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恭^[93]

万历初载，天子神威，有囊括宇宙，鞭挞四彜之志。而宰相复经略当上意。于是焉，北寇款塞，东夷稽颡，南净炎海，西缚镇臣之不法者。四彝群长，交臂而向，屏息而趋。顾百粤邈在西徼，深山大泽，封豕长蛇，犷然凭籍者，往往而有。天子震怒，命大中丞吴公授之铖，曰：“汝其拏戮蛇豕，令深山大泽，荡我王化万里。著编户，唯汝功。”吴公受命。不半载，遂谋于总督司马凌公，檄府江兵备徐副使曰：“定百粤其先定昭平乎？为我调且募向武诸州汉土兵，草剃之以还报天子。”乃会师于李总帅锡、下四屯哨都司韩文启以偏师十一月克白壁诸巢。十二月克白马^[94]诸巢。又克板燕诸巢。五年正月克六勒诸巢，斩首四百级，俘贼属牛马器械称是。上四屯哨参将吴京以偏师十一月攻福村诸巢，克之。攻茅花、大梁，又克之。攻五指岩^[95]，又大克之。十二月，取铁钉岩，又取水穿诸岩，取黄竹二岩，又取牛捧二岩，取大峒岩，又取白马岩，遂入五指二岩，乘胜又入五指三岩。正月穴地，遂入五指老巢。斩首六百级，俘贼属牛马器械称是。余贼悉奔溃四沸，有司土汉兵俘斩有差。露布^[96]以闻，圣心嘉悦。大中丞晋秩一级，锡金币。余并加升赏。司马氏曰：“余闻百粤有五指、白帽^[97]，盖天险。云正德中，数功五指不克，嘉靖中攻白帽亡切焉。乃吴公五月而举之若破竹，岂不以君行令、臣行意，得以振其纲纪，通其条贯哉？”呜呼！深山大泽非真蛇豕也，则吾人也，若其奋焉改图，令田里相安，妻子相保，万世无天诛，无血大中丞之刃，岂不愉快？若不悔祸，自作不靖，是鱼游釜也！则天诛故在，大中丞之刃故在。(www.daow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