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雕创作过程中,必须逐渐形成个人独特的创作特点或观念。在创作时,我总是把“自然清新、生动感观”放在首位。在创作前,必须认真观察木材本身的自然纹理和自然形态,做到“凝神细酌,了然于胸”,寻求并把握形态与纹理之间的相互关系,尤其在“自然型”创作时,我必“刀尚未动,形神已现”,这已成为我在“自然型”木材雕刻的“重中之重”。
苏轼在《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有云:“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后来“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善画竹,他也主张胸有成竹而后动笔。我在木雕艺术创作中亦深谙胸有成竹、自出机杼之道。“自然型”的创作,就是我出自胸臆、长期积累、厚积薄发的一种艺术升华。
“自然型”作品看似随意,实则须准确地抓住对象用迅捷手法,或去或留,刀随形走,形随意留;观其材,取其形,化其意。例如,我在作品《草原印象》的创作过程中,就是根据材料独特外部形状和木材独有的天然纹理结构,对其加以利用和保留,让作品尽显“草原姑娘”之特质,并蕴藏着其独特的内涵与韵味。
艺术创作需要灵感,但灵感从何而来?就在于长年累月一刀一凿、精雕细刻当中,就在于苦苦思索、不断探索求新当中。实践出真知,别人的感受是别人的,只有出自自己的构想和谋划,才能够创作出具有全新创意、独具一格的作品。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灵感的发现就是我自出机杼的成果。
古有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同一件材料,见仁见智。不同的雕塑家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自会产生不同的看法,有其不同的取舍。“能工巧匠做的是工艺商品,而艺术家做的则是艺术品。”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不仅仅带给人们视觉享受,而且能够引起人们深层次的精神思考。因此,我在木雕创作时,力求达到神过于形、意融于色,粗盖于细、情形交融。
我在“自然型”作品创作中,与木材在不知不觉中结下深厚的情结,创作时去掉的是岁月“残渣”,留下的是生动的灵魂、岁月的记忆、世人的印象;用“点”凝神,虚实并济,使看似不起眼的木材悄然“脱胎换骨”,赋予其“灵魂”,给人留下无限思索的空间;呈现种种风格,从而达到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例如,我在创作木雕作品《岁月》时,以满是褶皱的大块面去衬托一个满脸沧桑、写满“岁月”的人物形象,创作出如诗如画的意境,用独特的构思来赋以其很深厚的蕴意:“凝望一木蹉跎,留痕一世年轮;岁月流逝,葬尽了沧桑;如烟往事,几度夕阳……,镌刻浅痕,任岁月的脚步渐行渐远。纯澈心境,让思绪浸透在静思中……”这种独特的构思和表现手法令我的作品与众不同、自成一格。
一件好的雕刻作品,不能只是在作品形态上过分传承,过分传承就会变成模仿。模仿,只是工匠的一种技艺,一种“活儿”而已。我认为,当代木雕艺术作品要有创新,不可在同一主题上一味效仿,而须尽量做到自出机杼、独树一帜。
宋代黄庭坚说过,“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在艺术创作上,我们要不断推陈出新,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独辟蹊径,敢为人先,走前人未曾走过的路。那种随波逐流、趋时尚、赶时髦、只有雷同、缺乏个性的雕刻品,只能流行于一时,是没有生命力的。
自出机杼就要敢于突破现成的固有创作思维,用自己独一无二的雕刻语言来“讲述”人生的哲理、人物的故事、生活的美好,同时提出一个个发人深省的问题。雕刻语言是无声的,像舞蹈家的舞蹈语言一样,用肢体来表达。雕刻语言虽然不像舞蹈语言那样有动感、强烈的节奏,但雕刻语言“讲述”表达的内容覆盖面更广泛。除人物之外,它可以表现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龙蛇鱼虫,以及世间一切可见的实物。经过雕塑家别出心裁的大胆创作,雕凿出新颖独特的艺术品,能使观者伫立良久,不舍离去,同时潜移默化地得到感悟。(www.daowen.com)
自出机杼不是凭空想就能做到的,必须有扎实的功底,练就一身“绝活”,即俗语说的“看家本领”,在别人觉得困难、想不到、做不到时,能够迎难而上,使问题迎刃而解。自出机杼也不是闭门造车、自我封闭,而是要放眼外界,虚怀若谷地博采众家之长,补己之短。
在当前开放性多元化的艺术世界里,自出机杼更能绽放出绚丽多彩的雕塑之花。然而,自出机杼不等于唯我独尊,不愿借鉴和吸收前人的或别人的经验,包括正反两方面的经验。
所向披靡·阴沉楠木
借鉴和吸收也是木雕作品创作构思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创作一件木雕艺术品,除了以自己独特的设计、构思和刀法为主,还需要借鉴、参考和受启发。借鉴于古人的,参考别人的,受其他艺术的启发。善于借鉴、虚心学习的艺术家才会出好作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是这个道理。
但借鉴并不是依样画葫芦地照摹照搬,一味地模仿就成了复制,甚至“抄袭”。若是这样,倒不如用3D 打印机来得更简单。事实是世界上找不到两块长得一模一样的自然生长的可雕木料,也就不可能雕刻出两件完全相同的木雕作品。
天莲·台湾桧木
虔诚·阴沉楠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