开队首战沪江大学队，一南一北，初次交锋，报纸上称为代表华北、华东两区的篮球决赛。沪江队拥有善于在篮下左右侧定点腾空双手投篮的中锋何通，速度快灵活的左锋梁国权，和能攻能守全队主力温鼎新。但在战术方面，发挥个人技术多，配合少，默契不够。针对这种情况，董守义老师给我们做了部署：首先要缠住对方中锋何通，抢占他跳投定点，不使他轻易投中；抢到篮板，急速反攻；五人联防严密，专打弱点，专攻漏洞。开赛后双方争夺激烈，南开队由于对室内灯光及地板的不习惯，未能发挥全力，上半场双方打成了平局。下半场，南开队逐渐适应了场地，盯住对方中锋防其空投，并阻挠后卫助攻，双方你攻我守，异常激烈，双方得分极为接近，在离终场还有二分钟时，双方又打成平局。紧张气氛达到高潮。南开队喊了暂停，董老师授计，务要冷静沉着，使出全身解数，猛攻严守，得机投篮。续幕开始南开队先发制人，以极快速度的短传，唐宝堃得球切入篮下一举投中，先得二分，紧接后卫断到来球长传给魏蓬云，在左角下又投中一球，是时锣声响了，南开队以四分领先，战胜上海三强之一华东篮球冠军沪江大学队，旗开得胜。

②二战上海西青队。该队是上海欧美人士青年会组成的篮球代表队，队员中前锋司凯尔和中锋史密司是队中灵魂，二人身体不高，但机智灵活，投篮准确，全队配合，攻守有方，实力雄厚。与南开队之赛打出了水平，上半场西青队以四分领先。下半场南开队在教练董守义先生指导后加强了联防，发挥了守有位（防中多变，防准有补，防过有突，进攻快），攻有面，投有点，路线清楚，不失良机，屡屡得分。双方精湛的技术和勇于搏斗的精神，获得全场观众惊呼称赞，尤其对南开队热情助威，给南开队极大鼓舞，最后南开队以六分领先，转败为胜。

③第三个战役，是美国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篮球队。该队素以身高体壮，勇于猛打作风著名。南开队针对该队勇猛有余、机智灵活不足的缺点，采取针对性的战术，以快速、灵活的打法，专打对方弱点，专攻对方漏洞。开赛后南开队得分不断上升，奠定了胜利基础，随后又采取了全队十个队员轮换上场，个个奋勇，攻守适宜，打出了水平，终以较大的比差（约十五、六分）赢得了胜利。

迎战菲律宾队再传捷报

南开篮球队远征上海的任务，是应战上海三个强队，打三场比赛。正当比赛开始时，菲律宾篮球队从日本胜利回国途中路过上海稍停小住，观看了南开队的比赛，经上海体协邀请同南开队作一次友谊比赛，互相学习，共同提高，为来年在日本举行远东运动会练练兵。比赛日期订在南开队打完三场比赛后的第二天晚间，仍在上海体育馆内举行。

菲律宾是远东地区篮球运动最发达的国家，菲律宾篮球代表队是历届远东运动会篮球赛冠军，仅有一次中国篮球队以北京师范大学王耀东等组成的代表队，战胜了菲律宾队，取得了那一届的篮球冠军。

菲律宾队实力雄厚，胜于中、日两国，其主要原因是队员们身体素质好，虽身体不高但弹跳好，反应快、判断快，机动灵活；在个人技术和战术上又能引入美国篮球运动先进的方法加以补充锻炼，所以成为远东地区最强的、不易被打败的篮球队。

南开队战胜上海三强队，完成了长征任务，心情非常舒畅，母校领导、师生来电祝贺并鼓励打好对菲律宾队这一仗，为学校和国家争光。队员们受到极大鼓舞，信心倍增，决心不辜负大家的嘱托和期望。经过研究讨论、董先生的指导，拟定了应战的策略，认为双方的打法类似，实力不相上下，只有依靠意志坚定、为国争光的决心，在场上尽情发挥所长，紧密合作，不怕任何艰难险阻，敢拼敢抢，奋战到最后一秒钟，表现出中国人民大无畏的精神，以取得最后胜利。

在前三场比赛时，观众非常拥挤，入场券售价六角（当时上海的币制）很快抢购一空。对菲律宾队比赛，入场券售价一元，在开赛前三个钟头，体育馆内都已坐满观众，有的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场，曾两次破门挤入站在比赛场地上。当两队进场时，无法活动难以开赛，经场内工作人员和裁判员向挤在场地上的观众劝说，才让出场地来。由此可见群众的热烈情绪。

