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
“有的人说了不做,有的人做了不说。天津女子图画学校就是属于后者。”这是《益世报》对该校的评价。当《益世报》的记者在山西路耀华里发现它时,它已经不声不响地为天津文化界服务了三十年。正因如此,才有了1948年3月18日《益世报》上的《女子图画学校》一文。
《益世报》的记者前去参观时,学校正在上课。记者对学校的会客室印象深刻:“三面墙壁上挂着九幅画,都是已毕业学生们留下的杰作。画工的精细简直等于摄影,耶稣在可西玛利园祷告时,面部的表情至为传神,栩栩欲生,摄影机下面所得到的作品也不过如此。”
其实,早在1930年3月17日,《大公报》就刊发过《女子图画学校教员》一文,对该校有过报道。其中有对校舍的描写:“那学校校舍是在人家住宅的楼下分租的两间屋子。前面一间的面积约有一平方丈,后面一间深约丈许,宽约二丈,每间的前面都开着一扇窗。室内光线不甚充足。里面放着七八张特制的图画桌椅,四面悬挂着炭画以及五彩粉画的人物、山水。那一幅幅描写灵动入妙的图画,浸在被薄云轻笼着的阳光所射入室内的一片幽辉里,更显得疏落雅淡,使人发生一种静的美感。”
来学画的大半是名门闺秀,她们并不想成为艺术家,只是来学画解闷儿,因此都愿学习炭画、五彩粉画,因为这两类画的技法相对简单一些。能画一幅简单的风景画,便算满足。虽然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但也在潜移默化间对国民整体审美情趣的提高大有裨益。(www.daowen.com)
该校的创办人是赵金铎女士。学生杨树棋向《大公报》记者介绍道:“她(赵金铎)是一个图画专门学校的毕业生,又是个独身主义者。她苦心孤诣,一手创办这所学校,迄今已十有二年。先后毕业的学生共有二百余人。她不但自己经济独立,而且还奉养着她的老母。不幸她已在前年病故。”赵金铎弥留之际,嘱咐学生杨树棋、郑德荫接着办这所学校。
杨树棋,广东中山县人,在澳门陈子褒私立女子中学毕业后,便随着家属来津。郑德荫,江苏南京人,接受采访时穿一件素雅的旗袍,“举止娴静,出语温雅,颇具美术家风度”。由于开办学校开支甚大,再加上其又兼慈善性质,所以资金方面捉襟见肘。两位女先生在业余时间教家馆或在工厂兼差,以补贴学校开销。虽然如此艰难,但杨树棋、郑德荫依然乐在其中。郑德荫向记者解释道:“(图画)还感觉得有一点趣味,因为只要拿着一支笔、一张纸,坐在那儿画,经过了若干时间,多少总有一点成绩。在一个人无聊的时候画着图画,不说能得到多少安慰,最低限度也可解去几许烦闷。”
不难发现,不管是赵金铎,还是杨树棋、郑德荫,美术都是她们矢志不渝的梦想。对此梦想,她们无私地付出。正是她们对艺术的这种纯洁而真挚的执着,才让这所学校延续下来,也正像《女子图画学校》文中所说:“(学校)惨淡经营,至今已整整二十年,虽然没有太了不起的贡献,而在天津来讲,它总够得起是一朵沙漠中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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