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55)529 墨子学派在墨子去世后仍保持着强大和辉煌;学派人数众多,组织严密,纪律鲜明857。墨子死后529-531 大概是由禽屈釐858 取代其位,以与先师同样的绝对权威指挥墨家学派;之后孟胜接替了他,定居楚国阳城并于(公元前)381 年于此地离世;孟胜将学派的领导权传给了出身宋国的弟子田襄子;在(公元前)4 世纪末前后,墨家学派的最高领导权属于腹䵍[1],他生活在秦惠王(公元前337 年—公元前311 年)时期的秦国。墨家学派的这些领袖享有“钜子”的称号,他们被视为圣人,重大的问题都需要咨询他们并严格服从他们的指令。墨家学派团结在一位钜子之下的情形延续了整个(公元前)4 世纪;然而墨家学说在一个如此动荡的时期在中国各地的发展并不利于维持学派的权威及学说的统一性,各地学派分支开始形成,到了4 世纪末3 世纪初时形成了相夫子学派、相里子学派及邓陵子学派859;邓陵子明显是一支对墨家学说进行了改革的学派,被称为“别墨”,以示与墨子学派的区别。这些分支在(公元前)3 世纪的部分时间里继续各自发展,但随着它们的影响力逐渐减弱,这些分支似乎重又统一起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些历经时间考验在汉代面世的代表墨子基本学说的文集中都细心地保留了三个(分支)学派的三个版本。
不过除了这些发展墨子学派并满足于教授墨子学说的弟子之外,有些人通过对比完善的道教玄学体系,意识到墨子的基础理论如兼爱等只是简单的确定性的陈述,但并无理论基础;墨子成功地将他的基本原则发展成一套相关体系,但就这些基本原则而言,墨子并没有尝试为它们寻找一个根基,于是它们如同在空中飘浮无处可依。
第一位尝试将墨子的理论建立在玄学基础上的人应该是惠子。惠子名惠施,魏国人,并在魏国度过一生;他曾任魏惠王(公元前370 年—公元前319 年)的大臣,并且是提议徐州会盟(公元前336 年)的谋士之一,魏惠王和齐宣王就是在此次会盟中互相称王;魏惠王去世(公元前319 年)时惠子仍在朝中,不过他也在不久之后去世860。惠子思想开放,并深入研究当时的各种学科,如天文学、星相学、阴阳学、数学等;当被“问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861”。惠子的口才非常出众,“惠子之据梧也”[即(听)惠子靠在梧桐树上(与人辩论)]被庄子视为最美妙的事之一862。惠施的著作非常之多,能够装满五辆车863;但这些著作一丝一毫都没能流传下来,我们只能从庄子所讲的一些故事以及被归于惠施的一些矛盾论的论点来评价他864。
惠子尝试以源于道家的“事物本质相同只是外观不同”的理论来诠释兼爱的原则。但所谓的本质相同对于惠子来说并不是存在于恒久不变的道中,他为此在他认为是真实的物质世界532-533 中找到了实在的源头,这与道家是很不同的。他将时空无限的观点作为他的玄学基础。空间是无限的:“南方无穷而有穷”,抑或“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865。”既然空间是无限的,长宽高之间的关系便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厚度便不能有体积,但却可以扩展至千里之远”(“无厚不可积也,其可千里”),或如另一条矛盾论的论点所说的“天与地同样低,山与胡泽在同一水平”(“天与地卑,山与泽平”)。因此空间的大小似乎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人的命题,只有在与人相关时才有意义,本身并无真实性。时间也是如此,因为它是无限的,我们所做的划分,如昨天、今天,又如生与死等等,同样是不真实的,于是惠子以“合同异”(矛盾论)的形式做出了这样的表述:“太阳在正中时已西斜,事物在出生时已死去”(“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及“今日去越国而昨日到达”(“今日适越而 昔来”)。