比赛一开始就呈现紧张局面，双方争夺激烈，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变化多端，出现来回拉锯状态，双方得分很少，都在十几分左右，上半时双方打成了平局。

短暂休息时，南开队董教练指示，上半场大家共同奋战，打出了水平，没让对方压下去，最后胜利大有希望，要求再接再厉，少失误，少犯规，本着以一当十的精神，拼战到底。

下半场开始，五个主力队员抱着躺在地上也要取得胜利的决心，继续迎战。中锋刘建常每次中间跳开球力争把球打到自己人手里，取得主动；唐宝堃、魏蓬云左右前锋，突破阻拦迎接来球，王锡良来回穿梭前后接应，李国琛抢夺篮板，五人同攻同守配合紧密，屡屡得分。菲律宾队也发挥其速度快、弹跳好的技能，尤其在中距离投篮，几乎一投即中，双方比分交错极为接近。在南开队领先二分接近尾声时，南开队全力以赴，加紧猛攻，又投中两球，时间到，锣声响，南开队终以六分领先战胜菲律宾篮球队。(www.daowen.com)

当时在场的观众，涌进场内，把南开队五个主力队员高高举起，齐声祝贺，欢呼我们为国争了光。五个主力队员满身的汗水，润湿了观众的衣襟，共同享受了胜利的喜悦。

南开队在沪连战四个篮球劲旅，成绩显著，极获好评。从此，这五个主力队员被誉为“南开五虎将”扬名国内。

南开篮球队在沪略事休息准备返津之际，又接到青岛南开校友会电报，邀请在回津途中先到青岛作两场比赛，于是应约到青岛后小住三天，先后对青岛学生队和青岛日本人队进行了比赛，南开篮球队均以极大的比数获胜，载誉返津，受到南开大学、中学师生们的热烈欢迎。在欢迎大会上，由队员们作了汇报和表演，同学们欢欣鼓舞，对篮球运动更加爱好，参加篮球运动的同学日益增多。

南开篮球队通过这次长征，开阔了眼界，吸取了新的经验，发现自己不足，在暑假期中苦练基本功，两个主力前锋，熟练在空中传球、空中投篮的准确性。五个主力，努力锻炼左右手交换运球突破拦截。在防守上除练习五人联防的灵活性外，还练习半场盯人和全场紧逼，以填补防守战术的不足。这是通过出征迎战四个中外篮球劲旅获得的经验和教训，要善于学习人家的专长，补自己之所短，加以钻研、苦练，不断提高战斗力。在这个暑假中，还锻炼长跑以增强耐力。南开中学篮球队就是这样艰苦锻炼，不断提高战斗力。

东北之行全胜归来

一九二九年冬季，南开中学篮球队应东北南开校友会邀请，去大连和沈阳进行友谊比赛。在大连四天内比赛了三场，对手都是日本队，南开队都获得胜利。在这三场比赛时，都发现有三、四位日本记者坐在记分桌边，专心注意南开队在场上的一切动作，边看边记，非常用心。大家原以为这是新闻记者的一般采访，后来才知道，这几位日本记者都是专程从日本来到大连了解南开篮球队实力的，为来年在日本举行远东运动会给日本篮球队对付中国作准备。日本人的这种对技术严肃认真的态度不禁令人赞叹。

在沈阳应战的三个队是同泽中学、东北大学和冯庸大学。其中以冯庸大学实力为最强。

对同泽中学一战，由于对方实力薄弱，南开以很大的优势轻取对方。

二战东北大学时，刚下过大雪，天气寒冷，气温在摄氏零下二、三十度，南开队员衣着单薄，极感不适。但队员们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锻炼的好机会，开赛后，五个主力队员猛攻严守，发挥全队所长，屡屡投中，上半时竟以三十比零的绝对优势压倒对方，创造南开队没有过的比分记录。下半时十个队员轮换上场，轻松地取得胜利。

