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现代汉语词典》释义,“名讳”二字分用则义异:人生前曰名,死后曰讳;合用则义同,即指人的名字,但含有敬意。
姓名文化在我国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由于民族众多,姓名文化的地方色彩尤显丰富多样。静宁地处古秦国关陇咽喉,又是丝绸大道中路,生活习俗、人文风情别具特色,是民俗专家们为之注目的“富矿带”。
旧时,当孩子一降生,就要起一个“小名”,即“乳名”,到入塾启蒙时,又要取“学名”,或称“官名”。《宋史·选举志三》:“咸淳九年(1273),凡无官宗子应举,初生则用乳名(小名)给据,既长则用训名(官名)。”可见,这种约定俗成的命名现象相沿已经很久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是一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地域环境、宗教信仰和道德观念积淀的产物,不但带有浓厚的地方色彩,也打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据了解,静宁农村给小孩取名的传统习俗,有如下特点:
从语言形式看,南方人给孩子安名,多采用在名字前附加一个词缀的办法,如“阿毛”“阿庆”之类;关陇人则习惯用“后加法”,即在小名后带一个虚化了的“子”字,如“招招子”“弟弟子”等。有时,通过“儿化”的办法称呼小名,就像贾平凹小说《腊月儿》中的女主人公“腊月儿”的叫法一样,听起来倍觉亲切。
小名大多具有纪念意义:1.纪念出生年代的生肖、属相的。如“虎子”“狗娃子”“甲寅”“卯子”等。2.纪念出生的季节月份或具体时刻的,前者如“中秋子”“端午子”;后者如“天明子”“亮亮子”等。3.纪念出生时体重的,这和鲁迅的小说《风波》所反映的江南民俗一样。4.还有以小孩出生时,爷爷奶奶的寿数命名的。如“五十六”“六十儿”之类。5.如果更老些的人得子,人们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于是便起名“天赐”。6.一般穷人家识字不多,无名可取,便见到啥起啥,这就是一些人乳名叫“算盘子”“笸箩子”甚至“窑娃子”“堂娃子”的由来。7.一些人家给娃起个地名:“兰州子”“河州子”“西安子”“平凉子”比比皆是。
有些乳名寄托了长辈们的愿望,或者反映了人们的某些旧观念、旧意识。1949年以前疾疫流行,娃娃夭折现象严重,所以独根独苗的孩子多叫“锁柱”“存柱”。“柱”谐音“住”,就是“锁住、存住”的意思。而“满仓”“满粮”则是穷人期望摆脱穷苦命运意愿的反映。当然,以“福、禄、寿、禧”和“忠君”“保国”等取名的也不乏其人。
农村女娃,多以花儿、草儿为名,什么“芍药子”“牡丹子”“丛(读cuán)草子”“秋叶子”……真是山花烂漫,美不胜收。这些优美动听的名字,就像她们的身影一样,装扮着单调古老的黄土高坡,使广袤的西部世界增添了妩媚情韵。然而她们中相当一部分人,父母却给取了一个很别扭的名字,什么“翻过子”“掉过子”“招兄子”“引弟子”等等。不用说,这是重男轻女落后观念的遗留,它使多少农村女娃娃失去了本来属于她们的光彩。(www.daowen.com)
有趣的是,有的家长给自家孩子取了一个很不“雅听”的名字,诸如“骚旦子”“狗剩儿”“眼害子”(静宁方言,意为厌恶、讨嫌)之类,其实这是“名”贬实褒,试问,他们哪个不是父母心中的“宝贝蛋蛋”呢?
1949年后,在给孩子取名上,时代色彩得到前所未有的强化。从“解放子”“建国子”到“互助子”“合社子”;从“引洮子”“跃进子”到“忆苦子”“社教子”……无不留下了时代嬗变的轨迹。“文革”期间,更名风潮骤兴一时,“卫东”“卫青”“卫彪”即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改革大潮的冲击,人们观念的更新,加之影视等多元文化的熏染,给孩子命名多趋向内涵深沉、声节浏亮。然而也有不尽人意之处,一些家长望子成龙,用生僻字或不规范字给孩子取个“个性化”的名字,如“张燚(yì)”“刘龘(dá)”之类,让人“望名生畏”,岂不是自己孤立了自己?
静宁县少数民族成分构成中,回族占有较高的比例。和其他地方的穆斯林群众一样,回族群众除了汉名,还有一个阿拉伯文的“经名”。依照风俗,婴儿出生不久,家长要举行严肃隆重的宗教仪式,请阿訇或德高望重的长者为其取“经名”。男娃经名有“尤卜”“拜孜”“萨亚”等等;女孩经名有“阿依舍”“米乃”“丽娜”等等,无不寓意深远,美好动听。伊斯兰命名文化,展示了西北民族文化的多样性,成为丝路文化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最后说说姓名文化中“以字行”的现象。旧时士大夫读书人除了“名”,还有“字”,名、字如同表里,互为补充。旧俗,见人称字而不直呼其名以示尊重。久而久之,一些人的“表字”逐渐代替了本名,是谓“以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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