如果衡量空间和时间的观念不存在,那么事物如何会有不同或相似呢?这是因为只有将事物相对于人来考量,事物才会显现出相同或不同。如果将事物与无限的时空来比较,事物就会既是不同的也是相同的:“大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的区分都是虚幻的,由此建立起墨子一视同仁的兼爱533-534 原则—“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866”
惠子的体系因此是墨子学说的玄学体系,它也是中国人所尝试的唯一一套完全建立在道教之外的玄学体系。惠子体系具有独特性,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惠子表达思想的方式,但当时人们所了解和欣赏的并不是惠子体系中的玄学部分。惠子首先是一位逻辑学家及辩证学家,他很重视事物的区分:他并没有像道家一样只满足于重申他所建立的“合同异”学说的根基,而是很乐意探讨不同的案例。就是在这些探讨中他以其看似矛盾的方式来表述他的理论,这种方式吸引了听众的注意力,不过这也有使听众注意形式而忽略了内容的风险。从惠子时代开始,到惠子之后更甚,矛盾论成为学派的方法。从这时起有了一支辩证家和诡辩家的派系,他们被称为“辩者”,原则上辩者可以属于任何学派,他们讨论“名”多过讨论哲学思想,论述名词的概念及区别,这个学派又以“名家”而为世人所知。
惠子在某种程度上仍受到道家玄学的影响,这可以从他对“同异”的论述中看出,他将同异看作主观和不真实的,意即人的精神上的幻想,而这种幻想作为唯一的真实,将任何区别视为观念上的区别,视乎人们将它与534-536 有限(人)或无限(时空)联系在一起。惠子之后一代的大师如桓团(又名韩檀)、翟翦、公孙龙则试图摆脱道教的影响,为他们所接受的同异的区分找到一个真实的基础。这三个人物中的前两个只留下了名字867,第三位则因其作品的片段及《庄子》和《列子》中的引述而为人所知。公孙龙在(公元前)4 世纪的最后几年生活在魏国,他在那里有一位热心拥戴者中山公子牟;之后当齐国攻打燕国(公元前284年)时,公孙龙前往燕国与燕昭王(公元前312 年—公元前279 年)在一起;随后公孙龙又在赵惠王(公元前298 年—公元前266 年)时到了赵国:他在赵国生活了很久,当齐军在公元前259 年—公元前258 年长时间围攻赵都邯郸最后无极而返时公孙龙与平原君在一起868。公孙龙属于墨子学派;他也部分接受了惠子的思想,并对其进行了改动;曾有一段令人困惑的传说(误)将公孙龙与惠子放在一起。
惠子和公孙龙最大的分别在于对同和异的相对价值的理解。公孙龙保留了事物本质相同的基本理论,但摒弃了惠子半道家似的解释,以一个同样来自物质世界的解释取而代之。他以无限分割的理论取代了时空无法衡量的理论869:
“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536-537 不竭。”
这种对事物的无限分割将复合的事物变成基本的元素来看待;同样,名词的定义(名和物必须相符)为了做到准确,也需不断细化,将构成名词的成分剥离开来。这便是“白马非马”之由来,因“白马”是“马”和“白”(两个概念);如果人们承认“马”与“白马”是同一名词,那就不得不接受“马”与“黑马”及“马”与“黄马”也是相同的,这便会导致荒谬的结论即“白马”与“黑马”是相同的名词870。不过这种元素的区分需审慎对待。同样,坚白石也有两个元素:由于白色只能由眼睛看到,坚硬只可由手触摸到,因此无法同时感知“白”与“坚”;事实上人们是接连感知了复合物中的两个元素:白石(眼见)及坚石(手摸),再由人的思维将眼和手各自感知的事物结合在一起并做出总结,被称为“离”坚白,人们由此对事物有了认知871。以类似的推理人们也可以说“火不热”。正是基于这种对元素的区别对待,公孙龙建立了个体间的差别,与将全部成分汇集在一起的做法 相反872。
537-538 如果说分割到一定程度可以看到个体差异中固有的本质,分割到极限反而会显示出这些原先显得不同的事物实际上都是相同的。公孙龙似乎是以此来论证“合同异”的。静止与运动是相同的:
“疾飞的箭是既没有停止也没有运动的时刻(的延续)”(“镞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873;
如果我们将箭从弓到靶所经过的距离作为一个单元,那么在这个单元中箭是运动的;如果我们将箭所占据的空间作为单元,不考虑整个路径,只看箭所在的每一点,那么箭就是静止的。又或者:
“飞鸟之影,未尝动也”;
