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直接得力于两大事件:一是俄国十月革命,一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前者是直接催生中国共产党的母体;后者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奠定了思想基础。实际上国民党的改组,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前后相距仅三年,两者引发的时代背景和历史契机几乎是同一的,可以说,“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国民党奠定了思想革新和党务革新的基础,同时也是苏联和共产国际直接促发了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可见这一内一外两件大事,特别是这前一件大事对国共两党影响之深。
孙中山是伟大的民主主义革命者,然而他在革命生涯中却屡遭失败。1922年6月陈炯明的叛变,对中山先生是惨痛的打击,他完全没想到“祸患起于肘腋,干戈起于肺腑”。宋庆龄回忆说:“他‘也痛苦地认识到国民党的严重局限性’。我曾多次听他说国民党的内部矛盾怎样使它不能有效地进行革命。国民党中不真心想在中国进行彻底社会改革的党员太多了……怎样领导革命斗争,这是他想得越来越多的问题”。[1](P388)在这一时期,国内外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1919年五四运动,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这些国内外重大事件使孙中山看到新的力量,看到中国革命的希望,促使他下决心改组国民党,即“把国民党再来组织成一个有力量有具体纲领的政党”,并“用政党的力量去改造国家”。[2](P97)后来,宋庆龄回忆这段历史时说:“当他发现他所建立的政党都缺乏坚实基础时,他并不畏缩。通过对这一问题的严格的自我检查和许多新朋友的帮助,他开始看到了光明。他认识到必须走列宁的道路,以俄为师,走中国共产党唤起民众,领导国民革命的道路。”[1](P497)事实上,在1918年5月国民党人主办的戊午编译社在一篇评论中第一次表露了“师俄”的思想倾向,1919年9月第一次公开提出“联俄”的主张。1920年4月“联俄”的主张不仅公开提出,“师俄”的思想也更加明确。1923年在苏俄和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以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一大的召开为标志,国民党正式走上了师俄的道路。(www.daowen.com)
辛亥革命以后,先进的中国人向西方学得不少,走俄国人的路,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选择。但都行不通。“多次奋斗,包括辛亥革命那样全国规模的运动,都失败了,国家的情况一天天坏,环境迫使人们活不下去了,怀疑产生了、增长了、发展了。”[3]1470就在人们在徘徊中摸索时,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给他们提供了新的合理的思路。于是,“过去蕴藏在地下为外国人所看不到的伟大的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精力;在列宁、斯大林领导下像火山一样突然爆发出来了,中国人和全人类对俄国人都另眼相看了”。“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3]1470-1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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