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齐桓公不得其死的事情,春秋战国时期的许多文献都有记载和评论。他的悲剧终结留给人们以无尽的沉思。
齐桓公死后的第二年春天,宋襄公这位具有侠义肝胆的风云人物,便联合诸侯国的兵力,为了使太子昭得以返国继位而进攻齐国。这年三月,齐国民众杀掉武孟。五月,宋国军队在甗(今山东省济南市境)打败公子潘、公子商人、公子元和公子雍率领的齐军,并进入齐国都城,立太子昭为君,即齐孝公。这使得齐国内乱告一段落。
齐孝公继位以后,即为齐桓公的葬礼进行筹备。这年八月,在齐都临淄以南的牛山为齐桓公举行了隆重葬礼。齐桓公墓在西晋时期被人发掘。史载:
晋永嘉末,人发之,初得版,次得水银池,有气不得入,经数日,乃牵犬入中,得金蚕数十薄,珠襦、玉匣、缯、军器不可胜数。又以人殉葬,骸骨狼藉也。[6]
从发掘所得的丰富的随葬物品看,齐桓公已经受到了当时的齐国统治者的高度重视。
尽管荒淫和昏聩造成了晚年生活的悲剧,但纵观齐桓公的一生,他仍不失为一位杰出的历史伟人。齐桓公的英名和业绩屡为后人所怀念。鲁僖公十九年(前641年)冬天,由陈穆公发起,鲁、蔡、陈、楚、郑、齐等国在齐会盟,其宗旨是“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7],从而表达对齐桓公的怀念。
鲁昭公四年(前538年),楚灵王召集十三国在申(今河南省南阳市北)会盟,椒举向楚灵王列出夏启、商汤、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周穆王、齐桓公、晋文公等八种会盟礼仪供选择。楚灵王说:“吾用齐桓。”[8]他把齐桓公视为楷模,要用齐桓公会盟诸侯的礼仪。(www.daowen.com)
楚国曾长期与齐为敌,齐桓公霸业的一个重要内容便是对楚国势力的遏制。然而,在齐桓公死后,楚不仅参加了以怀念齐桓公为主旨的诸侯会盟,而且楚国君主在百余年之后还念念不忘向齐桓公效法。我们可以借用汉代著名政论家贾谊在《过秦论》中的一句话来评论齐桓公对于后世的巨大影响,那就是“余威振于殊俗”。
孔子说:“齐桓公正而不谲。”[9]认为齐桓公作风正派,不用诡诈,不耍手段。齐桓公所以能在诸侯间有崇高威望,与他的这种品德很有关系。“齐桓之德”对于各阶层的人们都有影响和吸引力,在王纲解纽的情况下,它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人们理想和信念的空白状态。
齐桓公的霸业是春秋时代霸权迭兴过程中的辉煌乐章。齐桓公所揭橥的“尊王攘夷”,可以说是春秋霸主们的共同旗帜。在多年的政治生涯中,齐桓公不仅率军驰骋疆场,救邢、封卫、制服强楚,而且“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主持了许多次大规模的诸侯盟会,稳定了中原地区的政治局势。大史学家司马迁曾经说过齐国的豪迈气度,他指出:
以太公之圣,建国本,桓公之盛,修善政,以为诸侯会盟,称伯(霸),不亦宜乎?洋洋哉,固大国之风也![10]
如果说太公尚为齐的“大国之风”奠定了基础的话,那么,齐桓公就是对齐的“大国之风”进行发扬光大的关键人物。齐国的恢弘气度对春秋列国都有影响。孟子说“五霸桓公为盛”[11],实非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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