如果把某一时点鸟的影子占据的空间作为单位,我们就会得到一系列的影像,每一幅都不同于前一幅而且所有这些影像都是静止的,而非运动中538-539 的一个影子。因此运动和静止是相同的。由此人们可以论证出所有事物都是相同的:“犬可以为羊。”
辩者每时每刻都在提示雄辩的重要性及辩论的艺术,在这一点上,惠子及其继承者延续了墨子的传统。墨子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非常细致的推理方式;他甚至创造出一种推理模式,比他的前辈,特别是孔子的推理方法更加灵活也更加严谨,墨子的模式在于从最接近的部分做出论证。墨子懂得如何与不善辩论的敌人论证,也认同雄辩的价值并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颇为自豪。
雄辩术的传授从一开始就在墨子学派的学习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为此使用的一些小册子虽然被保留下来,但却难以诠释。前两册(40-41 篇)收录了非常简短的经文874,取名为“经”,有些人认为是墨子本人所做,但成书时间应比墨子生活的年代晚许多。接下来的两册(42-43 篇)是前两部的注解,题名为“说”,同样过于简洁;这并非后期编写的评注,而是为了方便记忆经文所做的简单的扩展。这几册书大致的成书时间在公元前3 世纪中期,因其中一册中提到货币,这不得不让我们将成书的时间向后移了不少875;539-540 此外可以看得出作者在此以浓缩的形式汇集了辩者学派所有有关逻辑学和辩证学的思想: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公孙龙的某些矛盾命题,有时作者采纳了这些命题,有时在我看来作者又是在驳斥它们,或是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这些 命题876。
这些篇章并非对教义的论述,但也表达出一些基本的原则。如因果关系的原则:“需有缘由才能有后果”(“故,所得而后成也”),并伴有对宇宙缘由的“大故”与部分缘由的“小故”之间的明确区分877。同样,相对原则也表达了出来:“牛与非牛不同,但没有任何事物不属于这两者。人们可以将一件事物指认为牛,或者指认为非牛,这两者是相互排斥的……”(“凡牛,枢非牛,两也,无以非也。辩:或谓之牛,谓之非牛,是争彼 也……878”)相关的论述都尽可能地集中在对概念的讨论,而对概念的讨论主要体现在相似及相异879。
除此之外这些小册子包罗万象,既有几何定义880,也有道德经文或逻辑及辩证规则中的玄学881。它显示出在这些小册子成书之前的时期,墨子学派所涉及的范围已经如此之广,只是稍有些杂乱无章。
这其中只有一篇是说教性的短文,以极具相关性的形式编写,这便是《小取篇》882,540-541 与前面所提到的几篇作于同一时期。作者在此并没有探讨推理分析及逻辑理论所产生的问题,而是提出了非常实际的雄辩的问题,即如何在辩论中证明对手是错误的。作者认为最好的方法是要将对手推理(如果对手进行推理的话)中的错误暴露出来,为此他基于经验罗列出正确的主张和错误的主张,作者并没有寻求基本的规则,而是给出一系列例证,希望人们通过类比以这些例证为范例(举一反三)。不过理论概念的缺失对作者也有负面影响,以至于他本人所遇到的某些难题也无法得到解决883。
之后,墨子学派的变革者别墨派尝试将判断、主张和推理进行区分并试图构建正式的逻辑学,就算不是作为一种理论,至少也可作为雄辩的实际方法,然而他们的时间有限。别墨派和其他很多学派一样,未能逃脱(公元前)3 世纪末文人所遭受的迫害。当汉代初期社会重返和平时,儒家和道家学说重新繁盛起来,但墨子学派的所有分支都已在风暴中沉没了。(墨家的)思想家及其思想全部消失殆尽,只有逻辑和辩证的方法留存了下来并得以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为所有思想家所共用,对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以及对待哲学和科学问题的方式产生了长远的影响。
857 有关墨子的继承人之说,参见孙诒让的《墨学传授考》,其《墨子间诂》中的一篇;参阅佛尔克,《墨翟》(Mê Ti),75;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I,184-186。(关于这个问题),除了相关信息贫乏之外,主要的难题是我们从(公元前)3 世纪收集来的资料(《韩非子》及不知名作家所作的《庄子》33 篇)只有部分相符。