三战冯大，几遭败绩。冯庸大学是东北有名的队，队员多来自天津等地，实力雄厚，其中前锋咸壮怀、中锋武继清，都是原天津扶轮中学队的主力。他们在扶轮中学时，曾参加在太原举行的华北区男篮比赛，并获得中学组篮球的冠军。武继清身材高，弹跳好，攻守技术全面，担任中锋；咸壮怀的前锋，中远距离投篮准确，极有威力。战前，南开队被告知，这场比赛由原定露天场改为室内场，大家听了很高兴，但进入球场后都愣住了。原来这个球场是一个厂房，不合乎篮球场的标准规格，长度不够，宽度有余。篮网是用黑色短皮条制成，地面是水泥的，既湿又滑，室内光线不足，又加阴天，更显黑暗。这样的场地给南开队造成很大困难。比赛开始后，在场上跑动不开，跑快了则易滑倒，跑慢了则误了战机，因此，失误多，投篮也不准。另外由于对方熟知南开队的打法，采用了四个队员作后卫，每两个队员看着一个南开前锋，前堵后拦，使你施展不开。冯庸队中距离投篮准确，不断命中得分。南开队在场上干着急，打不出名堂。上半场结束时以四分之差落后。休息时，南开队研究了对策，上场后，队员们脱了球鞋，将袜子捆紧，解决了场地滑的问题。战术上改用两个后卫充当前锋，突然袭击，解除对方以四个队员对南开两个前锋的围困，使被动转为主动。

续赛开始，中锋跳球打给前锋唐宝堃，唐跳起空中将球传给王锡良，王以二过一短传给偷袭的后卫李国琛，李一举投篮成功，先得二分。随后南开队改变位置，仍以后卫偷袭，王锡良近篮投中，打成平局。冯庸队看到死盯无效，中距离投篮又被拦截，南开后卫和前锋不断得分，乱了手脚，陷于被动。南开五个主力乘胜追击，猛攻猛打，最后以十二分的优势转败为胜。

回津途中，路过唐山，又和唐山队进行一场友谊赛，胜利凯旋，结束了为时两周的东北远征。

沙场转战三载，首次败给开滦

东北一行后，经过休息、调整，一九三〇年初参加天津举行的万国篮球联赛。参加比赛的队有美国海军十二联队、陆军十五联队、西商队、天津青年会竞进队、南开队、开滦矿务局队及汇文队。其中开滦矿务局队和美国海军十二联队实力最为雄厚。开滦队拥有新学书院老将朱宝璋、于敬纯，扶轮中学的姚恩汉，燕京大学的于敬孝，竞进队的招寿昌等，真是人材济济。他们声称要打败南开，代表天津参加全运会，夺取全国篮球冠军。

南开对开滦的一场比赛，在开滦矿务局后边大院的灯光球场举行。当晚，南开队的教练董守义先生因故未能随队前往。南开“五虎将”上场迎战，开滦队则以姚恩汉、于敬纯、于敬孝、招寿昌和朱宝璋五人摆出了最强的阵容。比赛开始后，两队争夺激烈，比分不相上下。不久两队队员出现顶撞犯规情况，南开队一主力队员被罚下场，后补队员上场后，配合不好，又因无场外指导，军心涣散，最后竟输给了开滦队。嗣后，董守义先生对这次比赛做了分析，指出南开队和开滦队实力不相上下，失败的原因就是意志不坚，沉着不够，感情用事。要加强意志品质的锻炼；并说明和开滦队还有第二次相遇的机会，只要大家下功夫，端正思想，是能够打败开滦队的。

南开队下了决心再与开滦比高低。第二次交锋在美国兵营球场。南开五个主力团结一致，沉着应战，少失误，少犯规，打出了水平，终于战胜开滦，获得这次万国篮球赛的冠军。（美国海军十二联队因调动回国，未参加第二阶段比赛。）

荣获全运会篮球冠军

一九三〇年四月在杭州举行第四届全国运动会，参加篮球锦标赛的天津代表队由南开队五个主力队员和姚恩汉、何步云、田永庆等人组成，李清安先生为指导。在这次比赛中，天津队战胜各省的篮球队，其中曾以一百二十六比四的比分战胜江西队，哄动了整个大会。决赛是和上海队之间进行的。最后以全胜的成绩赢得全国冠军。

当年夏季，南开五个主力队员和姚恩汉被选入中国篮球代表队，参加了在东京举行的第九届远东运动会，败给了日本和菲律宾。会后队员们返回母校，参加高中毕业考试后离校，从而结束了在南开中学六年的体育生活，给母校留下了南开篮球队“五虎将”的美名。

这篇回忆录，由于事隔多年，所述多有遗漏，错误之处，希知者予以指正。

（一九八〇年四月）

（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天津市委员会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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