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述,美国汉学者的汉语言水平确不如欧洲汉学者。故此,在汉语言能力薄弱的美国汉学界,从事中国研究的学者多会寻找中国留学生担任助手以弥补汉语能力的不足。例如,1947年,在胡适的推荐下,何兹全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研究院。为了生活,他曾在魏特夫处打过临时工,校阅和核对英文译稿,并写些专题小文供魏氏使用。1949年,经陈翰笙介绍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政治学院协助佛朗西斯(Jhone D.Frances)翻译范文澜的《中国通史简编》。何兹全一边译,佛朗西斯一边看译稿,讨论译稿中出现的问题。半年后,何兹全回国,佛朗西斯又找到王伊同接替。[5]又如,贾德纳在北京访学期间,曾通过钱稻孙介绍,于1939年聘请尚在清华大学求学的杨联陞担任私人秘书,帮其买书及为中日文论文作英文提要;贾德纳回美国后,又于1940年邀请杨联陞赴美到哈佛大学半工半读,半时为其私人助理,仍旧负责翻译中日文资料,半时在哈佛大学历史系研究院读硕士学位,旅费和生活费则皆由贾德纳担负。[6]
除担任助手协助中文资料的翻译之外,留学生中还有不少人承担教授汉语的工作。1914年赴美留学的陈衡哲在瓦沙女子大学期间,就经常给那些“热衷于学中文”的同学上课;[7]又如,哥伦比亚大学在1919年曾雇一个毕业不久的中国留学生来教中文及远东贸易和外交。[8]再如,赵元任于1921年到哈佛大学研习语音学之同时,还在哈佛大学担任哲学和中文讲师,教授中文并开设哲学课程。[9](www.daowen.com)
尽管现在只能找到极少有关中国留学生为美国汉学界提供语言帮助方面的书面记载,但他们在传授汉语言方面对美国汉学所做出的贡献则是必须要肯定的。关于这一点,我们从美国汉学家们的言语中亦可感受到。柯文(Paul A.Cohen)曾生动回忆当年在哈佛大学时刘广京帮他解读清代文献时的情形,“虽然教清朝公文这一门课的老师是费正清,但是他请一个已毕业的学生刘广京帮他的忙,刘广京不但帮费正清的忙,也帮我柯文的忙。我记得有一次,写论文时非看一篇文章不可,是19世纪的官员夏燮写的《中西纪事》中的一章。但刚开始看时真是头疼,文章没有标点,而且题材很不容易。有一天下课以后,我跟刘广京谈起这个问题,他说我们一块到图书馆去,我帮帮忙,他用了三个小时,一行一行地跟我一块看这篇论文,把所有的问题清楚地解决了”[10]。珀金斯(Dwight Perkins)坦承:“这项研究工作倘若没有一些人不断地给予帮助,我是承担不起来的。……就算我对中国古代汉语的知识事实上要好得多,但要从成千上万部地方志中找出1900年前的资料,这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这项工作却由肖王国璎女士和苏永明小姐出色地替我完成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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