858 他也被称为禽滑釐;参见佛尔克,《墨翟》,76-77。
859 《韩非子》,卷19,12b。
860 惠子似乎是死于庄子仍在世时(《庄子》,卷24,419-421),而且不少故事都将惠子和庄子联系在一起(同前,卷5,249;卷17,347-349;卷18,351;卷26,445;卷27,449-451)。
861 《庄子》,卷33,509。(www.daowen.com)
862 同前,卷2,221。
863 同前,卷33,507。
864 《庄子》,卷33,507 中明确地将一个“历物十事”的命题归于惠子。—对这些命题的理解,我主要依赖于章炳麟及胡适的假设,前者见前述引文,191-194,后者见其《惠施公孙龙之哲学》及其两部重要的著作《古代中国逻辑方法之进化》,111-117 和《中国哲学史大纲》,I,228 及其后段落。不过我对惠子体系的重新梳理有几处与他们两位不同,因我尽量消除了西方哲学思想的影响。亦可参阅图齐,之前已引述的书目,57-58;佛尔克,《中国辩者》(The Chinese Sophists)。
865 我无法从这个命题中看到胡适先生在《公孙龙之哲学》,91 中所说的“显而易见而又不容置疑”的证据证明惠施认为地是圆的。这条命题只是简单地说明空间是无边无际的,任何一个地点都可以被视为世界的中心。
866 没有任何文献能够令我们假设惠子认为空间是不停运动的(胡适,《中国古代逻辑方法之进化》,114),更加无法证明惠施或别墨派将他们的空间理论建立在相信地球,而不是太阳,处于运动之中的大胆的假设之上(115 页):并非因为空间不停运动使得上和下,大和小的事物变得相同,事物相同是因为所有有限的衡量相对于无限的空间来说都变得同样不相关。胡先生引用了《墨子》,卷10,468 页中的一段来支持他的理论,他将此与惠子联系起来是对的,但他将此解释为与空间的运动有关,我认为是错误的(惠子认为空间是无限的,因此空间的运动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知道胡先生是如何构思无限空间中的恒动的),这里讲述的实际上是时空的关系。
867 桓团在《庄子》,33 篇中被提及;翟翦的名字出现在《吕氏春秋》,卷13,8 b;卷18,15a。
868 《吕氏春秋》,卷13,8 b;卷18,2b,16 b;《庄子》,17 篇,345;《列子》,卷4,127;《战国策》,卷20。我所采用的日期与胡适先生的(之前已引述的书目,110-111)基本相同。有人认为公孙龙是孔子的弟子,出生于(公元前)499 年又名子石的公孙龙(《史记》,卷67,9b);还有人把他当成《庄子》24 篇,419 中的学派之首;这些看法都是没有任何基础的。
869 这也是埃利亚的芝诺(Zénon d’Elée)理论的基础,因此他们的体系有相似之处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也无须夸大这些相似之处,如果我们对公孙龙的作品有更深入的认识可能就不会觉得这些相似之处特别惊人。
870 《公孙龙子》,3b,5 b(第二,白马论)。参见图齐的译作,之前已引述的书目,146-148。为了理解公孙龙的推理应记住这句话有两重含义:“白马与马不是一个概念”及“一匹白马不等于一匹马”;公孙龙不时从一层含义转向另一层。
871 《公孙龙子》,9b,12a(第五,坚白论),图齐译作,之前已引述的书目,148-151[参见服部(Hattori),《儒家及其对手》(Confucianism and its Opponents),刊于Cosmopolitan Student,1916 年4-5 月期,138 页;胡适,见前述引文,125]。最后关于思维运作的一段已被严重破坏,好在对比《墨子》卷10,3b,17 b 相类似的两个段落后我们可以重组《公孙龙子》最后的这段。参见马伯乐,《有关墨子及其学派逻辑学的说明》(Notes sur la Logique de Mo-tseu et de son école),58-64。
