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当代建筑异质共生:探究消解与界定的模糊

当代建筑异质共生:探究消解与界定的模糊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参照”的异质性建构随着对外部世界和自身认知的加深,人类逐渐在内在意识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参照。所以说,对于面向开放的当代先锋建筑而言,界定的模糊是其整体开放的基本条件,它表现出非固定的、动态的、模糊的和不稳定性等特征。

当代建筑异质共生:探究消解与界定的模糊

“参照”的异质性建构

随着对外部世界和自身认知的加深,人类逐渐在内在意识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参照。在抽象的数学和物理学层面,这一参照通常都被描述为三维或多维空间,而具体到物质化的建筑和城市空间,它又被解读为头顶的星空和脚下的大地。然而,人们对于建筑和城市空间的认知在经历了分化、解放和扩张之后,参照的空间开始超出星空和大地,而与此相应传统观念中的形而上学的中心性也遭到瓦解,扩散成为凯文·林奇(Kevin Lynch)所指的某种环境意象,或一个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相互作用的过程。而雅克·德里达则在其解构主义策略中强调用差异性颠覆总体性,以“去中心”的观念对抗西方哲学史上自柏拉图以来所确立的逻各斯中心主义,他坚称,任何结构本身都是匀质的,根本不存在等级的划分,不存在一个所谓的中心,任何一个位置都不具有优先性。

在《建筑中的空间运动》一书中笔者曾提出:

“空间的秩序性一直以来都是空间构成的主要内容,是调和空间多样性和矛盾关系的直接手段,是人们体验和识别空间的重要参照。然而,随着空间运动和事件的混沌多义与不确定性的增强,异质元素的泛滥,以及人们对单调空间形态的厌倦,建筑和城市空间呈现出一种过度的复杂性。它使得可识别的空间线索变得模糊,空间隐喻变得含混,空间肌理遭到割裂。”[1]

如果说中心性和秩序性是现代理性建构的参照,现代理性是后现代文化生成的参照,那么深受后现代文化影响的当代先锋建筑解构与重构的参照又是什么呢?根据德里达的“去中心”观念和林奇的“环境意象”概念,笔者将其概括为中心的消解和界定的模糊,就像笔者曾强调的那样,

“建筑中的空间界面究竟是什么呢?是空间中的一排柱子、一堵墙、一扇窗;还是墙壁、台阶和栅栏;是地面、天花和烟囱,还是道路、蓝天和白云;亦或是外部空间中那些纷繁杂乱的事件,是人们内心意识中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2]

边界对于传统的建筑和城市空间而言,是明确的对立、分割和封闭的地方,是内部空间的结束和外部空间的开始,而在当代多元化的语境下,边界是融合、对话、渗透和交织的场所。在诺伯格·舒尔茨看来,人为场所的特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开放”的程度所决定的,而边界的坚固性和透明性却会使得空间变成为孤立或广阔的整体中一个部分。所以说,对于面向开放的当代先锋建筑而言,界定的模糊是其整体开放的基本条件,它表现出非固定的、动态的、模糊的和不稳定性等特征。所谓的整体开放,概括而言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其一,它在垂直和水平两个方向上都展示出多样性“存在的向度”,对内部空间开放,接纳人们所有的日常行为;其二,作为内外空间的过渡,它是开放的系统,是内外信息和能量交互作用的场所;其三,它对外部空间开放,能够反映出地域环境中的文化和意义。

当前,随着由信息技术、虚拟网络等所构建的外在因素,以及由意识形态、认知层次等所决定的内在因素的共同作用,当代先锋建筑创作中的“参照”的异质性建构,变得愈加宽泛,从物理空间延伸到精神空间,从真实空间跨越到虚拟空间。

相关案例中的相关语义(www.daowen.com)

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是当代先锋队伍中非常特别的一组建筑师,他们从库哈斯和伊东丰雄的思想中学习到了观察和思考外部环境和事件的方式,并形成了相对完整和独特的理解。在建筑实践中,他们没有像一些西方当代先锋建筑师那样表现出激进的批判性,看上去是如此地温婉和淡雅,然而,在其淡雅的表象之下,却又总浮现出一些令人不可捉摸的层次和深度。随着对其思想和作品的深入了解,我们惊奇地发现,其实,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对于传统设计观念的颠覆一样地大胆和直接,他们对于建筑内外空间的解构和重构十分彻底,几乎剔除了所有的修饰和浮夸,转而强调一种匀质概念,可以说,在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的设计中,中心被消解到只剩下了模糊的界面。界定的模糊也成为了外界识别他们建筑创作的一个标签,在这个标签化的操作之下,即便是非常普通的空间,也往往都会生成一种耐人寻味的暧昧场景。在妹岛和世自己看来,她所经历的是设计过程本身,以及在过程中所寻求到的无数可能,最终,设计也就成为了一个自我接受的过程。

位于美国俄亥俄州,由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共同设计的托莱多艺术博物馆的玻璃馆项目,作为一个小型博物馆,主要用来展览玻璃工艺品。在该建筑内外空间的构筑中,玻璃被自由而又娴熟的运用,而由这些通透的玻璃所形成的模糊界面也让建筑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场地与周边的环境中,显得十分低调与谦和。在建筑内部空间的组织中,每个空间貌似相互连通,却又相互分离,结合透过通透的界面所接收的光线,共同营造出了一种轻盈、透明、宁静、幻化与氤氲的氛围,制造出了一种非比寻常的、模糊而又神秘的体验(图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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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5 美国俄亥俄州托莱多艺术博物馆的玻璃馆内部空间与平面图

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对于空间开放性和流动性的强调不遗余力,有时候,甚至于空气也成为了他们驱散等级秩序,生成模糊界面的道具。他们所营造的空间往往会将人们从惯有的体验和透视框定中解放出来,回归最原始的交流状态之中,关注自身的行为和事件的发生,让空间、运动和事件成为真正的主角,这样一来,既消解了现实世界的复杂,也与电子时代弥漫的虚拟状态相适应。

由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设计的另外一个项目——蜿蜒的长廊凉亭,是一处搭建在伦敦蛇纹岩美术馆的临时艺术性装置建筑,除了60座的咖啡吧和150座的多功能厅之外,主要布置了一些散座和供儿童游乐玩耍的空间。在该建筑中,延续了建筑师强调开放性的构想,建造了一处可以从场地周围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通达的“园中园”。选用双面镜面铝板,水平方向微微倾斜的金属顶棚,借助不锈钢柱子的支撑,呈现为自由漂浮和伸展的状态,它在满足遮雨的功能需求的同时,又与园中小径形成了呼应。光亮、坚硬的金属质感不但没有与自然环境产生冲突,反而借助镜面反射,让自身融入到了环境之中,既映照了蓝天、绿树和草地,也映衬了空间中的行为和事件。显然,在该建筑自由、随意的平面布局中,完全看不到统治性中心的存在,而内外空间所具有的流动性潜力则被彻底释放(图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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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6 伦敦蛇纹岩美术馆临时建筑——蜿蜒的长廊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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