872 有些区分是要逐字进行分割的,如“孤驹未尝有母”这个命题被解释为“当它有母亲的时候,它不是孤驹”(《列子》,卷4,129;另见《庄子》,33 篇,509:“孤驹......”)。这里的特别之处是在不同的基本名词“驹”“孤”“有母”之外加入了一个时间元素,这个时间元素也是可以分割的。另一个命题“狗非犬”(小狗不是犬)在我看来也属于同一类型,其中加入了时间分割的概念,这些命题因此与“白马非马”不同,胡先生在之前已引述的书目,119,注释5 中将两者视为同类,但后者没有这种时间概念。
873 《庄子》,33 篇,507-509 页。对这些命题的翻译有时不恰当也不准确。理雅各,之前已引述的书目,230,是这样翻译的:“不管箭的速度有多快,总有一刻它既不是静止的也不是运动的”;胡先生,之前已引述的书目,119 这样翻译:“箭有既运动又静止的时刻“[亦可参见卫礼贤(R.Wilhelm)的译文《庄子》(Dschuang dsï)前言,XVIII]。在我看来,这样的翻译使得这个命题变得难以理解,这是因为如果有些时刻箭同时是静止和运动的,那么在这些时刻之间它就会要么静止要么运动,这也就什么都证明不了了。在此过程中必须所有的时刻都同时是静止和运动的:这也是我在翻译时坚持要加入“succession”(意即连续的)一词的原因。确切地说箭并没有停止也没有运动,因为实际上根据我们所参照的对空间的划分,它既是静止的也是运动的。—不管我们尝试以何种方式翻译这句话,为了便于理解,我们需要引入一个原文没有清楚给出的概念,因为“时”这个字可以代表有时,也可以代表时时:可以像胡先生那样通过省略冠词,像中文那样只用两个字来暗示这个概念,只适用于英文(有......时= has moment);或者像理雅各那样明确地以不定冠词“a moment”来表达;或者像上述所说的加入一个特定词语使意思更清楚。不管选用哪个方法都必然会给原文带来外来的个性化的添加,因为欧洲的译者不得不依据其母语的规则在中文这句话所表达的两个含义之间选取一个。
874 这些短句的顺序很不确定。似乎最初时它们不像现在这样混乱:早期的文字在竹简上排列成两列,一列在上,一列在下,每一列是一系列相关主题的句子;很可能是汉朝时编者忽略了这种排列方式,将两列文字混在了一起。就算尽量恢复原有的顺序(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所得到的排序也是极不确定的。此外,这些本已不是很清晰的文字在流传过程中还遭受了重大的破坏,尽管中国的评注家们尽了很大努力,很多段落还是难以理解或至少有待商榷。参见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I,189。—梁启超有一部单本评注,出版于1923 年,书名为《墨经考释》。
875 《墨子》,卷10,15a,43 篇,477 页。—邓陵子及别墨学派在《庄子》33 篇,501 页中被提及;不过这一篇是公元前3 世纪中由庄子弟子所作的篇章之一。
876 《 墨 子》, 卷10,12a,43 篇,485 页, 参 见《 公 孙 龙 子》,11b;—469 页“坚与白”,见《公孙龙子》,9b(第五);—卷10,3b,17 b,485 页,“目与火”,见《公孙龙子》,11b-12a。
877 《墨子》,卷10,1a,40 篇第一段,413 页。
878 同前,卷10,6a,42 篇,441 页;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I,199,及《古代中国逻辑方法之进化》;马伯乐,之前已引述的书目,39-40。
879 《墨子》,卷10,9 a,42 篇,65 段,454 页。
880 《墨子》,卷10,2b,40 篇,76,78 段,420-421;卷10,10b,42 篇,78-79 段,459-460。
881 《墨子》,卷10,1a,40 篇,18,20 段,415 页,等。
882 它构成了现存《墨子》的第45 篇,卷11,526。胡适先生在北京大学月刊第3 期中为此做了一个单独的版本《〈墨子小取篇〉新诂》;这篇文章也收集在1925 年出版的《胡适文选》I,II,35-74。
883 《墨子》,卷11,45 篇,527 页及其后段落。参见马伯乐,《有关墨子及其学派逻辑学的说明》,41-53。
【注释】
[1]䵍,音t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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